他低声说道:“发现可疑目标,方位十一度,大树下面,后面有两道痕迹。”
两人小心调转枪口,同时向目标看去。呼延风再次调整焦距,大声喊道:“目标就在大树后面,正拿望远镜搜索我们。”
“发现!”李青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也发现。”单晓斌说。
呼延风看过测距仪和测风仪,说:“准备射击,距离1.9公里,风向60度,风速2米。”
“收到,瞄准,开火。”李青和单晓斌几乎同时说道。
“砰——砰——”两声枪响,对面大树下冒起了烟。
“击中!”三个人几乎同时欢呼起来。
随即,呼延风拿起耳麦报告:“飞鹰一号,一零一报告,发现并击中目标。”
“任务完成,撤回。”耳机里响起徐剑的声音:“我就是你们的目标,到山下与我汇合。”
“收到。徐副,辛苦了。”呼延风一下子站起来,向对面挥挥手。
对面的徐剑看着他们说:“少废话,肚子麻了没有,稍微活动一下。”
“早就麻过劲了,现在不麻了。”呼延风笑着说。
李青和单晓斌也腾地站了起来。单晓斌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解腰带,他想赶紧把纸尿裤解下来。
“文明点。”徐剑拿着望远镜,笑了。
呼延风冲着徐剑的方向也解开了腰带。李青懵了一下,随即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徐剑哈哈笑了两声:“臭小子们,下次让你们尿裤子里。”
三个人准备下山的时候,发现徐剑已从山上飞快地滑了下来,三个人索性抱着枪,也往下滑。但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没一会儿,李青捂着屁股说:“不滑了,太疼。”
快来到山下,三个人才看清等着他们的徐剑受伤拿着白色的滑雪板。
三个人淌着雪跑了过去,徐剑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刚才我的动作帅不帅?”
“帅极了。”呼延风高亢的喊声。
“没看见啊。”单晓斌瓮声瓮气的声音。他还认真地解释了一句:“刚才只顾下山了。”
徐剑问:“李青,你看到我滑雪没有?”
李青犹豫了一下,才说:“看,看到了,帅。”
徐剑很满意:“好,明天的科目就是到六号山去滑雪,我先教教你们三个。”说着,徐剑放下滑雪板,重新套上,对三个人说:“最开始学滑雪,就跟先学走路一样,一步一步往前走——”
徐剑抬脚走路的姿势有些滑稽,像只大笨熊,单晓斌看着徐剑都呆住了,心想滑雪还会这样?
呼延风推了他一把,三个人跟在徐剑后面,往回走。
“都看清了吗?”徐剑扭头问。
“看清了。”呼延风大声说着。
徐剑弯腰取下滑雪板,指着呼延风说:“你来试试。”
“好嘞。”呼延风跑过去,在徐剑的指点下,站在滑雪板上,并将卡扣扣好,接过了滑雪杖。
徐剑在一旁伸手扶着呼延风,嘴里说着:“抬腿,对,右腿往前迈步,好,左腿跟上,别急,一步一步来,很好——走,走——”
呼延风摔倒了,徐剑哼一声:“那么笨呢,单晓斌,你来!”
单晓斌摇摇头:“徐副,我肚子不舒服。”
“李青!”徐剑大声喊道。
“报告,我也是。”李青还捂起了肚子。
徐剑无奈地拉起呼延风:“行了,明天等着挨摔吧,给我取下来,我先走了。”
呼延风赶紧打开左右卡扣,将滑雪板交还给徐剑。徐剑扣好,握住滑雪杖,用力向后撑,嗖地向前滑了出去。
呼延风挠挠头,说:“徐副的滑雪动作一点都不好看。”
“嗯。”李青点点头。
“不对啊,是你刚才说的摔极了。”单晓斌不解地看着呼延风。
“你的脑子被雪冻住了?”呼延风白了一眼单晓斌。
单晓斌挠着脸,嘿嘿地笑了。
“哎——”李青指着前面,喊了起来。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徐剑滑到了。三个人赶忙跑过去,还没到近前,徐剑已经爬起来,还指着他们说:“谁也不准说我滑到过,太久没滑雪了。”
单晓斌又嘿嘿地笑了:“徐副真可爱。”
“走,我们追他,他肯定又会滑到。”呼延风说。
“好。”李青和单晓斌背好了枪。
“徐副,等等我们啊——”呼延风大喊一声,带着李青和单晓斌淌着雪追了上去。
徐副想扭头看看他们,一不小心又滑到了,还一头扎进雪堆里。三个人都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
徐剑站起来,拨楞着脑袋,大声说:“臭小子,你们是故意的吧?”
呼延风跑了过去,大声喊着:“徐副,快把烟拿出来,不然我们就把你滑到的事说出去!”
不一会儿,连从来没抽过烟的李青也叼着徐剑给的中华烟,一摇一摆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鹘鹰中队就被带到六号山北面的平地上。六号山坡势平滑,适合做滑雪运动。但他们没有上山,而是留在平地上。
教他们滑雪的是蛟龙中队长孟伟。孟伟来自东北的长白山下,从小就会滑雪的他又经过专业训练,因此他是当之无愧的滑雪教官。
他说的并不多,就是让队员们在行进时将重心略微放低,保持平衡就好,然后又亲身示范了几次。
孟伟的动作很帅很酷,队员们看的仔细也记在了心里。虽然开始的时候接连有队员摔倒,孟伟和杨志又连连指出问题,不到一个小时,队员们就走的有些自如了。
滑雪对于鹘鹰中队队员来说,也是一件轻松容易的运动。很快他们东东面登山道上跑步登上山顶,然后一排一排飞速而下。
呼延风摔倒过三次,随后便掌握了基本的技巧。郑志国有点惨,连摔了五次,最后一次一屁股坐在已经发硬的雪上,他翘着腿转着圈,用屁股和后背滑了下来。
呼延风正给疼的龇牙咧嘴的郑志国揉着屁股,田永明捂着脸走了过来。郑志国抬头看看田永明,咧嘴问:“摔着脸了?”
“嗯,”他松开了手,让呼延风和郑志国看,还不忘幽默地说:“乖乖来,终于知道啥叫狗吃屎了,啪——真结实!”
“哈,摔的这么壮观,可惜没看到。”郑志国捂着屁股说。
“我倒是看见你了,就跟陀螺一样,转着圈就下去了,哈哈——哎呦!”田永明笑的脸猛然一通,赶紧用手捂住。
“让你笑!”郑志国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又问田永明:“敢不敢再来一次?”
“怕你啊,走。”田永明说。
“走!”郑志国揉揉屁股,和呼延风、田永明一起走向了登山道。
来到山顶,卡上滑雪板,三个人站在了滑跑线上。“掌握好重心,掌握好重心!”旁边的郑志国默念了两句。
呼延风笑笑,半蹲着身体,向前一探,率先滑了下去。不止是山上的郑志国和田永明觉得呼延风掌握的技巧特好,就连山下的孟伟也向杨志表示了衷心的赞扬:“那个小子可以啊,以前练过滑雪吧?”
杨志说:“没有,他是飞行员出身,身体协调能力强。”
“哦,难怪啊。老杨,你可真是得了一群宝贝。”孟伟有些酸酸地说。
“他们是啥宝贝,就是一群生瓜。”杨志笑着说。
“呦呦,看你得意的熊样。要让老黄说,大队长就是偏心!”孟伟心里很是不忿。
杨志赶忙递给孟伟一支烟:“好,好,我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下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孟伟叼着烟说:“给我点上。”
徐剑也在身边,他看见呼延风已经转弯停下,走过去,低声问:“昨天我教你,你笨的跟狗熊一样,今天咋就学那么快。”
呼延风举手暖和了一下脸,说:“可能是人家孟中队长教的好吧。”
“你说什么?”徐剑瞪着呼延风说。
呼延风弯腰解下滑雪板,抱在怀里,又说了一句话:“孟队长动作也帅,您那是啥呀?”
“你小子欠揍。”徐剑抬脚要踢呼延风,呼延风已经哈哈笑着抬腿跑了。
所有队员掌握的都很快,第二天再来滑雪,就没人再摔倒,而是耳边响着风声闪电般地滑下来。
下午他们便在杨志和徐剑的带领下,开始使用滑雪杖在平地和小山坡行进了。
呼延风依然掌握的最快,不过一会,他就追上了前面的徐剑。他还故意喊了一句:“徐副,快点啊。”
徐剑正在生气,郑志国也从他身边滑过,冲他咧着嘴笑:“徐副,你也太慢了。”
徐剑指着两个人大骂:“你们两个臭小子,别让我抓住你们。”
“那你来追我们啊!”呼延风双手用力,又哧溜追上了杨志。
杨志照着他屁股给了一雪仗:“这帮小子,从生瓜蛋子到嘻嘻哈哈就用了半年多时间!”
其实杨志一点也不像板着面孔大声怒吼和训斥,尤其是现在,这帮生瓜已经开始健康并自觉地生长了。
五天后,雪融化了,轻松又欢快的滑雪训练也宣告结束。但杨志说,现在只是初步了解和掌握滑雪技能,未来还会专门拉倒东北雪原进行专项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