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风赶紧把信和照片压在胳膊下面,说:“没事,我做白日梦呢。”
“累傻了?”郑志国倒了一杯水,来到呼延风跟前,摸了摸他的脑门:“也不发烧啊。”
“车练得怎样了?”呼延风问:“没事再去练一会。”
“还可以,应该能通过了。哎,你的总结写完了么,让我看看。”郑志国低头,却只看见呼延风的两个胳膊。
“还没呢,写完再给你看。”呼延风龇牙笑笑。
“不对,你小子肯定有情况。”郑志国感觉到了呼延风的异常:“把胳膊抬起来!”
“没啥?”呼延风压的更紧。
“没啥你在这儿做白日梦?李青,华向东,过来,把分队长弄走。”郑志国喊着。
“别,别。”呼延风抬起了胳膊:“我给你们看,好不好。”
郑志国看到了照片,就明白了。他哈哈笑着说:“行啊,咱们分队长成情种了。”
李青也在笑。华向东看着两个人笑,也乐了。
“这算是我的发小,可她说要来看看我,三位战友,帮帮我,该怎么办?”呼延风拱着手说。
“我看你是被甜蜜冲昏了头脑,这还不好办,找个由头先稳住她呗。”郑志国说。
“什么由头?还不如直接拒绝的好。”李青说。
“你傻啊,如果人家真喜欢上了分队长,说不定接到信就来问个明白。”郑志国说。
“那该找什么由头呢?”呼延风苦思冥想着。
“我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就回信说,你不愿在农场呆着,随时都可能调走,等稳定之后再联系,不就完了么?”郑志国说着,还白了呼延风一眼。
“嗯,这个主意好。哈哈,老郑,你小子也撒谎不脸红了。”呼延风说。
“看看,什么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有这么没良心的吗?还战友呢。”郑志国瞪着呼延风说。
“哈,跟你学的。”呼延风做着鬼脸说。
“不理你这个白眼狼了,俺们仨去看电视,您啊,继续在这里做甜蜜的白日梦。”郑志国拍拍呼延风的肩膀。
“对了,老郑,徐副说,如果你会打双升,就让咱俩去找他。”呼延风说。
“肯定会啊。”郑志国问。
“好,你我一家,他和赵磊一家。”呼延风说。
“那走啊,咱们打他个连升九级。”郑志国兴奋地说。
结果却是反的,两人被徐剑和赵磊打的稀里哗啦,一个小时后,徐剑索然无味地扔下了扑克,埋怨说:“我说你们俩,咋那么笨呢,连扑克都玩不好。”
郑志国笑笑说:“有人有心事。”
“哦,哈哈,呼延,你小子行啊,老实交代,那封信是谁写的?”徐剑看着呼延风说。
呼延风摸摸脑袋:“都给队长交代过了。”
“你还没给我交代呢。”徐剑瞪了呼延风一眼。
“就是小时候一个院子长大的,算是发小。”呼延风说。
“还发小,少给我拽京腔。”徐剑说。
“是,现在又不好交女朋友,又担心她来找我,怎么办啊,徐副。”呼延风微笑着说。
“你这家伙,你就认定人家来找农场找你?”徐剑问。
“她在信上是这么说的。”呼延风说。
“那就有点难办了。”徐剑说。
赵磊说:“也好办,如果来了,就通知后勤连,给拦回去。”
“可前提是她能找的到农场啊,再满世界嚷嚷。”徐剑说。
郑志国说:“我让呼延回信告诉她,自己就要调走了,后面单位具体地址还不知道,以后再联系。”
赵磊摇摇头说:“这个办法不好,这就是欺骗。”
徐剑也赞同:“对,现在要学会用我们特种兵的思维去处理问题。”
“那该怎么办?”呼延风问。
徐剑找出红桃Q,放在桌子中间,说:“咱们来分析一下,你那位发小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吧,她想见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叙旧,一个就是因为她喜欢你,但后者的概率要大一些,不然一个女孩子不会只是叙旧千里迢迢跑上一趟,那么她怎么对你感兴趣的呢,无外乎你曾留给她深刻的印象,又成为了军人,还曾是飞行员,对不对?”
“是。”呼延风说。
徐剑接着说:“我们就分析她现在的状态,她一定很崇拜军人。”
“应该是,她爸爸和我爸爸都是军人,还在一起搭档过。”呼延风说。
徐剑说:“既然是军人的后代,又有强烈的军人情结,那就好办了,你回信告诉她,很抱歉,停飞来到农场锻炼时,已向领导表过态,这两年时间集中精力学习和工作,自己进步之后再去找她。”
“这样行吗?”连郑志国都表示怀疑。
徐剑说:“有什么不行的,第一,直接拒绝,如果女孩真心喜欢呼延,那就有不顾一切来农场的可能,到时就麻烦了,第二,女孩了解军营也理解军人,呼延又给女孩保留了期许,我想她一定会通情达理,不会再主动提出来农场。”
“听您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郑志国说。
“不是有点,是很有道理。徐副,你学过心理学?”呼延风问。
徐剑笑着说:“学过一点,但更重要的是知己知彼,然后攻心,这就是以特战的思想和方式处理问题。”
“难怪你扑克也打的好,净观察我俩的表情了。”呼延风说。
“要不,接着玩两把?”赵磊说。
徐剑说:“可以,打牌也要善于计算和揣摩对方的心思。”
赵磊笑着说:“好家伙,现在干什么都是训练,徐副,你可真成训练狂魔了。”
呼延风问:“徐副,嫂子就在市里,休息你怎么也不回家?”
“秘密。”徐剑低声说了一句。
“啥秘密啊,嫂子有了。”赵磊坏笑着说:“徐副准备到时以特战的方式给我们一个惊喜。”
“都让你说出来了,还特战个鬼,特战的前提就是绝对保密。”徐剑严肃了一下,又笑了,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