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一番怒火没让罗甘惊愕,反而是惊喜异常,冲上去直接抱住,一系列的举动让二虎很是奇怪,一把拉开罗甘。
“怎么回事?又骂又抱的!娘炮啊你?大男人搂搂抱抱恶不恶心。”
罗甘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讪讪地笑着,二虎环视周围德叔和小智已化为金像十分震惊,三两下跑到金像前,指尖敲击金像确认里面是不是空心的。
金像传来的是闷声,二虎很是意外。
“哇!德叔和小智要知道这边有跟他们一模一样的金像,肯定开心坏了!”
“我猜他们知道……应该很了解。”
“不得了不得了,前天小智这孙子还嚷嚷自己活得没啥意思,累死累活都不如那些公子哥娇贵。”
罗甘和雁山相视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虎兄,这就是德叔和小智。”
二虎沉浸在金像的惊喜之中,忽然如梦初醒。
“德叔和小智?你们……把他们怎么了?阿罗怎么回事?”
“是你们捡地上的财宝,被黄金吞噬,会长救你们回来的。”
一地黄金是众人未曾见过的,金光璀璨,熠熠生辉,走在路上都是昂贵的,仿佛呼吸一下都会破坏这里的气氛。
面前两尊金像毫无生命体征,二虎呆若木鸡,罗甘则是从混乱之中恢复过来。他心里明白此处是另一个时空,也许如同花海一般,度过考验才可能让大家都恢复过来,继续呆着只是浪费时间。
“虎兄,我们走吧。”
二虎跪伏在地上,凝望着德叔和小智,悲痛不已。
“德叔……哎,俺们为何要来这儿啊?阿罗你为何要来这里?他们连命都没了啊!”
活生生的人凝固为雕像,自己却无力回天,罗甘在这个游戏中已经体验过很多次,再次面对是司空见惯。
“我们去结束这场考验吧,没有结束谁都没办法回去。”
二虎扭头过来,眼睛血红迸射出凶光。
“阿罗你就如此冷血?一点想救他们的念头都没有动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已经争吵起来,不可开交。前方术士不见踪影,一条金银财宝连成的路指引他们前进,并且在众人面前的财宝正逐渐消失,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二虎是一根筋,脑子转不过来,更不能跟他再解释游戏规则,道破了天机自己就违反游戏规则,无奈之下罗甘只得带上雁山继续赶路。
罗甘思虑再三,脑子一片空白,时不时飞出若干种想法,最后只道出一句:“保重。”
声音有气无力,二虎连正眼都没有看,雁山焦急地等待,罗甘一闭眼,也许这就是自己应该承受的,若是停滞不前,德叔和小智他们的牺牲就毫无价值,一狠心转身就走。
顺着金银路,林中总有风声漱漱作响,前方路上毫无方向可言,圈圈绕绕,再也没有指示牌。
雁山小心翼翼跟在罗甘身后,罗甘其实更是害怕,在雁山面前又得装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几乎是被推着前进。
又是一阵光,罗甘和雁山二人作势遮挡,逆光中农民甲站在他们面前。
农民甲抿嘴笑着,看到罗甘很是高兴。
“阿罗你总算来啦!二虎和德叔他们呢?”
罗甘似乎有难言之隐,怏怏不快,雁山察言观色,立刻察觉到会长的为难。
“虎哥和德叔他们是没挺过第二关,所以……”
农民甲很是失落,有些惊讶和诧异。
“没想到啊,以为二虎重情重义不重财,哎。”
雁山会为罗甘打圆场,忠诚是一方面的因素,并在他看来会长的利益才是和自己一致的。
又一阵风,袁术士飘然而现。
袁术士:“有趣,第二项考验都能通过,钱财不能蛊惑你的心智啊!”
怒不可遏的罗甘一下引爆,想抓住术士结果被躲开。
“你把德叔小智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渴望钱财之人终将被钱财吞噬,心神不宁的人终将浮躁不堪,考验就是这样。”袁术士呵呵笑着。
一番若无其事的话,没让罗甘平静下来。也许对袁术士而言,看惯闯关的进退维谷,生离死别,就跟命运嘲讽人们弱小一样。
“你毫无愧疚之意吗?”
“游戏就是游戏,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可你们弱点是你们自己埋下的因果,人生可没机会重来。”
好个没机会重来。罗甘再是愤慨,也是不能拿眼前这人怎么样,众人跟随袁术士进入最后一个考验。
“会长,我们还要经历一个考验,后面如果还有人牺牲那可怎么办。”
席卷罗甘全身的恐惧感正是雁山这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了,不浪费时间,最后一关你们三人要分开。”
“不分!谁知道你要使出什么花招!”罗甘已然不相信袁术士的鬼话,不管情况如何挑战都是十分险恶的。
袁术士冷笑一声,脚尖轻轻蹬地上两下。
“还指望你们快点弄完,我回家吃饭呢。”
忽然,天地骤变,地动山摇,大地被撕开几道裂缝,蔓延在林中,无数树木下沉,罗甘等人脚下的地面同时晃动,在一阵哀嚎之中,三人分散坠入深渊之中……
耳边鸟语花香,惠风和煦,似乎身上还有青草稚嫩的触感,罗甘苏醒过来,摸了摸头。
“玩个游戏还要黑屏这么多次,都不给消停的。”
周围空无一人,没有雁山、农民甲,连烦人的袁术士都不见踪影。挣扎地爬起来,环顾四周,一副乡下田园的景象。
杜鹃在枝头愉快地歌唱,菊花盛开在四处,清香雅人,梯田装满山坡但没见到有什么耕作的人。
世外桃源应该是这番景象,在山坡一角,泥巴围成墙,里面包裹着一间不大的瓦房,炊烟袅袅,应该是落了户人家。
罗甘确认了一遍身上的包裹,里面还装着带来的那瓶酒安然无恙,随后颤颤巍巍地前去。
瓦房四周种了柳树,颇有诗意地随风摇头,庭院内摆着几瓮酒缸,还放着一张石桌铺着布,迷离的桂花香站得很远都能闻清楚。
该不会是一处酒家?说是第三场考验,难不成是种田?喝酒?还是什么……
一双手拍在罗甘肩膀上,一油腻中年男子笑嘻嘻地看着罗甘。
“总算把你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