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婚礼,在大周朝原为“昏礼”,是大周人一生礼仪“冠婚丧祭”中的一种,是属于大周传统文化精粹之一,婚聘之礼甚至可以追溯到甲骨文时代。
“结婚与黄昏”中“婚与昏”同音,是大周人在晚上结婚的例证,这代表着男人在黄昏结婚后就改变了自己的姓氏。
大周朝的婚礼礼仪大体有六项,故称“六礼”。
据《通典》记载,周制,限女男之岁,定婚姻之时,亲迎于户。六礼之仪始备。
所谓“六礼”者,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今天,是云大将军亲迎白子玉的大喜日子。
在婚礼之后,白子玉就要被人称呼为——云郎君或者云白氏。
……
天上飘着几朵乌云,却挡不住太阳的热情。
白家大堂,明亮清晰。
白子玉盖着红喜巾,由两个伪娘扶持着,立于堂中。
待白凌熙将云大将军迎进房内,随行的一个奴仆将一只雁送至白子玉身前。
白子玉自然不用亲自接收礼物,自有下人上前收下这只雁。
“岳母岳父,请受小婿一拜。”云大将军声音清澈,规规矩矩地对白子玉的母父行了一礼。
白凌熙上前,笑吟吟地虚扶起云大将军。
礼毕,云大将军走近白子玉。
她还未牵起白子玉的手,边上的白凌熙出声道:“小儿身体不适,还需劳烦大将军亲自扶他上那花轿。”
“岳母不必如此客气,唤我为无忧即可。
子玉是我即将过门的郎君,他身体不适,我理应扶着他。”云无忧浅笑道。
被伪娘立在她身旁的白子玉翻了翻白眼,心中咆哮道:“他娘的,我身体健康着呢!
还不是你们耍诈,不然我早就溜了。
不过这便宜妻子的声音还蛮好听,就是不知道肌肉多不多。”
“嗯。”白凌熙满脸微笑,很是高兴,觉得云无忧不像传言那般冷傲。
云无忧右手穿过白子玉的后腰,手掌搭在他的肚子上,揽住他。
两旁的伪娘松开白子玉,云无忧手上瞬间散发出一股不可名状的能量,硬生生将白子玉这个小男人给微微悬浮了起来。
白子玉双脚离地,这令他心中更是骇然,觉得自己逃婚的概率基本接近零了。
一路无阻,云无忧将白子玉提出白家大门。
堂内,白凌熙和木乐安则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相送。
木乐安眼看着儿子消失在眼前,哽咽道:“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子玉以后就云家的人了。”
白凌熙揽住郎君的肩膀,安慰道:“不管子玉嫁给谁,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
有大将军护着他,他这一辈子会过的很幸福!”
还好白子玉已经不在大堂,不然他得郁结身亡。
……
云无忧走到花轿,抱起白子玉,将他送进轿内。
将白子玉放在坐垫上,她的红唇凑近他的耳朵,问道:“听郭将军说郎君你不想嫁给我?”
“废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嫁给女人?
诶?我能说话了?”白子玉直接说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开口了。
“我怎么还不能动?你快放开我。”下一刻,他连忙试着控制身子,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动弹。
云无忧只是解开了白子玉的哑穴,他当然还不能动。
她嘴角微微一勾,在白子玉耳边吹了一口气,调笑道:“郎君真有趣,与其他男人甚是不一样。
郎君的性子虽然很野,但是我却很是喜欢。”
说完这句话,不待白子玉多说什么,云无忧起身下轿。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声声鞭炮声响起,紧接着的是敲锣打鼓。
大轿外站着八个粗壮婆娘,她们很轻松地抬起花轿,然后跟在坐到马上的云无忧身后,将新郎白子玉给迎送向云家。
花轿后面排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她们基本上都是女人。
女人们奏响着乐器,告知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白家白子玉嫁给云家云无忧了。
大道两旁站满了路人,她们大多都是女子。
其中,有少数几个待嫁男子挤在人群里,看着这气派的迎亲队伍,满眼都是小星星。
一个青衣男子艳羡道:“云郎君能嫁给大将军,真是有福气。
要是我能被大将军招为侍,那该有多好啊!”
站在青衣男子身边的一个白衣男子嘲笑道:“就你这姿色!大将军能看上你?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个被嘲笑的青衣男子瞬间涨红脸,气道:“我是长得不美,但是你也没有多好看啊!你……你也别想大将军能看上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大将军了,你不要诬陷我……”白衣男子恼羞成怒,他确实也有吃天鹅肉的心。
确切说,这大周朝少有男子不想嫁给盖世大英雄——云大将军。
他们的吵闹声盖过鞭炮锣鼓声,附近的女子们觉得有趣,纷纷调戏着他们俩。
“哈哈,两位小公子不要吵了,想女人了就和你们家的长辈说,让她们给你们物色一个好女人。”
“两位,不知我李某配不配得上做你们的娘子?”
“小公子们,还有我,我薛某人也是很厉害的!”
这些女子言语甚是轻佻孟浪,一众待嫁男子被她们说的羞红着脸逃跑了。
……
花轿内。
白子玉正在自我纠结中,他根本无法得知大街上正有人在惦记着他老婆。
他一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刚才竟然让一个女人给调戏了,心里就直冒火。
白子玉自言自语道:“没天理啊!这个世界也太奇葩了。
为什么这里的女人可以这么彪悍?
我去,竟然还能娶男人?
更荒缪的是,他娘的竟然还可以三夫四侍!
这,这个世界的男人莫不都是忍者神龟的后人?
他们怎么能够忍得了让这些女人如此放肆?”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他自己在前身的记忆里也找不到什么。
就前身的了解,这个世界好像自古以来都是女尊男卑的社会体系。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前身就没有深究了。
毕竟,前身一直在深闺里习男红,读那些与男子三从四德有关的书。
至于那些考究历史的书籍,前身基本没有看,也没有机会多看。
须知,这个世界可是提倡,男子无才便是德。
麻蛋,无才德个毛啊德!
反正,这个世界就是和白子玉原来的世界反着来一套。
男人,只是女人传宗接代的工具。
对,你没看错。
男人,只是女人的玩物!玩物!玩物!
……
时间悄悄流逝,轿子后面响彻天际的鞭炮锣鼓声渐渐消去。
白子玉也不知在轿子里面荡了多久,反正他自己觉得快要吐了。
他已经不再去纠结为什么会这样了,现在他只想着要怎么逃离云无忧的魔爪。
就在他快憋不住要吐的时候,花轿突然间停了下来。
到了,白子玉被抬到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