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见二弟尸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心中升起滔天恨意,逃命顺带抓秦千岁立功想法,立即让仇恨取代,秦千岁挥刀再来,老大超水平发挥,不顾危险,用手掌准确硬生生接下一刀。
锋利刀口划断老大两根手指,连着点点皮肉挂在手掌,老大全然不惧,悲痛道:“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要你们偿命!”
秦千岁深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气势不能让老大压下,果断舍弃手中断刀,后退重新在地面捡起把好刀道:“不杀你们,你们进城死的便是朕,分明是你等侵略楼兰咎由自取,死也是罪有应得,又哪来偿命一说!”
“我不管,是你们杀死我弟弟,我要给弟弟报仇!”
老大含泪举刀朝秦千岁砍下,秦千岁一退再退,让其逼到墙角无处可退,只得举刀相挡。
断刀迎着秦千岁头顶落下砍杀,无人帮忙秦千岁不敢大意,只有提刀而上硬扛,两刀相碰,震得秦千岁双手发麻,手中大刀差点离手,反观老大安然无恙,愤恨中继续挥刀砍来。
老大身形笨拙,只懂得使用蛮力劈砍破绽百漏,秦千岁原本有好多机会可以趁机击杀,结果一次也没抓住,原因无他,秦千岁懂得利用老大缺陷砍人,却无奈自身情况比起老大还要不如,连提刀都费劲,体能完全跟不上思想行动,只能落得处处下风。
“受死!”老大再次逼近秦千岁一刀砍开,秦千岁别无他法,只得做好心理准备,提刀抵抗,却不料老大用力过猛,刀未落下,卡在城墙黄土之中。
趁老大还在拔刀,秦千岁提起口气,抽刀对准老大胸膛横扫而去,鲜血喷上秦千岁满脸,老大终于受到致命重创。
人不是没杀过,杏花村时,秦千岁曾凭借浑身胆气亲手手刃暴民,岂能怕血?
今日与那日不同,越是融入到这个时代,秦千岁就变得越加小心,他可以杀别人,别人同样可以杀他,秦千岁不愿手沾鲜血,只想做那身处高位运筹帷幄,不见鲜血却能至万人于死地的狠人,只有那样才最为安全,才能在这个时代中,将自身实力放大至无限。
“朕不想杀人,你们非要逼朕杀人,那朕今日便杀给你们好好看看!”
狗急还有三分胆气跳墙,秦千岁凶狠起来,猛性十足,杀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
老大捂住胸口踉跄后退,秦千岁如狼一样盯着属于自己猎物,趁势改防为攻,刀尖划过地面,老大终于醒悟,满腔恨意瞬间变成恐惧。
“啊!”
秦千岁气势压人举刀进攻,老大无心恋战扔掉手中断刀,双腿蹬地做无用反抗,随着一声惨叫,秦千岁手起刀落,吃力斩下老大一条胳膊。
“你不是要抓朕吗?”
“你来啊!”
“杀朕啊!”
秦千岁红着双眼披头散发,地面老大随着刀刀挥舞已让大卸八块,秦千岁不管不顾,如魔障不断挥刀砍杀,好似要将其剁成肉泥才肯罢休。
“够了!”
秦琼从城墙上方跳跃下来,一手抓住小喜子身体,一手将陷入疯狂的秦千岁劈晕带回城中。
今日战况,北门处有长枪军冲进城中,战况最为凶险,其他三门敌军光打雷不下雨,整日下来佯装攻城,却未真正攻城。
“报,张将军,百里紫薇连同八百长枪军,攻进北门后不见踪迹,是否继续进攻还请大将军定夺!”
张楚雄恨不得如往日那般带头冲上战场杀他个片甲不留,只是城中有秦琼镇守,他不敢与之来个鱼死网破。
张楚雄自打和秦琼交锋,败下阵来后,一张脸便从没笑过,听朱旭汇报,看帐外天色黄昏,下令道:“今日暂且收兵,明日再战!”
朱旭犹豫道:“张将军,攻城轮战,我等完全处于劣势,两次轮攻下来,我军已伤亡八千不止,继续下去则有利无害,依属下拙见,何不举兵齐攻,强行拿下楼兰国都?”
张楚雄沉吟,若是遇上其他对手,领兵五万前来早就一拥而上攻下楼兰国都,得知守城大将为秦琼后,张楚雄却不敢轻易下达决定,一是见面便让秦琼打伤,心中有所忌惮,埋下心理阴影,二是从未与秦琼手下唐兵有过真正较量,张楚雄不知深浅,只得轮番试探,三是五万大宛精兵乃为大宛国力之百分之六十,张楚雄不敢贸然互换,若是攻下楼兰国都所需三万大宛精兵性命相填,张楚雄宁愿不攻也要保存自身实力。
朱旭见张楚雄陷入纠结中,继续道:“张将军,此战应当速战速决,我军贸然挺进楼兰,并无准备充足粮草,四处掠夺下,抢来粮草最多还可维持三日,三日之内攻不下楼兰国都,还得分兵寻粮,到时更加麻烦。”
攻还是不攻,在张楚雄一念之间,许久过后,张楚雄没能放下对秦琼忌惮,重重道:“攻城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下令退兵,围住楼兰国都即可,咱们城外没粮草还可以派兵寻来,城内粮草必定撑不唐兵大军消耗,待到粮草吃光除非秦琼领兵突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倒时再行进攻必定事半功倍,轻易拿下楼兰国都。”
朱旭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让心烦意乱张楚雄挥手叫退。
大宛精兵撤退,城墙上楼兰精兵欢呼起来,城中身经百战唐军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冷冷走上城墙交换岗位,明日起,楼兰精兵又可和唐兵共同并肩作战,不再单一作战。
秦千岁从昏迷中醒来,扭动身躯,发觉后脖处隐隐作痛,想起自身在城下杀敌,秦琼于城墙冷眼旁观,最后才来收拾残局,将自身击晕之事,不由得恼怒道:“秦琼这王八蛋,差点害死朕也。”
床边申屠豹打着瞌睡让秦千岁话语惊醒,惊喜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终于是几个意思,朕昏迷多久?”
申屠豹小心翼翼扶起秦千岁道:“陛下已昏迷整日,想来腹中饥饿,属下这就给陛下弄些吃食。”
秦千岁心有疑惑,还未开口讲完,申屠豹便着急忙慌离开,军帐中空无一人,也不见小喜子身影,秦千岁躺在床上,有些自嘲想到,照顾自己这活计,还得小喜子来才最为贴心,若是小喜子在身边,无需准备,醒来定有烤鸡米粥出现。
“陛下,听说你醒了,俺来看看!”
熊靠山粗狂嗓门响起,随之带进股冷风,冻得秦千岁连忙钻回床上被褥当中。
秦千岁露出脑袋询问道:“朕昏迷一日,如今城中战况如何?”
熊靠山看被褥干净,舍不得坐下生怕弄脏,干脆大大咧咧蹲在秦千岁面前道:“陛下放心,也不知张楚雄吃了哪门子邪风,守在城外也不见进攻,今日还未曾开战,这不俺闲来无事,刚从废屋回来。”
秦千岁从熊靠山话语中分析出,张楚雄是要采取围城不攻计谋,点点头道:“废屋那边孩童可还安好?”
提及废屋那几百孩童,熊靠山来上精神,邀功般道:“安好安好,安好得紧,按照陛下吩咐,一日两餐未曾少给一顿,如今个个生龙活虎,还胖上不少咧。”
秦千岁会心一笑,满足了下熊靠山内心小小虚荣,开口夸奖道:“此事你与申屠豹二人办得不错,废屋孩童不可小窥,当乃楼兰发展希望所在,守住孩童便是守住楼兰希望,熊靠山,朕如此之说你可明白?”
熊靠山傻呵呵直笑,忙说明白明白。
申屠豹端着碗粗米粥,用脚踢开军帐,进来同时又灌进股冷风,春风不冻肉专冻骨,给床上秦千岁冷得不行。
“陛下,粥好了吃些吧。”
申屠豹将冒着热气粗米粥推到秦千岁面前退下,秦千岁眉头一皱,心情不悦道:“申屠豹,就给朕吃这?”
熊靠山瞪眼申屠豹,埋怨其不懂伺候规矩,学着小喜子那般模样端起小碗道:“陛下张嘴,俺老熊来喂你。”
秦千岁心情更加不悦,心说熊靠山你这是喂猪呢,都快把朕脑门扣进碗里去了。
申屠豹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粗米放多了些让秦千岁觉得浪费,忐忑答道:“要不属下再去给陛下整碗热水?”
秦千岁内心十分无语,要是小喜子在就好了,简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醒来最次也是精米肉粥。
想起小喜子,秦千岁随意喝下口粗米粥问道:“朕都醒了,小喜子还没醒过来吗?”
熊靠山申屠豹二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秦千岁指指申屠豹道:“哑巴了?朕问你话呢。”
申屠豹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秦千岁,结结巴巴道:“小喜子....小喜子他.......”
话还未说完,熊靠山强装起张比哭还难看笑脸,打断申屠豹话语道:“陛下,小喜子他无事,待会便来。”
奈何二人天生不会撒谎,让秦千岁看出端倪,秦千岁手拍床枕,吓得二人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秦千岁微怒道:“熊靠山你把嘴给朕闭上,小喜子到底如何,申屠豹你来给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