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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解除误会

秦千岁面对这种棘手情况,丝毫没有办法解决,别看隐藏身份,他是一个穿越者,除了脑海中自带bug外,基本算得手无缚鸡之力,秦千岁深深明白,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就如眼下情况,稍不注意,一支暗箭便能要去自身性命,刀箭无眼,谁还管你是不是穿越者,一箭飞来,天王老子也得认怂。

唐军手持弓弩却不放箭,步步紧压下,将秦千岁等人集中包围起来,追捕过程中,射杀反抗者上百,活捉楼兰精兵数百,此时秦千岁身边,所剩不到五百楼兰精兵,且人人心中压力极大,面色紧张,多半有投降趋势。

“熊靠山,我与乾坤死拼于此,你护陛下看准时机突围出去,就算全军覆没,也要保住陛下安危,延续我楼兰皇脉!”王元将生死度外,开口对熊靠山嘱咐,准备寻找机会领兵反击,制造混乱,为秦千岁谋得一条生路。

唐军稳住楼兰精兵不动不杀,训练有素下,始终与其保持十丈距离,个个紧靠排列三层,做到滴水不漏,秦琼随后赶上,穿过荆棘,来到楼兰精兵面前,不冷不淡道:“你等勿要惊慌,只问一句,蔡建何在?”

王元听闻此言心思百转,将秦千岁拉于熊靠山身后藏匿身形,交代王乾坤一句,自身丧命之时,便可趁机反抗制造混乱,随后主动从人群中站出身来,对秦琼拱手一拜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困我等于此。”

秦琼眼皮一抬,见王元身穿官服相貌堂堂,怒笑道:“你便是那蔡建?生得一副好人相貌,心肠却黑如煤炭,滥杀无辜,本国公今日便取你性命,偿还楼兰国都中数千百姓怨念!”

说罢,秦琼举起手中四棱金装锏,朝王元头颅斩下,王元丝毫不惧,心头喜上眉梢,不管对方何人,听闻言语看其模样,与那蔡建似有血海深仇,只要亮明身份,说不定便可解除误会,甚至两军联手也不无可能。

“阁下且慢,我乃楼兰当朝大臣王元,却不是你口中蔡建小辈,更没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与那蔡建同样水火不容,还请阁下查明真相,解除误会,放我等一马。”四棱金装锏悬在王元头顶,秦琼听闻此言,立马稳住手腕力,留下王元一命。

秦千岁躲在熊靠山身后目光阴沉,他瞅准秦琼身影,小声对熊靠山吩咐道:“半刻钟后,拼死也要拿下此人,以他一人性命,或可换取我军生路。”

秦千岁很不适应这种,突发事件脱控自身操控范围,他不愿束手就擒,因此让实力最强熊靠山拿下,看似领头之人作为要挟,擒贼先擒王,再为自身添上筹码,放手一搏。

熊靠山深知事态严重,或许他可以带着秦千岁靠蛮力冲出包围,远遁荒岛,此地还有王元等人,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将其全部带走。

熊靠山挪动步伐,缓慢来到队伍前方,其高大身影突兀出现,秦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未后退,若无其事,开口继续向王元道:“王元二字,本国公二十多年前倒是有所耳闻,待查明你等身份,若非那蔡建,自然可放其离去。”

王元心中大松口气,见多识广的他,十分惊讶,秦琼自称国公,西域三十六小国中,从未听说过有国公封号,加上对方装备精良,人马齐全,以唐字作军旗,王元几乎可断定,这群神来之军,是来自遥远东方大唐。

王元更加谦卑,不是那种败下阵来,处于劣势谦卑,而是两国之间主次谦卑,东土大唐楼兰小国,二者之间不可比拟,应当敬仰。

王元再次一拜道:“敢问阁下可来自东方大唐,又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秦琼本为楼兰人,当然不会因如今自持大唐国公爵位,轻看王元,于是暂且收起四棱金装锏,放于身前,答道:“本国公秦姓,字叔宝,正是来自于大唐。”

王元对当年秦琼截喜之事有所了解,更知往日楼兰小将,如今在大唐地位尊贵,若不是那截喜之事难以开口,秦琼以楼兰身份在大唐建功立业,也当是一件贺事。

难怪秦琼曾说二十多年前,便听闻王元之名气,那时司徒南未起,先皇在世,王元正春风得意,秦琼截喜之前默默无闻,两者之间虽未相识,却皆有所闻。

彼时非此时,往昔已过,世事颠倒,楼兰落魄,二十多年前赵无极手下逃窜之人,如今却是身份尊贵,领兵重回故土。

王元内心极其复杂,思量少许后,苦笑道:“请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大唐护国公前来。”

往事浮上眼帘,秦琼内心叹息,若不是赵无极当年手下留情,哪来他大唐护国公,本是该死之人,却独自苟活到最后,说起来又何尝不是心情复杂,再则王元,当年便是自身敬仰之人,如今自称在下,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半刻钟已过,趁秦琼王元二人交谈之际,熊靠山目光如炬,原地跳跃而起,大吼着冲向,与自身比起,看似弱不禁风秦琼。

“哪来的呆货,给本国公退下!”秦琼脚下未动丝毫,面上更是讥笑不已,抬起四棱金装锏,并未痛下杀手,只是轻轻对准半空中,熊靠山巨大身子一顶,反手以四两拨千斤手法,不费吹灰之力,将熊靠山一锏击飞。

躲在人群中偷望战况,秦千岁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熊靠山身影坠落远方,却是最后一点反抗念头,都消失殆尽。

秦琼是何人也?二十多年前便武艺超群,到隋末唐初后,又有幸得高人指点,习得一身绝学,莫说熊靠山,便是赵无极未死,秦琼全力以赴也能平分秋色,甚至更胜一筹。

王元急道:“秦国公手下留情,那呆人只是鲁莽一些,误会于你了。”

王元暂且未看透秦琼来意,不知是敌是友,当年截喜之事,对于秦琼来说可以是辱,也可是恩,如今先皇赵无极二人已故,没人再能压得住秦琼,于是王元把心思打到秦千岁身上,念在往日情分,以及秦千岁身份,说不定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王元转身在人群中东找西看,秦千岁所穿龙袍太过显眼,躲藏之下,王元一把将其腰间衣带抓住,用尽全身力气提到秦琼面前。

秦千岁羞愧难当,转身对罪魁祸首骂道:“王师,你这是要拿朕挡刀,苟且偷生不成!”

王元尴尬拱手道:“陛下误会老臣,眼前秦国公与先皇有旧,想来由陛下出面,应相谈甚欢才是。”

“什么秦国公,还与先皇有旧?”秦千岁转过身来,紧盯着秦琼惊疑不定。

秦琼百思不得其解,秦千岁不是应身处刀镇,怎又会出现在此地,但面前之人,又与刀镇那秦千岁一模一样。

楼兰国都南门大唐军营中,秦琼,王元,秦千岁三人把酒言欢,熊靠山独自一人蹲在军营外,脸上写满委屈。

秦千岁两世为人,阿谀奉承拍马屁功夫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面前之人是那大唐开国名将秦叔宝,二十一世纪时,秦千岁便觉得电视剧中秦叔宝扮演者,黄海冰帅得一批,如今见着真人,虽不及那黄海冰半分颜值,气势上却为更胜之。

“秦伯伯,您可是朕之向往,朕对你之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来来来,再与朕喝上一杯。”

秦琼面对秦千岁幼稚马屁,一笑而过不置可否,举杯喝下口陈酒,将几月前太后唐无双二人,书信求救之事娓娓道来,感慨道:“今夕何夕,故人已故,象虎太子,浅莲妹子,留下千岁与我把酒言欢,缘分二字,说来甚是奇妙,却满多心酸。”

王元独自偷笑,如今形势一片大好,秦千岁秦琼二人之间又无隔阂,两军联手下,司徒南必败。

秦千岁已经醉得不行,不停打着酒嗝道:“秦伯伯,照你这么一说,司徒南那边绝逼是个假皇帝,我真是货真价实秦千岁,不信你可问王师,再不信你去把父皇从皇陵中挖出来,搞个DNA验证一番。”

王元权当秦千岁酒量不佳,开始胡言乱语,替秦千岁开口道:“秦国公请勿见怪,陛下年幼饮酒无量,说了胡话,不过有一点我可保证,面前陛下才是如假包换,至于刀镇那位,定是司徒南作祟,不知从哪儿淘来个伪皇蒙蔽军心。”

秦琼借着酒意,哈哈大笑道:“孰真孰假,本国公一看便知,刀镇中那伪皇帝原本便觉得蹊跷,如今却是真相大白,来,王师,有幸相见相识,本国公敬你一杯。”

“不敢当国公厚爱,这可如何承受。”王元表面说着不敢当,实际却端起酒杯,笑着一口喝入腹中。

当年截喜之事,三人心存默契没有提及,秦琼微醉,讲的全是些楼兰往事,比如秦象虎也曾偷窥过村中妇人沐浴,又曾与自己联手哄骗过幼儿糖吃,一个人说着说着,笑着笑着,眼泪便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