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靠山扔出城门板,砸退一堆精兵,小喜子趁势收回真气,身体从房顶坠落,踉跄来到熊靠山身边,二人汇合,改为并肩作战。
“小喜子,随老熊一起冲出南门,陛下只给了半个时辰,冲不出去,你我便死在这城中了!”
熊靠山急促嘱咐一句,双手抱团,将脑袋狠狠压下,只露出肩膀,对准南门方向,以身体作挡,横冲过去。
小喜子运用真气太过频繁,体内遭到反噬,已无法再驭蟒攻击,此时别无选择,只有跟上熊靠山脚步,冲出重围。
“呲”云层中发出一道惊天刺耳尖声,小喜子熊靠山二人停下脚步,皆抬头望天,如临大敌。
周围包围精兵更是让出一块空地,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支箭!”
“来了!来了!”
巨箭以肉眼可见从天而降,呼啸而来,誓破除一切魔障,其目标正是小喜子那小小身体。
熊靠山见情况危急,不顾一切,单手捏住小喜子肩膀,抡圆胳膊朝着南门方向狠狠扔去,以躲避巨箭来袭,巨箭似有灵,目标只针对小喜子一人,居然半途改变路线,折弯弹射至南门方向。
小喜子感受身后强大箭气威压,却是不能再驭蟒抵抗,在半空旋转中转过身来,眼睁睁看着巨箭来临,身形让其箭势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滚开!”
在这紧要关头,巨箭掠过头顶,熊靠山双脚用力拔地而起,巨大身子停顿半空,一拳砸在箭身,其回弹之力,崩破皮肉,整条胳膊刹那间衣衫爆开血肉模糊。
经过熊靠山强势攻击,巨箭箭身颤抖偏离一丝轨迹,千钧一发之际,箭尖与小喜子身体擦肩而过,直奔南门方向而去,其巨大穿透力直接将厚重城墙穿透,呼啸出城,稳稳落在秦千岁面前。
“我勒个草,什么情况!”秦千岁下意识骂出脏话,身体一屁股跌坐在地,巨箭插立面前不足三米,吓得王元大呼救驾。
南门上空,小喜子身影一跃而出,踉跄中来到秦千岁身边,还没来得及下跪行礼,叫声陛下后真气反噬,七窍流血晕厥在秦千岁面前。
熊靠山靠着一股蛮劲冲出南门,身后追兵数千,秦千岁当机立断抱起小喜子,领着精兵连连撤退。
“蔡大人,那叛军中顶尖高手皆已受创,是否出城追击!”
蔡建站在南门城头,目光如炬盯着前方秦千岁撤退方向,沉声道:“穷寇莫追,我等任务是守住国都,待到陛下归来,再进行绞杀不迟。”
说完,蔡建看眼城墙上所挂唐无双太后二人尸首,转身遁入城中消失不见,他要去再求一箭。
一箭破蟒气,二箭收人命,三箭诛秦,待到司徒南领兵归来时,有如此三箭之力,蔡建必封将军。
秦千岁等人退后十里,至一处山村边上,面对手持刀剑精兵,山村中原本居民,皆都静若寒蝉,躲藏家中不敢出门。
秦千岁下令不得滥杀无辜,不得与村中村民发生冲突,没有允许更不得擅自入村,随后只命令几名随从,进村讨些吃食。
秦千岁不懂医法,探得小喜子鼻息尚在,心中渐渐安稳,擦去面上鲜血,交给王元照看。
熊靠山体力已到极致,特别是那巨箭反弹之力,几乎耗去熊靠山大半力气,此时他正靠着颗大树,双手环抱呼呼大睡。
秦千岁摘下面具不再隐藏身份,身穿龙袍行走于精兵之中,各种嘘寒问暖,以此稳定军心,只需等上半日,二狗将军带盐前来,秦千岁敢保证手下这群精兵,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王乾坤一直跟随秦千岁左右,他纳闷,他觉得不可思议,往日那嚣张跋扈秦千岁,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王乾坤不敢开口询问,只得代替王元位置,为秦千岁鞍前马后。
野人关口处,张楚雄命令众人停下脚步,翻身下骆驼,来到朝阳公主喜轿旁道:“公主殿下,穿过这野人谷再行一个时辰便是刀镇,臣建议休息片刻,调整军姿,再进谷不迟。”
朝阳公主看向轿中打坐太师,见其没有反对之意,便开口道:“张将军辛苦,那便休整片刻,再行赶路不迟。”
迎喜队伍穿越干旱沙漠数日,众人早已疲惫不堪,朝阳公主更是如此,自打走出沙漠,几乎没有合过双眼。
周围环境对于朝阳公主来说,一切都是新鲜陌生,且又吸引力极大,朝阳公主自小在大宛宫中长大,世界认知中只有黄金黄沙骆驼三物为主要,越过沙漠经过满天青草戈壁时,一望无际绿色草滩,使得朝阳公主内心震撼无比,原来除去满天黄沙外,世界上还有如此美景。
行过戈壁,终于来到这野人谷口,朝阳公主一双小眼,布满血丝,她十分想下去摸一摸那些道路两旁,近在咫尺古老苍树,想把耳朵放在树皮上倾听,那些古树是否会有声音。
“太师,本宫想下去走走。”
按照旧俗,出嫁之人未到夫家,不可抛头露面,更不可离开喜轿,连最基本吃喝拉撒都是在喜轿中进行,面对朝阳公主如此荒缪想法,太师断然不会同意。
“太师,你看那是你曾说过的江河吗?本宫听到流水声音勾人魂魄,本宫想去看看。”
朝阳公主继续恳求,太师从打坐入定中醒来,开口道:“公主殿下,不知闺中密术可牢记于心?”
朝阳公主面色通红,想起那些羞人画面,浑身燥热难安,本不想回答太师问题,可又想下轿,只有唯唯诺诺道:“本宫.....本宫都记住了,太师,带本宫下轿走走吧。”
太师言词拒绝道:“公主殿下,怎还是如小孩心性顽皮不堪,奴婢常年教导公主殿下行之礼仪之法,想来却是无用,此行乃我大宛招婿大事,公主殿下应当遵从礼法,岂能随意破了风俗,此事奴婢还请公主殿下且莫要再提。”
“太师..........”
朝阳公主心乱如麻,面对严厉太师又不敢轻易开口反驳,只是那喜轿外面世界,对于她来说拥有致命吸引,这一刻朝阳公主无比希望,自己不是那什么公主,而是一条游在河中鱼儿才好,话说还没看过鱼儿到底是何种模样,会不会也如鸟儿那般背后长出翅膀。
一只蝴蝶从野人谷中,扑动着美丽翅膀,一闪一闪落于花轿窗边,朝阳公主小心翼翼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关好窗户,拿回花轿中放飞,眼中满是惊奇神色。
“太师,你看这是蝴蝶,这是蝴蝶!”蝴蝶在花轿中翩翩起舞,朝阳公主用小手抻起下巴,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蝴蝶。
待众人喝过河水,整理行头完毕,张楚雄由骑行改为步行,领着七十二名雄字营长枪军,率先迈步进野人谷。
喜轿让人抬起,重新启程,进入野人谷后,两边皆是石壁,却是不见那花草树木河流,喜轿窗口小小缝隙中,朝阳公主收回目光,起身用双手捧住蝴蝶,仔细端详片刻后,依依不舍,将手偷偷伸出窗外摊开。
“蝴蝶啊蝴蝶,你是自由的,可千万不要再回来让本宫抓住了。”
蝴蝶重获自由,极速挥动着翅膀升空,渐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于山谷深处。
“李大人!他们来了!”
探子行走野人谷两边陡峭山峰,来到李望川面前,李望川闻言眺望远方山谷,果不其然,一条长长大红迎喜队伍,慢慢走进野人谷。
野鸟啼叫,山谷另一侧,几十精兵手持大刀放于绳索之上,只要再收到信号,便可割断绳索,放下巨石,挡路谷中大宛迎喜队伍去路。
进入野人谷后,张楚雄内心急躁不安,手持长枪时刻戒备,按照道理来讲,就算此行危机四伏,楼兰设伏,也断然不会选在野人谷,刀镇有楼兰两万精兵驻守,等待迎喜队伍自投罗网,在野人谷设伏,多此一举不说,反而还打草惊蛇。
征战多年张楚雄经验告诉他,野人谷狭隘悠长,为兵家险要之地,如有伏击,必然事半功倍轻易得手,可是张楚雄却想不通,楼兰会在野人谷设伏理由,心生纠结下,命令众人缩短距离,以朝阳公主喜轿为中心点,向前快速摸行。
野鸟再啼,山谷两侧埋伏好的精兵,在李望川有条不紊指挥下,手起刀落割断绳索,无数巨石滚滚落下。
张楚雄心中一惊,抬头望天,只见山谷前端后路,皆有巨石滚落堵住去路,山谷中大宛迎喜队伍乱做一团,让巨石砸死不少。
喜轿在混乱中跌翻,太师与朝阳公主二人极其狼狈从喜轿中爬出,太师面露绝望之色,一时让面前突如其来场景,吓得呆滞,朝阳公主惊吓中,蓦然双眼一亮,看向那只重新飞回来,立在路边蝴蝶。
“蝴蝶,本宫知晓你舍不得本宫,别跑,别跑啊。”
朝阳公主一蹦一跳奔向蝴蝶,来到蝴蝶面前,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便让从天而降大石砸个稀碎。
“公主殿下!”太师反应过来,发出生前最后一声尖叫,同样让乱石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