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奕去了山谷之后,城外的作坊只剩下了一些木匠,其余的人都转移到了山谷,县城里也只保留了也的迷失赏赐的那座小院,还有廖掌柜负责的留氏工坊,
本来留奕不想让留张氏这么快去山谷,等山谷那边各种基础设施都建好以后,再搬过去也不迟,但留张氏执意要去,说自己一个人在城里待着没意思,最后还是留奕妥协了。
这一天,留奕刚从悬崖那边回来,他这几天一直和木匠老师傅们,研究如何设计起重机,当然肯定是人力的。
“奕儿,乌雅那个小丫头你让她伺候我,我没意见,但那位南宫姑娘可不行,那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哪能受的了这等下人的活计,现在你也是少东家了,我也不管不了你是怎么弄来了这一位千金小姐,我看哪你也不会放人家离开了,你也不小了,要不你就把她娶了吧?”留张氏好不容易逮着儿子,打算把自己宝贝儿子的婚事定了。
“额,娘啊,你这是说的什么呀,我现在也不是结婚的时候,再说那位南宫姑娘也看不上我这乡巴佬啊,对了,娘,我得出去一趟,铁匠坊那边还有点急事。”留奕找了一个借口,赶紧离开了。
留张氏还要再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也没说出来,别看自己的儿子越来越有本事了,但她感觉自己和儿子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这让她常常患得患失。
铁器坊那边是有点事,但一点都不急,只是留奕为了不想被老娘乱牵鸳鸯谱,不是南宫月不漂亮,而是自己顾不得那方面的事,一个娜仁托娅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再加上一个南宫月,这还得翻了天啊。
南宫月的情况有些复杂,她的家族很可能已经被泉州蒲家,灭的连渣渣都不剩了,毕竟蒲家泉州土皇帝的称号不是虚的,而是有实打实的力量在支撑。
自己一个山沟沟里的小小野心家,还无法参与进去,他现在躲进山谷,未尝没有做最坏打算的准备,万一自己杀了蒲子士的事情败漏,在山谷里还有逃命的一线希望。
如果留奕在县城或者城外作坊,一旦这种事情败漏,他敢打包票第一个冲进来抓他的,绝对是县衙那一帮人,他们会很高兴拿自己讨好蒲家的。
留奕派人一直密切关注着衢州官府和泉州蒲家那边的动静,现在蒲子士等人的尸体,刚刚被过路的行人发现,报给了衢州的官府。
由于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有没有什么可以辨别身份的物品,所以现在还未辨认出尸体的身份,官府也只当成普通的劫匪杀人事件来处理,泉州蒲家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这个时代想获悉离家的人的消息,也很不容易,估计蒲家还一直以为蒲子士在也的迷失府上呐。
蒲子士的事情让留奕很是警惕,千万不能装逼,就是以后发达了,也不要想着摆什么白龙鱼服的把细,最有名的倒霉蛋就是一战时的斐迪南大公,堂堂一个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竟然死在了一个愤青手里。
留奕走到铁器坊,那对留奕看好的王氏父子俩,正在反复验证建造高炉的材料,建造高炉的材料可不容易弄,必须要耐的住上千度的高温,还要硬度足够。
水泥留奕也能弄出来,但弄出来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去修路,还是去造堡垒,你要说用水泥建造高炉,他只能表示呵呵,这都是不现实的,单纯的水泥真没有那么神,不仅容易开裂,还耐不住超高温,不添加化学物质来改变水泥的特性,这东西就是一个鸡肋,修路都没有石子好用!
这些铁匠也都是接触过原始的高炉炼铁,仔细研究之后也能够弄出来,王氏父子清楚的知道建造高炉时,砌砖时喜欢添加一些黏土,他们觉着这些黏土就是耐高温的关键。
留奕又建议他们多去弄一些别的稀有土质,正好他们在南方,这种不同的稀有土质不说很多吧,但起码很容易找到,现在他们就拿着五颜六色的稀有土质,在做耐高温试验,用的都是上等的焦煤。
王氏父子用着留奕制作的最原始的水银温度计,为了弄出来这些杂色玻璃,留奕这几天差点没把脑子烧糊涂,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东西,知道原理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很难。
他们看到留奕过来,就要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问好,但被留奕摆手制止了,看什么玩笑,坐着耐高温试验还敢分心,只能说你们这群土著真会玩,反正小爷惜命是不敢的,万一爆炸了就完球了。
留奕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微型的高炉还是裂开了,温度计显示才到三百多点,显然温度远远不够,这次试验也以失败告终。
”你们这次用的是什么材料?“留奕等到他们都处理好试验的东西,才出口问道,这也是留奕规定的,试验做后一定要亲自打扫,并做记录。
”少东家,这种材料我们也不知道名字,但据可靠的消息称,那些色目人能够用密法,把这东西炼成琉璃。“王氏父子答道。
留奕点点头,那他知道了,这东西里面一定含有硅,玻璃这东西是离不开硅的,而且硅的应用特别多,现代的工业体系都离不开硅。
“这种材料的颜色倒挺多的,连白色的都有。”留奕被旁边那一对五颜六色的土堆吸引住了,他蹲下来反复揉搓,试图弄清楚这是些什么玩意儿。
“少东家,这一堆东西和旁边那一堆灰石块应该有共同的物质,传说有仙人从这些东西里变出白银来。”王氏父子的化学知识都来自于练气士,毕竟他们看的都是这些人的炼丹手册。
留奕想着白银,觉得这是扯淡,白银一般杂质很少,简单提炼就行,倒是其他的金属提纯就麻烦了,古代连铁都搞不定,其他的根本不用想,倒是铝这玩意操蛋的很,让这群土著误以为是银,也不是很难的事。
等等,我刚才提到了什么,银,不是、不是,对了,是铝,留奕猛地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东西忘了,最耐高温的,还必须是很容易实现的,这非铝土矿啊。
留奕的这个动作,把王氏父子吓了一跳,这位年轻的少东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