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光觉得自己这辈子所受的委屈也没有这一天多。他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一天,两名警察还给他做了笔录。虽然在张帆和刘副所长的关照下,警察没有给他“上手段”,可一天一夜下来,胡三光还是被折磨的够呛。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的老高,估计都快午时了,胡三光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自己呆的小黑屋屋门被打开了。
“爸爸!”当他眯着眼睛看清走在最前面的不是穷凶极恶的警察,而是自己的父亲时,胡三光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哀嚎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两名警察为他打开手铐,又将铁桌的桌板打开,胡三光连滚带爬的来到父亲身边,边哭边道:“爸爸!他们......他们他X的欺负我,你快帮我做主啊!”
胡强看儿子哭的这么惨,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转头看向刘副所长,口中道:“刘所长,您看这?”言外之意的意思是,你们这算不算刑讯逼供。
刘副所长哈哈一笑,劝慰道:“胡总,令郎这是有点紧张,不碍事的。我早就对下面交待过,对令郎好吃好喝好招待,不信您检查检查?”
胡强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刘副所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胡三光,见儿子虽然哭的撕心裂肺,但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见到淤青之类的暗伤。他等儿子不怎么哭了,问道:“小光,他们打你没有?”
“没,没有!”胡三光抽抽噎噎的道。紧接着他又带着哭腔说道:“爸,咱们快走吧,我不想呆在这。”
张帆听了不禁“扑哧”一笑,心想胡三光这小子平时作威作福,没想到是个“银样蜡枪头”,一肚子草包,还不如黄平。
胡三光听到笑声,这才转头看到了在一旁看戏的张帆。他一见张帆,胸中无名业火顿时燃起。只见他也不哭了,狠狠的抹了把眼泪,恨声道:“张帆!我X你X的!老子跟你没完!你等我出去的,我找人弄死你!”
“够了!”胡强听了伸手“啪”的给了胡三光一个耳光,怒道:“你给我老实点!以后不许再找张帆同学的麻烦,知道吗?”
“爸,我......”胡三光捂着脸,露出不解的神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早年间也是一个快意恩仇,纵马横刀的主,怎么现在反倒教育起自己来了?
“嘿嘿!没关系没关系。”张帆忽的冷笑一声:“胡三光,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通通接着。只不过这警察局的滋味,不好受吧?”
胡强听了张帆这段话,只觉得汗毛直竖。心里暗道这个张帆可真是个笑面虎!俗话讲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张帆不是狗,是个恶狼啊!他一把拉过胡三光,跟刘副所长和张帆打了个招呼,硬拽着胡三光离开了警局。
等出了警局已经死中午,胡强带着儿子去吃饭,胡三光依旧不服气,他赌着气道:“爸爸,你刚才为什么对张帆那个孙子低三下四的?”
“你懂个屁!”胡强骂了儿子一句,回头看看大街上没人跟着他俩,这才低声道:“你难道没发现,张帆这小子在警局中认识人,那个刘所长就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你如果再搞事,我也救你不得,知道吗?”
“什么?那我找市局告他去!X的!”胡三光一听这里面有猫腻,顿时勃然大怒,当即脚下转向就要朝市局的方向而去。
“小光,小光你站住!”胡强一把拉住儿子。胡三光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这才面带不满的望着父亲,眼里满是不解。胡强等儿子站住了,这才道:“小光,现在的时代不是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的时代了,凡事要动脑子,脑子懂吗?”
胡三光依旧气鼓鼓的不说话,胡强苦口婆心的道:“你说你要去市局检举,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两个是一伙的?”
“这不明摆着吗?还要什么证据?那个刘所长跑前跑后的,明显就是受了张帆的指使!”
“没错,是明摆着的!可问题是人家市局的也是警察,和那个刘所长兴许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就凭你这么一句“明摆着的”,人家就能听你的?”
“他们不听,我就去找市长,找高官,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没有天理了?”
“天理?胡三光,我看过你的口供,你管你学校同学要钱的时候有天理吗?你打同学时候有天理吗?怎么等你受欺负时候你就要天理了?”胡强骂了儿子几句,然后叹气道:“小光,这次咱们栽了,栽了明白吗?自古道商不与官斗,你爹我充其量就是个商人,咱们斗不过他们,认栽吧!”
“我咽不下这口气!”胡三光还是不服,眼中充满了愤恨。
“咽不下你他妈的也得给我憋着!”胡强突然提高嗓音骂了一句,“我告诉你,这次老子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你他妈要是再给我惹事,你就在警察局里蹲着吧!”
“......”胡三光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天一夜,鼓胀的胸膛顿时瘪了下去。他低头踢飞一块小石子,低声道:“我饿了,去吃饭吧。”
胡强见儿子不再闹腾,这才松了口气。他拉着儿子往饭馆走,边走边叮嘱道:“记住,那个张帆是个笑面虎,你以后千万千万要离他远点,惹不起咱们躲得起,明白吗?”
胡三光赌着气,点了点头。胡强拉着儿子去找饭馆,心里却想着如何去搞定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学校那边也不好交待啊!
与此同时,张帆与刘副所长已经吃完了饭,正在办公室里商量善后事宜。胡三光虽然是送出去了,可还有个黄平没有处理。刘副所长这两天也是搞的身心俱疲,好在今天上午胡强送来了2000元“强心剂”,让刘副所长现在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二人简单聊了几句,张帆问道:“刘叔叔,按黄平犯的这个事,一般您那边都是怎么处理的?”
“嗯。”刘副所长嗯了一声,斟酌了一下道:“小帆,我也不瞒你,黄平虽然打伤了你,但板砖毕竟不是管制刀具。如果按以前我们的处理经验,顶多是拘留几天,教育一下就算了。”
张帆点了点头,心想也就这样了。虽然他很想将黄平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张长记性,可既然打定主意要公事公办,拘留就拘留吧。想到这张帆道:“刘叔叔,那可能还需要您这边和学校知会一声,我不想看到黄平和胡三光继续出现在学校里。”
“嗯,黄平好办,他这种犯罪,学校肯定会把他开除。不过胡三光的话,他老爹有点野路子,可能学校不会把他也开除。”刘副所长怕张帆心里有气,劝道:“小帆,要我说就这样吧。胡强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过来跟你和解,就是为了他儿子。现在既然你们选择和平调解,胡三光也就没留案底,我估计学校可能给个处分就算了。经过这件事,他应该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张帆其实坚持要把胡三光也开除出学校,主要还是怕麻烦。听了刘副所长的话,他也点了点头。心想如果胡三光再敢放肆,我能把他送进来一次,就能送他第二次,想来这小子也不敢再炸刺了。因此张帆和刘副所长又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警局。
回到家,父母还没下班。最近几天父母只知道张帆是去“配合调查”,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翻江倒海,闹出这么多事来。张帆其实也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些事。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准备明天会到学校上课。
第二天,三年二班的同学惊讶的发现,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上学的张帆回到了学校。最开心的莫过于赵海川,这小子死缠着张帆,让张帆给他讲讲警察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张帆知道赵海川是个大嘴巴,只要有什么事跟他说了,用不了中午,连食堂打菜的大妈都能知道。因此也就没有细说,略略的讲了点警局的事,就打发赵海川回去了。
等赵海川走了,林语寒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帆,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张帆迎着美女学委清澈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对了,胡三光已经被我搞定了,以后他应该不会再纠缠你了。”
林语寒听了小脸微微一红,转过了头。张帆也就没多说什么,打开书开始温习最近几天都没怎么看的教材。
不出张帆所料,下午最后一节课刚打铃,小喇叭里就传出了德育主任的声音。警方的处理意见已经传达到学校,学校也开始处理胡三光和黄平了。
学生们听到德育主任宣布:“下面开始公布校令。”不禁纷纷转头看向张帆。张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冲着同学们频频点头。林语寒在一旁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她捅了一下张帆,低声道:“瞧给的得意的!快坐好!”
张帆哈哈一笑,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开始聆听对胡三光和黄平的处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