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警局,这次在警局做笔录,比上次在病房中要正式的多。警察先是客气的请张建国和谭慧在屋外等候,然后带着张帆走进小屋,开始为他做笔录。
小屋里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年纪都30出头。女警察看了眼张帆,眼睛微微一亮,暗道好帅气的小伙子。其实张帆长的并不算特别的帅,但是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眼中散发出的是重生者对未来的自信,这种感觉在别人身上是看不到的。
女警察朝着张帆一笑,说道:“张帆是吧?请坐。依照程序,我们需要录一份笔录,请你配合。”
张帆点了点头,在对面坐下。男警察开始问话,女警察则开始做笔录。
相比于医院刘副所长问的东西,这次的询问更为正式,也更细。例如:你是周六上午什么时候遭到袭击的?凶器是什么?有无目击证人?凶手是如何击打你的,第一下打在哪,第二下打在哪......诸如此类的问题问的非常详细。
在医院时,张帆就反复和刘副所长强调,程序一定要走全。本来就是他有理的事,千万不要因为程序上的缺失将来被人抓住了把柄。看来刘副所长也明白张帆的意思,他周六说的那句“你家孩子不简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
刘副所长死活也想不出,一个高三学生,连大学还没上的小孩,为何对办案的事这么清楚。张帆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些都是他前世在网络上看破案小说外加同事,朋友之间的道听途说来的经验。经验虽然不完全准确,但也足够应付一阵的了。
两名警察问了大概半小时,等女警察写完最后一笔,叫过张帆道:“好了,你再好好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在下面签字按手印。一定要看好,确定我写的没问题再按,知道吗?”
张帆点头,拿过记录看了一遍,写的非常详细,而且基本还原了他当时遭到袭击的场景。张帆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了,我就在下面签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等从记录室出来,张帆看到刘副所长正陪着父母说话。见张帆出来,三人围上前问了几句,张帆也就把整个笔录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事情都办完了,三口人正准备离开,一名警察快步来到刘副所长身边低声道:“刘所,里面关的那个学生嘴挺紧的,我们把笔录和证据都拿给他看了,可这小子就是说没有这事,您看......”
“X的!铁证如山还想负隅顽抗?去给他来点新鲜玩意!”
“刘叔叔,要不让我去试试?”张帆听到了警察与刘副所长的交谈,警察接了指示刚要离开,张帆就走了过来说道。
“不是吧?小帆你还懂审讯?”刘副所长见张帆自告奋勇要去审问黄平,也有点傻眼。心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什么都敢干?
“怎么可能啊”张帆哭笑不得的道:“我只是去和他谈谈,说不定能把他劝的愿意配合警方工作了呢!”
“这......好吧!”刘副所长其实也不太愿意上特殊手段,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学生,如果一旦传出去,好说而不好听。他冲着旁边的警察一摆手,警察带着张帆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说是叫小黑屋,其实这种非正式羁押的情况下,也不会过分为难黄平。只是上着手铐,特殊的椅子固定着他的身体,让他不能轻易站起来。黄平从早上坐到现在,已经2个多小时没动地方了。他感觉下半身都有些麻木了,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一开,走进来两个人。
“张帆!我X你X的!你他妈阴我?我他妈......”黄平一见来的人是张帆,顿时进入了狂暴状态。他猛的起身朝着张帆扑去,可又被桌椅上面覆盖的铁板卡到了胯骨。黄平痛嚎一声,又坐了回去。用手铐猛砸铁质的桌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张帆也不紧张,他示意和他一起来的警察先离开。警察可能有点不放心,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关门离开。
黄平见警察走了,更为狂暴。整个小屋中充满了他的污言秽语和砸桌子发出的“咣咣”声。一直折腾了能有5分钟,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在此期间,张帆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的盯着黄平。黄平发泄了半天见张帆一点都不为所动,也有点泄气了,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张帆等黄平彻底老实下来之后,这才问道:“黄平,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暗下黑手?”
“X你X的!**崽子!你等我出去的,我他妈干死你!”黄平根本不回答张帆的话,只是污言秽语的骂。
张帆冷笑了一声:“黄平,你瞅瞅你这个怂包样,还干死我,你来啊,现在就来啊!来干死我啊!”说着摆出一副非常欠揍的表情,仿佛一个小人在黄平面前跳来跳去。
黄平简直都要气疯了,他再次疯狂的折磨起铁桌子来。又闹腾了5-6分钟,这次他是彻底没劲了,瘫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张帆见黄平折腾够了,他这才又说道:“黄平,我看你瞅着算个爷们,没想到也是个怂货,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连承认也不敢?”
“哼!”黄平也不是真傻,他冷笑道:“张帆,你想使激将法?老子才不上钩!告诉你,你等我出去的,我这次非得整死你不可!”
“嘿嘿,人家都说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就有的怂包啊,嘴上说的牛逼,实际上放个屁都瞅别人,不敢承认是自己的放的!”张帆的嘴可是大战过喷子和杠精的嘴,损几句黄平还不是手到擒来!张帆说完了,连让黄平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X你X啊张帆!你他妈给老子回来,你说谁怂?你X的!是老子做的又怎样?老子弄死你!警察!警察给我滚进来,这事就是老子干的,你们能怎样?”黄平被张帆气的简直要疯了,语无伦次的在小屋里喊道。
门外,张帆和两名警察在门口听到黄平的叫喊,张帆冲着两名警察微微一笑道:“两位,交给你们了。”说着转身离开。
两名警察对望了一眼,都暗想:这小子这是什么嘴啊?这还不到5分钟把?
与此同时,煤都二中的会议室里,关强正召集几名学校领导和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关老师开会。
几名老师现在已经都知道警察来煤都二中带走黄平的事了,大家讨论了一会,关强道:“这么说,是黄平周末先动手打了张帆,然后张帆选择报警,这才把警察招来的,对吧?”
老师们纷纷点头,教务处主任马梁苦着脸道:“校长,你说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一般都是由学校来处理。这个张帆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报警,他这也太......太......”马梁本想说“太社会了”但考虑到影响不好,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的问题不是讨论张帆,人家挨打了,选择报警,你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关强点了根烟,边抽边道。
“公布出来?那岂不是坐实了学校的学生打人,这样影响不好吧?”一名老师忧心忡忡的问道。
“问题是现在已经传开了。四个警察大白天的来学校,就算是上课,可也有不少学生在窗户里看到了。再加上黄平被带走前还喊了几嗓子,你信不信,今天放学之前这件事能传到校外去?”关强也是颇为头痛,他捏了捏眉心,疲惫的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公布这件事,抢主动权?”高三年级的年级组长杨志强问道。
“不错,今天最后一节课,咱们临时就改成学校的德育教育课!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把这件事摊开了说。这种事你越捂着,大家越觉得有猫腻!你把事情全说开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差生在外面下黑手打了人,他都已经进警察局了,我们需要做的只要配合调查就好了!这样一来,反倒能给学校树立一个“不包庇”的形象,你们看怎么样?”
在场的老师听了校长的话,陆续点了点头。张帆班的班主任关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道:“校长,那张帆......”
“张帆上次模拟考试还是第一?”关强现在听到张帆也有点怵头,他没回答关老师的话,反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嗯,这次考了660多分,比第二名高了85分。”
“他搞的那个什么学习小组,成绩怎么样?”关强突然想起来以前关老师跟他提过的学习小组的事,又多问了一句。
“成绩都有提高,按现在这个状态,他们小组的人应该都能考上大学。”关老师答道。末了又补了一句:“是都能上本科,不是专科。”
“哎......”关校长长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回去和他谈谈,让他以后别那么冲动就是了。现在的孩子,不好管啊!”关校长想到张帆的成绩和他惹的麻烦,有些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