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曲着膝，缩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枕头，抬头看着楼上。
电视早不知被谁关掉了，四周是空洞的黑，有透过落地窗投过来，在客厅凝成映照着窗棂的筛影。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了通明的灯火，只有平台上两边有几盏光亮。
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看见的新闻。
点了一根烟，也没什么心情抽，让它燃着。
“哥哥，我们结婚吧。“
他当时拿着戒指，脸上是和镜头下那些终于得到认可的人一样的笑。
叹了口气，用手指捻灭了烟。
抬腕看看，距离他带人回来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半小时了，楼上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这几天都是这样，晚饭后把人带回来，天亮前又把人带出去，每天都是不同的男孩。明知道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回房拥我入睡，就撩拨那男孩越狠。
再这么纵欲过度身体会吃不消，我抬脚正要上楼叫他。
楼上的房间门却开了，他披了一件长款外套，手里拿着手机打着手电筒，站在那，看见我轻轻挑挑眉。
”完了？”
“嗯。“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阵，上了台阶，一把抱住他。
”荐川。”
“嗯？”
“我们分手，好聚好散。”
这次轮到他沉默，突然推开我，手在衣兜里不停摸索，过了一会，突然僵住了。
“哥·····你有烟吗·······”
我把烟点上，递给他。
“荐川，我们分手。”
”哥······我累了。”
他把头枕在我颈窝。
我鼻子反酸，掩饰似得打了两个哈欠。
“太晚了，睡吧。以后注意一点，要做就去宾馆，别在我房间，我是真的受不了那种味道，算哥求你。”
晚上一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开灯你就看见散落的衣服和套，你曾爱的人抱着其他男孩熟睡，偶尔还会叫你一起，睡在床边，看着另一个男孩依在他怀里。
他事业上顺风顺水，每天都有美人在侧，这是在我看来这是近乎潇洒的人生，可他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枯老，越来越沉默。
我问了他的朋友他最近怎么憔悴成这种样子，那人回答我说“陆总裁啊？陆总裁说他最近太累了，公司婚礼场地两头跑，未婚妻完全是大小姐的命。“
出了门，我就看见餐厅呆呆坐着的人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我嗤笑。
你又何必打自己，纸早晚都是包不住火的，何况他根本没想包。
我知道他过的不好，即使自己过的也没好到那里去，眼见他为我把自己的精力消耗干净，我却连劝他放弃的勇气也没有，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每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是无尽的沉默。
他是想说说不出口，我是根本不想说。
把他打横抱到楼上的房间，放在椅子上，动手扯了床单换了新的。
”睡吧，我不知道你门锁密码，先在这个房间将就一晚。”
他走过来，坐在床上，突然搂上我的腰。
“很久没碰哥哥了吧······有半个月了么？”
我点点头，莫名的脸红了。
他拉开门把我抱到阳台，反身把我压进柔软的地毯里。
“哥哥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