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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此恨无关花与月

苏羽一行人都没有想到葬花婆婆突然发难之后,竟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婆婆息怒,上君的师傅是……”

“我的师傅乃是一个隐世高人,不在江湖行走,婆婆想必不认识,不提也罢。”良上君突然抢过了苏羽的话头。

“呵呵,隐世高人?”

葬花婆婆听了良上君的话突然笑了,接着道:“你用的轻功是踏雪无痕,刚才你虽然没用掌法,但是用的也是润物无声掌法的路子,你的师傅是花自醉那个王八蛋吧。”

震惊,全场震惊。

良上君当初知道花自醉身份后的担忧终于成了现实,他的武功还是被人认了出来,甚至连他师傅花自醉的名字都被说了出来。

“额,婆婆您说的是啥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花呀醉呀,雪呀痕呀的。完全没听说过呢。”良上君还是硬着头皮辩解到。

“是吗,好。”

葬花婆婆随手摸出了几根银针,直接扎在了良上君身上,疼的良上君直求饶,这才拔开了银针,顺带解开了良上君身上的穴道。

“我已经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你的经脉,给你十天时间去找你师傅来见我。不然的话,你到时候爆体身亡可别怪婆婆心狠了。”葬花婆婆收回了银针,对着良上君说到。

“你又何苦为难我弟子,我早就来了。”

就在苏羽一行人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突然反转的情况时,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门一推,进来的正是多日未曾现身的花自醉。

“你终于肯现身了?”葬花婆婆盯着花自醉恨恨的道。

“你这又是何苦为难我弟子呢,帮他把封住的经脉解开吧。”花自醉面对着葬花婆婆,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为难他?那你呢?你又为难了谁?”葬花婆婆冷笑到,又冲着良上君等人喊到:“刚才是吓唬你的,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在花自醉的示意下,良上君等人全部离开了房间,顿时就只剩葬花婆婆和花自醉两人了。

“我杀了你!”葬花婆婆突然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一剑直取花自醉喉咙。

花自醉伸手直接抓住了剑刃,鲜血顺着葬花婆婆的剑流了一地。

葬花婆婆脸上充满了怒气,死死地盯着花自醉。恨不得把花自醉给劈成两半,但手中的佩剑被花自醉牢牢抓住,无法动弹分毫。

再看花自醉,却没有一丝如临大敌的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葬花婆婆。

突然,花自醉手上力道一松。葬花婆婆的剑失去了阻力,直接向着花自醉刺去。

花自醉没有反抗,也没有闭上眼睛等死,双眸始终不离葬花婆婆。

“嘶!”

葬花婆婆的剑终于穿过花自醉,却只在花自醉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立着,对视着。

时间过了很久,至少在葬花婆婆和花自醉看来,已经过了很久。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正对着花自醉的葬花婆婆突然开口道。

“你也老了。”花自醉憋了半天,竟然只说出了这短短的四个字。

但就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却让葬花婆婆变得泪流满面,突然抱住了花自醉。

“听说你现在叫葬花婆婆,你就这么恨我吗,月儿。”花自醉轻轻的搂住了葬花婆婆。

“恨,恨不得你早点死在我面前,这样我也好绝了这份念头。”葬花婆婆手上又冒出了几根银针,直接就扎入了花自醉的后背。

花自醉强忍着疼痛,道:“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当初是我负了你。”

原来葬花婆婆竟然是当年的武林圣女,也就是让花自醉一直念念不忘的故人。

当年就是花自醉误了她,而后又消失了三十年的时间。三十年啊,圣女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从一个风靡武林的圣女到隐姓埋名的葬花婆婆,她的心酸又有谁能知晓。

“现在你能解气了吗?”花自醉看着泪眼婆娑的圣女,毫不在意自己背后那被鲜血浸湿的衣裳。

“你说我能解气了吗,我苦苦找了你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这几针我就能解气吗?”

“那你就扎死我罢,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圣女一听花自醉的话,手上一用劲,又多了几根银针扎入了花自醉的身体。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要么逃避,要么求死。”圣女推开了花自醉的身体,冷冷道。

“是,我是个懦夫,我对不起你。”花自醉低下了头。

“我苦苦寻了你三十年,就是为了听一声你的道歉吗?”

圣女一看花自醉这个做派,气得又发了几根银针,全部扎在了花自醉的身上。

“看来你变了不少,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从来不用针的,还是用剑吧。”花自醉看着眼前的圣女,苦笑道。

“铛。”一声龙吟声响起,花自醉只看到一道寒光朝着自己而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束发丝掉落在地,然后空气仿佛又凝结了一般。

“你不杀我?”花自醉睁开眼睛,道:“你该杀了我的。”

“是的,当年就应该杀了你,或者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圣女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脑中不争气的想起了当年见到花自醉的场景。

突然,花自醉又紧紧地抱住了圣女,道:“月儿,是我不好。我太懦弱了,不敢去找你,不敢见你。”

圣女被花自醉这么一抱也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把手轻轻的放下,就这么任花自醉抱着。

“可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躲起来,你不来找我,不知道我在找你吗?”

圣女的眼泪又留了下来,这些年她为了找到花自醉吃了多少苦,直到最后心灰意冷才隐居在这紫清山中。

“你在找我?怎么会这样!自从你走后,我就想清楚了,开始到处找你。后来江湖上又把我们的事流传开了,即使到处被人追杀,我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只是后来实在是找不到你,这才躲在山中蹉跎余生。”花自醉突然激动地说道。

“自从我走后没多久我就原谅你了,却一直不见你来找回我。直到江湖人开始有了关于你的各种事迹,我才又乔装到处去寻你的下落。虽然关于你的消息都是你在哪里又被人围杀,或者在哪里又作恶了。但是我不相信这些恶事是你所为,所以只要哪里有你的消息,我都会直接赶过去。奈何最后都是晚到了一步,等我赶到时,却得知你又逃走了。”

听了圣女的话,花自醉面色苍白,苦笑道:“我一直在寻找你,怎知你却一直在我身后。”

“可能这就是命吧,你我注定无缘。”圣女又推开了花自醉。

“不,既然今天我们相遇了,那就是你我还有缘未尽。月儿,我想好了,这辈子剩下的时光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了。”

“若不是我用计逼着你弟子,想必你还是不肯见我吧。”

“怎会不肯,是不敢。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挂念着你,只是真见着你的时候,却又不敢出来见你了。”

“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是的,我自私。月儿,你就再让我自私一次,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都老了。”花自醉突然哀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