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喜啊!根据我们的探子来报。
今天县衙里面所有的捕快都没有再去那些酒楼里面白吃白喝,也没有再去敲诈勒索了。
全都无精打采的,要不在大街上巡逻,要不在小巷子里面乘凉。
我估计应该是那个新来的小县令,已经吃到了苦头,对手下的捕快们下了命令。”
一大早,白纸扇就摇头晃脑的跑进朱府,脸上带着欣喜之色,手上的羽毛扇都快被他给显摆掉了。
显然他对于自己出的主意,能够取得如此的效果,心里很是满意。
听到白纸扇的报喜声,朱重三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大声的道:
“好,非常好,文若这次的事情你干的很是漂亮,果然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你放心等把那个小县令给处理好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奖励你一番,也不枉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忠心耿耿。”
“多谢大人,当初要不是大人的赏识,估计我早就饿死街头,现在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乃是我的荣幸。”
站在旁边的白纸扇恰到处的谦虚道。
果然一听这个,朱重三脸上简直就是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很是为自己的识人之明而感到满意非常。
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文若,你昨天抓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闻言,白纸扇立刻回道:
“大人,你放心。昨天我们抓到的那六个捕快,按照你的吩咐,我让军营里面的人好好的给他们加了加料。
呵呵,今天绝对没有一个人能走得动的,就算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听到白纸扇的汇报,朱重三满意的点了点,心情有点飘啊!
自从他上次被夜修打得那副惨样之后,他是一心想要报仇。
可是苦于一方面抓不住夜修,另一方面他也打不过夜修,浑身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
现在逮到了夜修的手下,自然是拿他们来泄愤,所以从某点上来说,李四几个捕快都是替他们的夜大老爷遭的罪。
就在他们还要寒暄几句的时候。
突然,朱府的管家跑过来对着朱重三道:
“老爷外面来了客人,他自己说是县衙里面的陈二师爷,有事要拜见老爷您。”
听到自己管家的话,朱重三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后来想起了陈二的身份,才喃喃自语道:
“这个家伙怎么会来拜访我,我似乎和他没什么交情啊。”
接着抬头一看白纸扇道:
“文若,你怎么看”
白纸扇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又挥了挥几下自己的白羽扇
文士帽突然尴尬的掉了
咳咳咳,赶紧捡起自己的文士帽后,白纸扇正色道:
“大人,这个人我们不妨一见,你不是说过他已经投靠那个新来的县令了吗?我估计他应该是来替那位夜县令传话的。”
显然白纸扇急忙着转移话题,并没有成功地吸引住朱重三的注意力。
此时朱重三的内心不由吐槽暗道:
“难道那些文人骚客们都是这么喜欢的装逼吗?
是我文化浅了,还是,唉,我已经老了。”
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恍然的表情道:
“好,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见一见。”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朱重三坐在一张巨大的老爷椅子上面,他那肥硕丰满的大屁股,深深的嵌入了老爷椅上铺的裘毛之中。
肥嘟嘟的手里面拿着一张,鎏了金的请帖。
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朱重三朱重三的脸上带着嘲讽之色,突然冷笑一声道:
“你们大人怎么想起来要宴请我?
当初我去县衙替于龙讨公道的时候,你们家大人可是好好的招待了我。”
听到朱重三那犹如怨妇一般饱含着无尽怨气的冷笑声,陈二心中一个打了一个冷颤暗道:
“好险,幸好我当初踹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晕了,不知道老子朝他腰眼踹了几十脚。”
这里不得不说,夜修又是帮陈二背了一个黑锅。
对于自己腰眼的伤,简直差点让朱重三断子绝孙,可想而知朱重三的恨意。
这些暂且不提,察言观色的陈二立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道:
“朱大人,你可得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次我们家大人让我过来送请帖是假,让我给您传话才是真的。
我们家大人说了,朱大人你是仪表堂堂,威严凛凛,风流倜傥,神勇威武
在山海县里面,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们大人和您完全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对此,我们家大人深感后悔,所以想要宴请朱大人你,给您倒酒赔罪。”
这里不得不说,陈二这个人确实是有可取之处,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人能长能短。
那演戏的小表情,绝对能够轮番一地的后世影帝影后们。
朱重三显然也是被他那花言巧语给夸的头脑晕晕转,脸上立刻由阴转晴,心中暗道:
“人才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长的像小老鼠一样的县衙小师爷,有这样的才华呢?”
朱重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夜修不可能这样夸自己。
他认为这些都是眼前的陈二心中对自己“真实”的感觉,一时间被这个马屁给拍的飘飘然。
要不然怎么说,越是丑的人越希望自己长得玉树临风。
一时间氛围变得非常之活跃起来,显得其乐融融。
只是在场有一个人不高兴了,那就是白纸扇。
他对于陈二一心谄媚的样子,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脸上瞧不起的表情一展无余。
要知道他自己虽然也是投靠朱重三,但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像陈二这样无耻卑鄙下流的夸赞,违心之语。
毕竟,朱重三长得确实是惨绝人寰有点对不起百姓大众。
就在这个时候,陈二接着脸上带着一副讨好至极的笑容道:
“朱大人,您看我们家大人这请帖都已经发出来了。
您押着我们的几个人,是不是先把他们给放了,这样也能体现您的宽容大度不是。”
一个马屁接着一个马屁的往上拍,朱重三显得非常高兴,于是道:
“放可以放,但是你们那个李四必须得留下来。
其他的五个捕快,我这就让人给你带过来。”
“呃好好,在下谢过大人,呵呵。”
县衙的住房之内,夜修看着陈二带回来的五个捕快。
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
此时,这几个捕快全部都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血肉模糊,嘴角更有血迹干涸,显然都是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才仅仅的一天,夜修也没有想到朱重三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对着他们下这样的狠手。
这几个捕快的身上,扒开衣服里面全是长长的鞭痕,每一道鞭痕周边都可以说是皮开肉绽。
在唐代的时候,人们行使鞭刑,大多都是用牛皮制成的牛皮鞭,这种鞭子的威力巨大,完全不是用柳条制成的柳鞭可以比的。
牛皮鞭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的结实,结实到打在人的身上就如同钢鞭一般,其中的剧痛完全可以让人撕心裂肺。
而且在打的时候,一般都是蘸着盐水一起使用。
每一鞭子下去,基本上皮肉都会开裂,然后满鞭的盐水渗入伤口之中。
一方面可以起到消毒的作用,让犯人不至于伤口感染而死亡。
另一方面高浓度的盐水,进入血肉之中,可以使人的痛感放大数十倍,其中的痛苦可以让犯人迅速的招供。
这个时候,陈二突然来到了夜修的身边。
对着夜修说道:
“爷,我已经请了城中最好的郎中了,估计他们一会儿就到。”
“嗯,他们几个这段时间让他们好好的修养。
既然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替我担了苦,我就不能不管不问,等他们伤好之后。
在县衙的府库里,给他们每个人取二十两银子的赏钱。”
夜修面色不变,沉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