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的心情她能理解，三个多月前她刚经历过梅姑的离世，看着这样的情景，到嘴边的话突然就问不出来了。
至少今天不合适。
“怎么不进去？”沈乘风发现他娘子脸上一丝哀伤一闪而过。
“走吧。”
他们一起进去给老谷主上了三炷香。
看着未晞红肿的眼睛，陆飞燕：“节哀。”
从祠堂出来，他们顺着小路往回走。
“娘子，你心情不好。”
陆飞燕在屋前的凉亭里坐下，“沈乘风，你知不知道梅姑？”
沈乘风坐在她旁边，正好将风口挡住，山谷的夜晚有些凉。
“知道，我知道她教你功夫，所以即使生气，我也没有阻止。”
“那你知道她的事吗？”
“知道。”
陆飞燕微惊，他知道梅姑的存在并不奇怪，但是梅姑出事的时候他应该还小，他是怎么知道的，陆飞燕觉得沈夫人应该不会把这些事讲给自己儿子听......
“我去过若虚洞，梅姨之前本打算把一身功夫传授于我，只是我的体质不适合，才作罢。后来，她见我把你带回来，就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传给我就传给我娘子......”前面是真的，后面是他瞎编的。
“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啊，这意思是我能得到梅姑的教导全是因为你了？”陆飞燕不服。
“嗯哼，不用太感谢我。”
“屁嘞，明明是因为我的优秀。”
看她终于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状态，沈乘风耸耸肩，“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越是这样陆飞燕越觉得不服，“你是不是偷看若虚洞书房的话本子了？”这副随你无理取闹的样子越看越像话本子里的无脑男主。
说到书房里的话本，沈乘风突然想到书中描述的一些画面，脸色怪异，耳朵还有些红。
陆飞燕看他表情不对，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直接去拉他的手。
沈乘风一把就把她甩开了，他动作有些大，甩完自己先愣了一下，颇为心虚，支支吾吾地开口：“娘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陆飞燕也有些愣，之前是谁一直求牵牵、求抱抱的，现在这又是闹哪样啊，“手伸出来。”
“好好好，我伸，娘子你别生气。”好不容易哄好了，可不能又给弄生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当陆飞燕手搭上他的脉搏，沈乘风耳根红了，使劲儿把脑子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赶走。
这次脉把的有些久，陆飞燕表情也不轻松，沈乘风忍不住问：“娘子，我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这个大猪头。”说完甩开他的手就往屋里走。
娘子什么意思？留下沈乘风独自在风中凌乱。
陆飞燕忿忿地往屋里走，大骂沈妖孽是色狼，她医术就算再不精，就他刚才是怎么回事她也能诊出来。
他果然看过那些话本子，那强悍的描述比他们这里的春宫图可厉害多了。
另一边的几间竹屋里，李婷脸色苍白，唇色有些深紫，唐小宝盘腿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娘，你是不是又疼了？”
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娘没事，小宝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睡吧。”
“嫂子你也早些休息吧。”看着嫂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唐千柔眼中满是担心，她把唐小宝抱走了。
李婷看着儿子离开，眼中充满了不舍。
“别担心，你会好起来。”唐毅眼中充满了心疼，妻子对儿子的担心他又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