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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麦积山的道士

我叫胡大仙,还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先不告诉你们。我虽然疯疯癫癫,可是我脑子可不傻,而且还总有感知,只要我指出的,很多时候不是正确,就是现出原形。

比如说,我指着食堂后面笼子里的鸡,我说你要死了,鸡咯咯叫,我知道它不服,可是没多久鸡被杀吃了。

我指着鹅,我说你也要死了,果然,没多久,它也被杀吃了。

我指着包子,我说现原形!厨师说现个屁原形,就是猪肉陷的!我说没肉,把包子掰开一看,里面全是酸菜,我说哪有肉?

有时候傍晚我指着行云,我说你滚远点,不多时,云便滚开了,因为黄昏来了。

我指着太阳,我说还是月亮好,太阳马上撂下脸来,我知道它生气了,可是毕竟月亮还听我的,没等天黑,月亮便爬到了头顶。

那天,我偷偷溜达到院长办公室,发现门没锁,我推开门,看见院长和一个女的,裤子褪到膝盖处,正光着屁股在干那事,我一看那女的,我认识,厨师媳妇。我吓的撒腿就跑。

我跑到了医院食堂,看着厨师戴的白帽子我就想乐,我说:“绿了,绿了!”他气的骂我:“疯子,你瞎指啥,你那破手指,再指我看看?!”

我哧哧笑:“我指你怎么啦,我就想指你!”

“精神病!院长还要找你呢,你他妈指院长贪污猪肉钱,一天天的,肉包子你少吃啦!”

“肉包子就是没肉,全是酸菜,谁吃不出来!肉就是让他贪污啦!还有你媳妇!”

厨师的媳妇管食堂。

“你他妈疯子,你再瞎说,我把你手指剁下来!”他拿菜刀就追我。

我说你追啊,追啊,他气的弯腰捡石子打我,我笑嘻嘻的七拐八拐跑开了。没多久,厨师的老婆跟院长跑了,他的白帽子更绿了。

他们叫我疯子,其实我才不疯呢,他们是冤枉我,被他们关进精神病医院,那是不让我用手指现他们原形。现在我不自由了,就是他们害的我,对了,还有很多人要害我。

我不想呆在医院了,这一天,我偷偷跑到了麦积山。

冬天的麦积山,由于树木的枝叶已落,看上去显得光秃秃的。一眼望去,这些树木,像是长在岩石上的稀疏几根头发。

我最恨这样的景色,也可以说,我最恨这样的头发。因为这样的岩石和树木,就像院长几根毛的脑袋,扁圆的如同一个冬瓜,而且我最恨的是,这个冬瓜里面全是滥瓜仁。

在医院时,有一次我故意揪了院长一根头发,院长气的,就跑着追打我,由于我跑得快,眼看越拉越远,也不知他从哪捡到一个包子,“嗖”的一下,正打在我后背上。虽然打在后背上,可是不很疼,我回头一看,正是我咬了一口丢掉的包子,我就站下嘻嘻笑,院长也站下了,在那呼哧呼哧喘,我说包子不是肉的,打人不疼,有能耐你放肉啊!

“精神病,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院长气的,脸憋的通红说。

我就嘻嘻笑着指着他:“快现原形!”

院长刚要捡石头打我,一回头看见厨师过来了,院长马上扭头走了,临走告诉厨师说:“晚上不给他包子了,饿死这精神病!”

这是之前的事了,我当然没饿死。这不,我趁他们不注意,还跑到麦积山了呢。

到了检票口时,我趁几个游客和检票的吵架时,我突然说,警察来了!游客和检票的都是一惊,全都向我说话这块看,其实我早溜到检票口了,一猫腰,就通过了检票大门。

我进了麦积山,我漫无目的走,走了很远,眼前出现一座石头大门。

这大门足有一丈多高,大门旁边,是一个山壁,山壁上,有碗大的字写成的对联。这些字我认识,上写: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我看过西游记,忽然想起来,这是五庄观的对联,难道是万寿山五庄观到了?而且是镇元大仙的府邸?

心想:“那里面一定有人参果吧?!如果吃了人参果,那我就能活一千年!不对,一千年可是乌龟,那我可不干,那就一万年!嘻嘻,反正好吃就行。”

我使劲爬,快到二门那,我就爬不动了,北风一吹,开始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雪花,像厨师和他媳妇在食堂打架时扬起的面粉。

我用手挥动着雪花,可是雪花并不听我指挥,借助北风,纷纷来打我的脸。我也不生气,打就打吧,面粉都扬完了,看你们吃啥?

我喘着气,过了二门,眼看就要到观门了,见前面有二个老道,二人正在慢慢往上走,穿着道袍,戴个帽子,头发用一根棍别着,我乐了,不会是二个仙师吧?

我走过去,二个老道也看见我了,马上把脸扭过去,疾走几步,而且还躲躲闪闪的,我窜到他俩后面,本想扯下一个老道的帽子。

其实我也没啥目的,就是想逗他们一下,还有一点,觉得那顶帽子好玩,尤其是黑帽子后面还有二个飘带,远看去像个风筝。我冷不防的拿他帽子,这下坏了,他帽子是和头上的发簪连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也没用力啊,可是,一下子连帽子带头发都让我拽了下来。

我吓坏了,拿在手里,像拿个火球。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再看这个被我“拽”下头发的道士,光秃秃的脑袋,稀疏有几根头发,脑袋扁圆的如同一个冬瓜。

原来是假发!我愣了,愣过之后,我倒心安了。嘻嘻一笑,将假发连着道帽,戴在头上,笑着指着他俩,他俩也不躲了,冬瓜立刻拉长了脸:“指,指,指吧!看出啥了?!”

我哧哧笑:“金童玉女,金童玉女!”

“疯子,你他妈的,还撵到这来了,看吧,看吧,看出啥了?再瞅瞅!”

“院长,厨师媳妇,嘻嘻……”

还是我,自从上次在麦积山遇到院长和厨师媳妇之后,我被几个道士撵出老远,后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坐在一个石头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