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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庞贝虫的盔甲

埃里克是在“咕咚”酒吧中找到韦大宝的,并把他拖进了实验室。在他看来,任何没有拿到硕士学历的吧台小妹都没有实验室的针管漂亮。

“你拉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红色的海参和白色的螃蟹?”韦大宝看着一个大鱼缸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得到夜不归宿的机会,可以在酒吧厮混。”

“你老婆不会拧耳朵?”埃里克也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去参加地球停转纪念日了。实际上是我怂恿她去的!”

埃里克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怪表情,然后把韦大宝的手放在鱼缸上。

“这玩意是热带生物?你是怎么搞到的?”韦大宝感受到鱼缸得温度。

“鱼缸表面已经降温,实际上内部达100度。”

“你这样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干什么?我知道奶锅实验,你这个鱼缸不会沸腾。可为什么给我瞧这个?”

“你没发现这生物意味着什么吗?”

“毫无兴趣。”韦大宝还在想刚才一把筛子赢了全场,吧台小妹欠他一个满杯。

“天哪!韦博士,你被这两个看守夺走智慧了?”

韦大宝看看身后的大汉说:“很显然你跟我一样,对肌肉发达的家伙都有智力上的偏见。长话短说,你找我来做什么?”

“这个鱼缸里的红色虫子叫庞贝虫,白色螃蟹叫基瓦多毛怪。”

“谢谢你的生物课,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埃里克老师?”

“等一等。它们生活在100度的水里,难道你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是想……”韦大宝终于回过神来了,“你是说这玩意的细胞膜可以适应高温?”

“不仅如此。它可以适应零度到100度的悬殊温差。”埃里克像是含着奶糖的孩子一样幸福。

“你把它们的DNA密码攻破了?”韦大宝开始认真起来了。

“当然!”奶糖开始融化,甜味让埃里克直打摆子。

“这么说你也找出了诱变方式?人类可以在100度的高温下生存了?”韦大宝也跟着同样的频率打摆子。如果不把人类变成ET、或者是《异性3》,他对人类在自然地表环境生存也是束手无策。

“我没有找到诱变的方法,但可以有一种临时的措施。只要一针就能让人在穹窿外面生存一周。”

此时,韦大宝已经把吧台小妹扔在了脑后:“有副作用吗?”

“几乎没有。我自己做了第一个人体实验。”

“祝贺你,老兄!这是个很大突破。我就说你会吓我们一跳!”

“别急,我觉得还不够。”埃里克指着鱼缸里的两种生物,“它们身上有一种菌类,可以吸收一部分高温。”

“你打算应用于生物纳米技术,而这种技术可以做出吸温布料,那就可以剪裁户外工作服了?”

“和您讲话一点儿不费劲。韦大宝博士!”

“这个种纳米技术我可以提供。您只要把基因谱共享给我。用你的话说,今年的诺贝尔奖又是你的了。”

埃里克从座位上站起来,韦大宝就够不到他的肩了。他只能把祝贺拍在埃里克的背上。

“同样套用你的话,我们不需要那个。”埃里克俏皮地回答,“嘿嘿!”

“也许我得多找几个人来试一下。”韦大宝回头看那两个监视者,不过后者正在用手机汇报这里得情况。显然这项发明必须马上告诉他的上级。

“你觉得麦克斯怎么样?”韦大宝打消了让监视者做小白鼠的想法。

“还有徐震兵手下的农民工。”

韦大宝知道埃里克指的农民工就是一帮退役宇航员。麦克斯私下招募了他们。因为徐震兵的存在,他们混进建筑大军轻而易举,同时又能掩饰身份。这年头没人会去管盖房子的人是哪来的。只要有人里应外合,身份造假根本没有难度。

当然,韦大宝和麦克斯不会真让这帮家伙去搬砖。他们被舒舒服服地供在“手纸城”内,除了偶尔需要自己上个厕所,几乎吃饭都有人喂。

韦大宝将麦克斯和另外两名宇航员召集过来。不过他和麦克斯可不能同时冒险,于是抽签决定:韦大宝和其中一名宇航员皮尔斯成为实验体。

药物在9分钟内发挥出功效。地球停转以后,人类第一次不用依靠宇航服走到地球表面。为了求证药效,韦大宝和皮尔斯进行了奔跑、跳跃等疲劳性实验;同时对饥饿、干渴、饱腹又做了一些观察。身体机能都比较稳定。

麦克斯所谓“几乎没有副作用”是指:两人总是像喝醉了一样,被麻木所包裹,体表的刺痛反应会慢一拍。也许这会带来毒瘾,但埃里克否定了药物的易成瘾性。至少相比起外勤人员在自然环境下无法生存,略微的精神依赖并无不可。

只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流浪地球转向的关系,虽然东半球的地表温度已经略微下降,但仍然达到了95度左右。所有水分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即便是使用了庞贝虫药剂,人类仍然不能在地表裸露太久。否则水分流失太多,同样是致命的。

不过有一种用于农业的便携式水蒸气收集装置,重量不大,但可以依靠太阳能每天回收五千毫升水。只要在加入一些矿物质,可以成为饮用水,解决地表活动失水的问题。届时埃里克的生物纳米户外服生产出来,让人类裸露在地表工作就不再是科幻小说。

实验结束后,监视者把各项测试数据传回北平。上面命令下来,对韦大宝的限制可以略微放宽一些,一边他有一个舒心的研究环境。同时项目被共享到联合国,准备在全世界范围内作推广。

这是韦大宝主动提出的方案。当然作为宇宙服务公司的老板,他很“适当”地向那些政客收取了一点费用——6辆50吨级的运载车,把满满的物资卸在“手纸城”。埃里克的手像风中的树叶,打着摆子接受了那一批异常贵重的实验设备。

随后,生物纳米户外服被大量生产。韦大宝很富有幽默感地把它称作为“庞贝虫盔甲”。肖晓敏手绘了一只卡通形象作为LOGO。全世界都不会拒绝这种装备,即便不在地表活动,庞贝虫盔甲也成为最时尚的品牌流行起来。

谁会在世界末日拒绝这只红色的海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