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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下拥吻

乔娇除了第一个晚上睡在景姚卧室里以外,其余皆与鲇婆婆同睡。

与景姚即将分别的那个晚上,乔娇实在睡不着,悄悄起身,虽然说是春深,可是天气已经有点燥热了,出门并不用披外衣,她就这么穿着粉色的棉布寝衣斜倚在鲇婆婆小跨院的门框上。

月亮在十五时已经圆了一回,此刻不会再度满月了,而是一弯新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惟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景姚由远及近跨步而来,嘴里念着这句好听的诗句,乔娇没有上过学堂,也觉得这几句诗如此入耳绕梁。

“大人没睡?”她抬头望向他。

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感知他呼出的热气,可是他终究是站在门槛外,而乔娇一双粉色小鞋,一只脚站在院子里,一只脚跨出院外,斜倚门框,放松肆意。

“我来看你。”景姚伸手牵起乔娇的一只手。既然经过了那晚的火热接触,牵手对二人来讲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知道你特意来看我。”她轻轻地答道。

乔娇斜倚门框的样子完全不同于缥缈街那些烟花女子邀春的娇媚,而是夹杂着一种芬芳,景姚略微拧拧眉头,忍不住道:“你何时学会斜倚门框的?”

“我学坏了,嘿嘿。”乔娇坏笑。

景姚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从门里搂到了门外,乔娇靠着墙,仰头望着他。

“你这丫头被撸去妓馆半天时间,居然就学成了那些女人的样子,你……”他一手撑墙,一手的力道加重。

“你弄疼我了。”乔娇轻哼,伸手推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娇娇你小声点。”他道。

没料到那只手居然下移抓住了她的臀部,这丫头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要哪有哪,早在仓岱山上抱她上马逃跑时,景姚就想这样对她揉搓一番了。

乔娇从心里并不排斥他,或者说她是爱上他了,尽管记不起前尘往事,但她终究还是选择爱上了他。

一番激烈的揉搓过后,景姚俯首在她肩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听说屁股大而有肉的女人,好生养,你早晚一得给我生一窝才好。”

乔娇的脸红得和水蜜桃一样,她的手早就不再阻拦他,自己也确实违拗不过他,这个总是想法子占便宜的男人,也是向王上求娶她为正妻的人,为了娶她不惜打破贵族惯例,当她重新知晓这一切的时候,早就在不经意间爱上了他,或许在醉红楼幔帐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重新俘获了她。

“你刚才读的那句诗,真好听,可惜我没有上过学堂,不曾识文断字。”

“本想教你识字的,可惜你马上就要去宫中了。”他的手轻抚她的发丝。

“这句诗是你创作的吗?”

景姚笑了:“这是咱们遥远的宗主国遗留下来的诗,也是前朝的诗句了,我一直喜欢。”

“你说,咱们头顶的这个月亮是不是也曾照耀过古人,那未来的人,看到的也是这轮明月?”乔娇仔细盯着他,慢慢向他靠近——她主动抱了他,她的圆润在他怀里轻轻摩挲,景姚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及腰,雪白的脖颈上挂着虎头吊坠,在粉色的睡衣里若隐若现——她居然主动抱了自己,景姚的手缓缓搂住她。

“我害怕入宫,我不想做什么御前女官。”她埋首抽噎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景姚抱紧了她,轻轻拍她的后背,“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贸然找王上求娶你,但我真的不想委屈你做妾室,我只要你一个女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月色如许,就这么洒在两个人身上,这种难能可贵的相拥!不知道未来还要等多久才能在互相依偎着彼此。

而王宫中,六公主也在寝殿里辗转反侧,明天景姚求娶的那个女子就要到父王身边当女官了,自己将来一定是要嫁给景姚的,所以这个女子便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或者说是敌人也不为过,不如趁她入宫这个机会彻底了结了她!

六公主的母亲徐杭贵妃也还没睡,崇岱宫的寝殿里点着西域进贡的珍宝香,青烟袅袅,这是王上最喜欢的香料之一,即便是每年进贡稀少珍贵,王上还是会分一部分给她用,天家富贵,尽当夫妻同享才是。

徐杭贵妃叹了口气,可惜自己并非王上的正式原配,也没当上母仪天下的王后,她的野心足以大到可以吞下一整头大象,甚至说吞下整个燕云国也不为过,儿子被立为太子后,她甚至开始期盼王上能早点驾鹤归西,太子登基年纪尚小,她这个母后当仁不让地把持朝政,徐杭氏族便可以操纵权力,左右国家,甚至还可仿效宗主国以前的历史,说不定能当上女王,再度让徐杭家族复国。

“侯爷,您还没睡。”月华乃是云南大贵族,亦是杨宽的知己好友,此番跟随杨宽来到望京朝贺。

他看出了杨宽的心事。

“明天是禹国公府邸送人进宫的日子,那个长得颇像咱们云南少女的姑娘就要入宫作御前女官了。”月华缓缓道。

“当御前女官并非什么好事,况且王宫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杨宽攥紧了拳头,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先云南侯夫人段玉洁,一个拥有绝世美貌,却因此招来杀身之祸的美人。

二十万云南将士在那场战役中罹难殒命,无数家庭破碎,妻儿梦断,山河同悲,段玉洁和乔娇也因此下落不明。

自己的妹妹,相见却不能相认,看着她漂泊伶仃,现在又要面对把她送入黑暗不见天日的无双王宫,杨宽早就汹涌欲发的反抗之心初次觉醒了——母亲,为了报家仇国恨,我必须暂时忍耐,不能与妹妹相认。

“她……”月华试图揣测杨宽的心事。

“她是咱们云南尊贵的郡主。”杨宽也不打算瞒着月华了,月华与自己一起长大,上过疆场,本就有过命的交情,况且月华这个人从不感情用事,几乎事事谨慎,一切皆以云南之事为重。

“侯爷如何确定她正是郡主?血脉之事且不可大意。”

“那晚去醉红楼救出她时,我亲眼见到她脚踝上的金色脚链,那脚链母亲本有一对,是大理贵族灵宝,这些年来一只保留在我云南侯府里,另一只在妹妹身上下落不明,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我妹妹——云南郡主。”杨宽答道。

“荒唐!”月华握紧了拳头,“我云南郡主居然流落到在醉红楼那种妓馆受尽屈辱,现在又要进宫侍奉王室,先侯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

“幸而上苍庇佑,她本就是生来至尊至贵的命格,此番醉红楼脱险也是命定。只是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窝,无双王室的宫廷凶险异常,不知道王上对她有何企图。”

“王上耳目众多,密令局的人也在实时勘察,难道他已经知晓郡主的身世了?”月华问道。

“你的意思是,王上故意将我的妹妹召进宫作为人质?或者当作将来要挟我们的筹码?”杨宽转过身背对月光,手背到身后轻抚插在花腰带上的扇子,眸子变得阴郁起来,“你的意思是?”

“倘若我们有一天举大事,”月华靠近杨宽的肩膀道,“王上手里握有郡主,直接遏制我们的咽喉,况且还有禹国公景姚大将军,到时候他该作何选择呢?”

“月华,这些年来,你就像我在黑夜中睁开的一双眼睛,”杨宽的手搭在月华的肩膀上,“咱们遥远的宗主国内,修有抵抗边境少数民族的长城,一座座烽火台幅员辽阔,绵延万里,我有幸在画像上见过一次,只可惜朝廷盯我们盯得那么紧,修造宫殿府邸都在严密监视之下,更不要说能有什么大事业大作为,眼下我还是考虑如何搭救乔娇出宫比较要紧。”

“我们不妨按兵不动,看王上有何动作,倘若王上知道郡主身份,那郡主暂时不大会有危险。”月华道。

“但愿吧,可难免要受些辛劳,糟些罪。”杨宽把别在后腰的扇子拿了下来,缓缓打开,“万树山茶一布衣,呵呵,我到没成为布衣,妹妹到沦落为奴婢了,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来日方长吧,郡主小时候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这些年的民间生活肯定少不了苦头,以后我们再慢慢补偿给郡主就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禹国公府邸门前的两头猛虎镇宅兽上,笼罩了一层光晕,仿佛无声诉说着这个以猛虎位图腾的家族在无双王朝历史上坚定不移的追随、至臻纯粹的无尚荣光。

乔娇拜别了鲇婆婆和福叔等一众人等,感谢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乘坐一顶墨绿色的小轿子前往王宫,景姚骑马一直把她护送到王宫门口。

这一路乔娇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对未来的迷茫和未知,笼罩着她年轻的心灵。轿子一摇一晃中,她伸手从帘缝隙中看到景姚,他骑着高头大马,披着黑色披风,整个人穿着英姿飒爽的朝服,脚蹬高筒朝靴,腰挎玄灵剑,说是燕云国当世英杰也不为过,想起自己昨晚和他在月色下的温存,她忍不住羞红了脸颊,能被这样一个人爱着、惦念着,乔娇觉得内心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