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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进村

各门各派齐显神通,一场在暗地里的龙争虎斗,让本该忧心忡忡的一觉也安稳了许多。

众人于日出之时起身整装待行,言箓在前晚回归时也发现了云苏的白蛇,方察觉到她盘在发间的青藤,多探究了她几眼。而云苏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只要阙鸿不主动为难,一切都可相安无事。

“小湾村乃经商之地,咱们昨日走了一天,都未见主道上曾有一人,实在令人难安。”苍昊紧束青衣,想起了这事,说与同行三人。声音不小,其他二队自然也听到了。

“是啊,湖面越是静谧,就越是让人心焦。小湾村这条黑河不水落石出,便看不出那些藏匿于湖底的暗礁。

闫达兄弟擅鬼法,可有何发现?”步阳轻声哀叹,向闫达请教。

“鬼物虽然没有直面现身,就从眼前这河道起,阴气就似被锁在了里头,寻常人根本感知不到。”闫达周身的比其他地方还要冷上一些,几缕黑气在他指尖缠绕,看着小湾村,面色不善。

姬月有法眼,小湾村的异象在她面前自然也是无所遁形。

“古薇姑娘不知如何看小湾村这景?”她却是问起了云苏。

同行几人皆是一愣,对姬月此举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知。”云苏也装作愣神模样,摇头回道。

“是吗?那各位便一同进村,看看这小湾村,究竟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辛。”姬月也不在意云苏所言,先踏出一步,向村头木桥走去。

“姬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又是在试探那个叫古薇的赖农不成?”言箓看不破姬月的意图,竟奇怪地有了一丝威胁感,好笑得愣了一愣。摇摇头,衣袖下的拳头却不自觉紧了一些。

一干人走在木桥上,刚踩上去,就有些摇晃的迹象。于是,众人也不着急,两两齐行依次通过。

“阙鸿大哥可知道那陈季卿一队都有些何人?”云苏与阙鸿二人与言箓交恶,便始终维持着两人队形。

“陈季卿乃茅山派勉斋道院的内院大弟子,受闵勉主事器重,颇有名望。约莫十日之前,他的孪生兄弟陈生接了这小湾村的悬赏一去不返,他自然心急如焚。此二兄弟修的是勉斋道院亲授的画鬼卷法,那帮老家伙也是着急,就遣了他来。

陈季卿比我们这些人足足大了一届家族比试的年头,修为已在固体太荒境坐了有些时日,此行一是为了寻弟,二也是茅山派想籍此机会推他一推。勉斋道院争斗不少,陈季卿年岁长着,修为却不涨,想来也头疼了不久。虽说不太好听,可他这一行,也是有些逃避的意味在里头。

跟着他的三人则是魏山、梁康宁和闻人雅言。梁康宁出身樵头山,乃山主梁泽成四子。樵头山虽说不上大门大派,却是三代为匪,成了一些气候,才在章城二十里地外有了名声,与城内关系也匪浅。

魏山亦是茅山派门人,鱼隐荒道的外围弟子,许是一齐受命,才与陈季卿一同前来。

至于闻人雅言,就有些来头了。”

阙鸿停下脚步,前头的人已经走了有些距离。他神情中似有些不愿提及,顿了顿,却没有避而不谈。

“你可知道,中洲除却五门三派之外,还有些渊源深厚的家族。这些人与往古之时的始神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地位尊崇。俞、阮、汤、周、董等等,都在此列。闻人一氏,与诸葛、司马齐名,并称中洲三才,不知多少英杰带着这些姓氏诞生,闯出了赫赫威名。楚神王和白神王若是留了后,恐怕今时今日也成了名门望族。

呵,可谁又知道,福祸相惜。出身名门,是身份,也是桎梏。阙家,是一代战神阙飞的后裔,当年持一柄豪龙胆,在大争之世立下不世之功,杀得殷穴老怪们闻风丧胆,距离神王之境只一步之遥,却最终憾死海壁。那柄豪龙胆,《点兵册》天兵名列第十,是柄绝世神兵,如今镇在阙家,无人能动。

名门子弟的命,从来不由自己做主,权当作家族延续的血脉,一代一代,如此循环往复。小妹当初修为不济,就是这么被逼死的。”

阙鸿眼中伤感重重,长叹一气。

“闻人雅言,是闻人家嫡出三子闻人义大儿,年仅十七,气旋化境,自小被寄予家族厚望。魏山与梁康宁也就罢了,闻人雅言自命不凡,被陈季卿这么压着走,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不论闻人家还是茅山派重要子弟,难道就这么任由被派遣在外吗?”前面的人都已过了桥,终于轮到云苏二人。

“他们神识之中被下了一道符,若是有性命之危,此符可保一命。但此次悬赏有太多蹊跷,怕是会有门派或家族耐不住性子,派出人来了。”咯吱咯吱的踩踏声响起,阙鸿不紧不慢地说着。

“阙鸿,殷穴是什么?”云苏想了想,还是张嘴试图探探口风。

“糟糕,一不当心,竟把门派禁词说漏了嘴。”阙鸿停下脚步,一拍脑袋,自责不已,

“哎呀罢了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殷穴便是那一围海壁前连绵不断的洞穴,顶层们都称其为命终之穴。中洲除了那些险地之外,就属它最险恶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待你进了门派,成为内门弟子,届时,会了解到殷穴的可怕之处。”言箓压低声音,仅透露了一小部分。

云苏听了,点了点头,也不再问,只是埋了个心眼。

清晨薄雾蔼蔼,湿气带寒,笼在小湾村上空。

“村内还无一丝动静,各位当心。”邬岑飞将龙脉紧握在手,郑然道。

“先前才做下功夫,小湾村的商人们常常前去黎阳城做买卖,本想着也是声声不绝,人丁兴荣。到了这个时辰,却连家禽都不曾见到。”步阳看着满是破败气息的村子,颇为不解。

一路上,景致无华,茅檐屋舍修葺潦草,不少都已近乎腐朽,难以遮风挡雨。墙上的斑驳与裂纹无不昭示小湾村的荒凉。

众人复行一会儿,折过几条小道,终于,在一户家门口见到了一个老妪。

“陆王啊,求您庇佑,让老头子快些好起来吧……我老婆子给您磕头了,求您了。”那老妪跪匐在屋外一桌前,供奉着一尊神龛。她五体投地,不住地向那神龛祷告,说话也断断续续。所言隐约听来,皆是祈神显灵之类的说辞。

“劳烦一问……”苍昊见人欣喜,赶忙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啊!”老妪见人,一记惊声尖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没命地扒着土,连滚带爬地朝屋里奔。

“婆婆止步勿急,见着客人,怎么如此失了礼数。”闫达不知什么时候已堵在门口,拦住了老妪,他的手似有黑雾升腾,看着老妪的眼神如同看一具死物。

“别,别杀我,我有罪,别杀我,放贱婢离开吧……呜呜呜……”众人见闫达出手,也未阻拦,对恶鬼之物的敏感,恐怕在场无人能及他。

“放心,你的命我还不稀罕,不如请我们进门坐坐,喝口茶如何?”闫达饶有兴趣地戏弄老妪。

“你……你们……当真不杀我?”老妪哭得凄惨,颤巍巍抬头望向闫达。

“走吧。”闫达也不正面回复她,轻佻一声,让出了屋门,站在一旁,抱手看着。

老妪胡乱将脸上秽物一擦,身形不稳地慢慢站起,一伏一伏地缓慢打开了屋门。

闫达也不着急,让其他人一齐进门后,才转身跟进。别过眼之时,将目光向四周荡了一圈,勾了笑,才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