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李姨、王姨、罗姨，来吃苹果、瓜子。”
方德华一上班就提着一袋苹果和瓜子，并殷勤的将苹果递给四位大姐。
“哟，太阳从东方升起了啊。”李丽媛直接咬一口苹果，出言表扬。
因为方德华不喜欢买零食水果吃，一个人没这个习惯，但偏偏又经常蹭各位大姐的。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拿到稿费后就买水果过来孝敬各位老人家了么。”
“嗯？”×4
咔嚓咔嚓。
四位大姐啃着苹果，眼神盯着方德华的脸，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一直看的样子。
“咳咳，是这样的。我是想问问各位大姐有没有自行车票！方圩离县城还是有点距离，我每周回去都得蹭别人的自行车，不太方便。”
方德华顶不住，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
见到他有事相求，四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行，回去帮你问问。”
四人之中，师母李丽媛的可能性最低，就看其他三位了。
第二天上班时，四人一通气，王娟这边拿出一自行车票，说：
“晚上来我家吃饭，老农又想跟你聊聊小说的情节。”
“YesMadam！”
方德华收下自行车票，高兴的蹦出一句港台电影台词！
“你可别用英文来忽悠我！”
中午匆匆解决吃饭问题，他就直奔供销社！
柜台里的两售货员正在聊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往方德华这边瞧一眼。
“同志、同志！”
方德华叫了两声，无人理睬。逐渐提高声音，终于引起了一名中年女售货员的注意。
售货员满脸不悦地走过来，语气生硬地问：“喊那么大声干嘛？要买什么？”
“同志，给我拿那個凤凰牌28大杠。这是自行车票和钱！”
这个时候供销社的服务态度人所周知，方德华也见怪不怪，掏出准备好的钱票。
那售货员只是撇了一眼柜台上面的钱，面无表情的说：“钱不够。”
方德华愣住了，疑惑地问：“不是180元一辆吗？”
售货员没有回答，转身走开。
方德华继续问：“请问这价格是多少？”
“190块！”售货员已经有点不耐烦。
方德华又掏出十块钱，但售货员毫无反应，仍旧站在柜台后面一动不动。
“同志，麻烦给我拿一辆自行车。”方德华耐着性子敲了敲柜台。
见顾客敲柜台，售货员突然变脸，喝声说：“敲什么敲，没货了！”
即使方德华性格再好，这些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那边不是有好几辆吗？怎么可能没货？你蒙谁啊。”
售货员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嚣张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
这个时代，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可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们可不怕顾客。
方德华气得脸色发青，他瞪着售货员，一字一句地说：“你这样的服务态度，真让人失望！你不仅不尊重顾客，还对顾客傲慢无礼。”
售货员冷冷一笑，不屑地说：“我说过了，你要买什么就快点。我没空陪你唠叨。”
供销社里的其他顾客正在看着他们，眼神中流露出不满、同情和吃瓜。
方德华心中怒火更甚，深吸一口气，扯上袖子正要开口，外面走进来一个干部模样的人。
“怎么回事，那么吵闹。”
人还未进来，这声音就已经传进屋子里。
“咦，德华，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一进来，就看到柜台边上对峙的年轻人是方德华。
本来还一副无所谓表情的服务员听到后一句，脸色大变。
“雷叔，我来买辆单车。要不然每周回家不太方便。”
雷升华瞄了一眼售货员，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售货员诺诺的回答：“自行车已经被人预定。”
“这样啊。等会还会再来一批新车，你先提一辆给他。”雷升华也不点破这个理由。
另一个售货员赶紧从柜台后面将一辆自行车推到方德华面前。
中年女售货员楞了一下，才收起并清点车票与钱！
方德华见车到手，也没有再跟售货员争吵，苦笑一声：“谢谢雷叔，要不是遇到你，我还真买不上自行车。”
等两人走到外面，他才迟疑的说：“雷叔，咱这服务态度，得整顿整顿。这哪里是为人民服务，简直是……”
他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
雷升华何尝不懂，也只是拍拍他肩膀：“唉，有时间过来找你雷叔喝酒，顺便谈谈你写的小说。”
“好，年后找个时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供销社，眼神闪烁。
下午，方德华骑着新买的凤凰牌28大杠来到图书馆。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他绕着小县城骑了一圈，上班迟到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四大姐听到声响出门查看。
“那么快就买上了？”
“唉，别提了。”
进屋后，方德华跟他们说起中午的事。
几人深有感触，尤其是她们去到其他的供销社买东西时。
晚上，方德华买了两斤五花肉，带上一瓶三花酒来到王娟家里。
“来就来了，还带啥礼物。”
王娟嘴里是这么说，手却已接过东西。她知道这家伙的稿费！不差钱！
精瘦黝黑的农胜华从厨房探出脑袋，笑着说：“德华，来了啊。坐，菜马上就好！”
平时都是爱人做饭，只有来客人的时候，农局长才会亲自下厨。
方德华来到客厅，掏出190块钱给王娟，这是自行车票的钱。
不一会，农胜华就整了几个小菜，并倒上两杯白酒。（五钱酒杯）
“德华，你这《诛仙》可了不得，宏大的世界，神秘的仙兽，还有传统的仙法，我恨不得一眼就看完整部小说。你这小子，厉害！来，祝贺德华新作发表，干！”
这老男人一上来就夸人，让方德华不得不与其碰杯，一干为敬。
“农叔，咱传统的精华太多，随便挑一点出来就能够形成一部精彩的世界观。小说让读者喜欢，那是运气好。嘿嘿。”
“来，给你叔说说后面的情节。”
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就喝了三四杯白酒。
王娟连忙打断：“行了，吃点菜再喝。”
桌上有一盘红烧肉、一条清蒸鲈鱼、一盘菜花、一盘炒花生米。
方德华简单讲了后续的一些情节后，农胜华咂咂嘴更想一睹为快。
过了一会才严肃的点了一句：“德华，《诛仙》后面不要那么天马行空，收敛点。”
方德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