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
林光尧欣慰，这个侄子没有什么架子，他跟着心里也舒坦。
这一幕看得林武山有些吃惊，林上师？
对于九天观的道长真人们，林武山也是听说过的，偶尔也见过一人。
不过，也轮不到他上前亲近。
而如今这样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林武山不禁吞了吞喉咙，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躬身行礼。
好在，此时林光尧转移了话题，林武山在纠结中松了一口气。
三人又议了议具体的细节，以及后面的事项安排，这次的事由林武山专门来运作此事。
林栖和林光尧只负责幕后决策。
末了，林光尧从怀中掏出一张檀纸来：
“这是族中暂议出来的杂役弟子名册，你且先瞧瞧，若有不合适的，我与族中知会一二。”
林栖无所谓道：“反正收人的规矩，之前咱们就定下了。但凡是跟在我这边的，只要听我安排，守我法度即可。若是违我的法度，自然严惩不殆。”
这一点是林栖再三强调的，把丑话说在前头。
他可不想跟章银环被章枝在背后捅一刀。
若是自己收了这样的林氏子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第一个先把他料理了。
林光尧笑着点头：“这個自然。你还是瞧一眼，我也好与族中说一声。”
林栖接过来，扫了一眼，一看之下，双眼瞪圆。
“怎了？”林光尧心道不好，是哪个孩子的长辈曾经惹过林栖？
这份名册，还是他精心挑选过的，特别剔除了那些曾经与南坡林家有旧怨的。
林栖惊讶的是，这上面第一个名字，竟然是闻红豆。
顿时他不知如何说了，末了才问：“不是说都是林氏子弟么？”
林光尧知道说的是闻红豆，闻冬曾是林栖传艺师傅，有香火情，而闻红豆与林栖还一同习过武，来往亲近密切，这事林氏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还有人说闻红豆就是南坡林家的媳妇。
而闻红豆是林光尧的亲外甥女，关系不是一般的近。
于是，林光尧还是尝试解释一二：
“哦，老头子说了，闻氏祖上与咱们林氏有恩。祖上有过誓约，只要咱们林氏有肉吃，就得给人家一口汤喝。
所以，你也看到了，哪怕郑氏打压闻氏。闻冬一家依旧活的好好的，不仅能习武，还能当上正吏。”
“那闻龙一家？”林栖反问。
“闻冬是闻氏正宗香火，闻龙一家隔得远些。若是林氏有能力，自然都护着，没能力那只能护着主要的。”林光尧也曾问过族长老爹，知道一点。
“闻冬师傅没有别的亲侄？”
林栖也明白，当初送给伊氏的那把飞剑，就是闻氏祖上留下来的。
自己也是得了人家的遗惠。
现在自己有肉吃，给闻氏喝口汤不过份。
不过，林栖心中想的是，为何不能换个闻氏子弟，只要不是闻红豆，别人都行。
闻红豆向来有主见，自己驾驭不了她。
林栖突然发现自己跟伊晴，有的时候，观点和想法竟然出其的一致。
林光尧笑道：“我这姐夫，祖辈都是一脉单传，好在去年生了一对龙凤胎，算是续上了，不然怕是断了。”
去年才生，那才两岁。
林光尧也看出他的情绪，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大姐夫，维护林栖：“那要不，我与老头子商议一下。”
“我这还有些丹药，你一并与闻师傅带去。”
说罢，林栖掏出些上好的丹药，想着补偿一二。
林光尧会意，猜测林栖与闻冬并没有旧怨，只是觉着闻红豆不合适，又想到伊晴来到林家。
他不禁心中猜测到，林栖曾经救过伊晴的命。
所以二人发展到了那种关系。
嗯，肯定是这样！
对不住了，外甥女，别怪舅舅心狠！
林栖又看了看名单，大多都是武字辈的少年少女，与自己平辈，或是晚一辈，年岁都比自己小，男孩子居多。
名单上不仅有孩子姓名，还有父母姓名，其中有三爷爷的次孙，还有林光尧的长子和长女，甚至还有林光豹的孩子。
基本把族中几支的主要子弟都囊括了进去。
这名单一共十人，显然是精心筛选过的。
目前，以林栖内门弟子的身份，保举杂役弟子也是有上限的，这跟修为境界有关。
凝气境，顶多招收五十人。
不过，现在林栖还不想招这么多人，没有这么多的职位安排和灵铢来养。
二人商议完毕，林光尧连夜回乡，对于他这个青巾力士而言，走夜路倒也不妨事。
族长和族老们基本都住在乡下的祖宅附近。
那边也有林栖的府宅，自从建好，还未曾去看过。
晚上，众人散去。
古灵铢和伊晴，闻红豆在林家留宿。
三姐与她们开了茶话会，说着不让林栖听的私密。
林栖懒得去管，独自回到自己的屋内。
此时，大蛇从灵兽袋中爬出来。
林栖投喂了些灵果，准备打坐修炼。
可大蛇又爬了过来，朝他丝丝作响，不时地摇头。
林栖亦是摇头道：“这么灵果还不够你吃？你看你都长胖了，你没发现么？”
尽管吃的不是自己的灵果，他想替娘子省一省。
实际上，自己带回来的不多，还想多分给家人一些。
大蛇依旧摇头。
“你要喝桃花酿？”林栖见它点头，突然不好意思道，“蛇兄，你那桃花酿让我不小些喝光了。桃花酒如何？”
大蛇顿时不乐意了，直接爬上床，缠着他，不让他修炼。
此时，窗外透进月光，洒在床前。
林栖自知理亏，那坛桃花酿是甄银瓶特地给大蛇准备的。
见大蛇咬着自己的衣角，想往外走。
“你想出去转转？”
见它点头，林栖只得放弃修炼：“罢了，带你转转。”
于是，一人一蛇在夜空中的凡间县城逛着。
这一逛就是一夜。
……
揽月宗内。
秦明月看着月夜中的城镇，特别地好奇。
她听说过凡间，可未曾去看过。
出生在揽月宗，生长在揽月宗，又在揽月宗内修炼至今。
她的生活就像一座牢笼。
……
次日一早。
林栖带着古灵铢和伊晴，与大哥一起来到林氏新祖祠和文武学堂。
好在闻红豆陪英子练武，没跟来。
带着二女参观了下农家风景，又看了眼文武学堂。
临别时，文堂的院长请林栖给文学堂题字。
看着院长那虔诚而又期待的眼神，这让林栖有些犯难，对于这世界的文字，他在赚到钱后，也曾跟着三姐学过。
字是练过的，只是吧，只能算工整，但也不好看啊！
似乎是看出了林栖的尴尬，伊晴多问了两句。
林栖借驴下坡道：“有伊师姐珠玉在前，师弟哪敢造次。”
说着，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古灵铢也看了出来，硬是抿着下巴，没让自己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