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有些不满意,却也无法反驳乔氏,丢下一句“本候知道了。”挥袖离去。
...…
因为云琅的无意过失,江疏年不得不再次躺在床上修养了三日,心里抓痒挠肺的想要去探望唐冰萱。
前几日把板栗送去三房院里的厨房,吩咐知冬当天就给唐冰萱做板栗鸡,特意让江明去问了问唐冰萱吃着如何,只得了不咸不淡的两字,“还行。”
又让江明找个恰当的时候提及因为云琅的过失,江疏年再次伤势加重,期待唐冰萱能够亲自来外院书房探望,结果唐冰萱什么都没有应承,还让知夏停了每日的补汤。
可怜的江疏年心中迫切的想要去解释认错,无奈身体不给力,坚持不到三房内院可能就会露馅。
修养几日又可以下地活动的江疏年,让江启给他找了件深色外裳,好似欣赏府中景色,慢慢的从外院书房走到三房内院。
内院里的仆妇见到已经十几日未回院子的三爷终于回来了,眼中、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众人给江疏年行礼问安,“三爷。”
早在江疏年踏进三房院子,就有小丫鬟给内室的唐冰萱传了消息,唐冰萱稳坐在软榻上看话本子,没有出去迎接的意思,屋里伺候的几人也静静地站着不出声。
等到江疏年进了堂屋,屋里服侍的行礼问安后就纷纷离开屋子,把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夫妻二人。
江疏年上前几步挤到唐冰萱的位置和她一起坐在软榻上,低吟道:“娘子...”
唐冰萱对于江疏年的靠近也没有阻挡,只是不搭理他,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话本,似乎都要看出一朵花来。
江疏年索性把话本子从唐冰萱的手里夺走,扔到二人身后,抱着唐冰萱坐到他的腿上,怀抱着娇妻,再次低吟,“娘子,为夫错了...”
唐冰萱今日打定主意不理睬江疏年,对于江疏年用声音引诱她说话的行为置之不理,像个木偶人似的任江疏年摆弄,就是不言语。
江疏年心里有些恐慌,急忙把唐冰萱转过身子,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哀求道:“娘子,你跟为夫说句话好不好?”
其实这次江疏年受伤,唐冰萱更多的不是生气,是心疼;只是江疏年受了伤却要隐瞒她,唐冰萱觉得必须纠正江疏年的这种想法。
两人是结发夫妻,本就该守望相助、患难与共,她并不是个心性柔弱的女子,她是可以帮他的。
江疏年这种总是什么事自己扛,把她这个妻子撇在一边,让唐冰萱很不舒坦,她不想做依附他的菟丝花,她想做和江疏年并肩作战的伴侣。
江疏年欲言又止,“娘子,我知道隐瞒你受伤是我的错,我是怕你担心......”
这些天江疏年想了很多,思考着唐冰萱为何生气,思考着如何哄娘子开心,思考着怎么才能和唐冰萱重修旧好,恢复如初......
同样,他也预料到唐冰萱会有的反应,生气、哭泣、担忧......唯独不是现在这样的漠然以对。
“娘子,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江疏年抓着唐冰萱的手往身上使劲拍,不顾刚又养好的伤口再次崩开,一直抓着唐冰萱的手拍打。
起初,唐冰萱并没有意识到江疏年的伤口开裂,因为江疏年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疼痛,衣服颜色深也看不出来;
还是江疏年抓着她的手拍到伤口附近时,感觉到了一种黏腻的浸湿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疏年的伤口又撕裂了。
唐冰萱赌气的把手用力从江疏年的大手挣脱,气急败坏的低吼他,“你有完没完!”
江疏年见自家娘子终于对自己有了反应,即使是恼羞成怒的吼他,他也甘之如饴。
眉开眼笑的看着唐冰萱,笑的像个傻子似的,“娘子,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唐冰萱原本要好好和他说道一下他方才把伤口又裂开,还没开口说教,江疏年就两眼一闭,晕倒在软榻上,昏迷不醒。
幸亏唐冰萱是个心性坚韧又懂医理的女子,若是碰上个性子柔弱还着急忙慌的,怕不得大声朗朗叫大夫。
镇定的把知夏叫进屋内,帮她把江疏年扶到床上,又细致的把江疏年的伤口涂药缠好绷带,让知夏赶紧熬一碗补血汤喂江疏年喝下,才终于空闲下来。
这些日子,虽然唐冰萱吩咐知夏每日送补汤,江疏年也尽力修养身体,但肉眼见的江疏年瘦了,脸上棱角更加分明;
若是江疏年不苟言笑,让人一眼就觉得此人冷漠不好惹,与纵情玩乐的纨绔一点都不沾边。
江疏年这一昏迷醒过来就到了晚间,屋子里还亮着灯,分不清此时什么时辰;
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位置,唐冰萱安静的睡在他的身边,估计怕碰到他的伤口,还特意用棉被在中间隔开两人。
虽然今日有些苦肉计的成分,但江疏年确实是因为伤口崩开,体力不支才昏迷;
好在结果是他想要的,至于中间的这点疼痛过程,江疏年觉得颇为值得。
此时,知夏在外间低声扣门,“小姐?”
唐冰萱临睡前吩咐知夏午夜前要再给江疏年喂一碗汤药才行,知夏一手托着托盘,一手轻轻扣着门扉;
没有听到里面自家小姐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已然熟睡,知夏直接端着汤碗进了内室。
待到知夏走到床前,见唐冰萱正安然熟睡,一旁的姑爷江疏年却睁着眼睛侧头看向知夏这边。
“三爷,您该喝药了。”
这碗药是唐冰萱给江疏年把脉后开得药方子,让江启出去找不常去的药铺抓来的药,熬制许久,药性已经溶解到药汁里。
江疏年手肘撑起身子,慢慢地坐起身,接过知夏递过来的汤碗一口饮尽,汤药实在是苦极。
唐冰萱特意给江疏年开的药方,本着良药苦口利于病的宗旨,特地多加了黄连、苦参等,让江疏年既能养好伤,又能有个难忘的经历。
江疏年喝完药,把空药碗递给知夏,喝了一杯温水冲淡口中苦涩就再次躺下去,把二人中间的棉被让知夏拿出去,方才安心的搂着唐冰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