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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战擒十王!人呼天将军!

“鬼!”

“鬼卒来了!”

战马突刺,大风凛冽。

庞德身骑战马,高高跃起,如同黑暗中的死神一般,直冲牦牛羌。

一路长矛突刺,如入无人之地。

冬逢、隗渠两大蛮帅,心下大惊。

他们久在南中,哪里见过这等骁勇的男儿。

还不等隗渠反应过来,西凉长矛穿透此人心肺,噗嗤一声,血溅三尺。

庞德挑起隗渠,沿途冲杀而出,直接将牦牛羌凿出了一道缺口。

冬逢见此场景,如见恶鬼。

胆寒之际,拨马便走。

未行两步。

身骑黑马的刘云快马追来。

南蛮大帅与普通蛮兵的装饰有所不同。

一般身上铁器金银装饰较多的,都是蛮帅。

或者穿着南中的兰干细布的,也多是地方首领。

至于一些身上有布帛蜀锦的,毫无疑问,就是部落王无疑了。

这些南蛮大王,向来贪恋蜀中布帛,因此,常常将南中奴隶,卖往三蜀,和蜀中权贵交换蜀锦。

三蜀之中的豪强,也喜欢南蛮奴隶,獠女、僰奴、濮女,都是蜀中权贵的最爱。

在‘生口’市场上,他们往往能卖出最高价。

先前刘云在广汉,便察觉到这等人口贩卖背后的肮脏交易。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谁是提供奴隶的贩子。

如今看到这些蛮帅身上的蜀锦纹绣,刘云心中的困惑便已水落石出了。

“冬逢!休走!”

这蛮帅深知刘升之的厉害。

见六天妖旗一动,便拨马而逃,也不管身后蛮兵。

鬼卒和西凉铁骑,便碾压着南中逃兵的缺口,一路杀穿。

远处,高定元军帐之中。

冬逢快步来报。

“大王,大事不好了。”

“刘升之突然带着鬼卒杀来了。”

“鬼卒,哪来的鬼卒?张河,你不是说他就几百骑兵吗?”

汉嘉长张河是这里少有的汉人。

此人穿着一身袍服,在蛮夷间格格不入。

“这刘升之南下的时候的确只有五百西凉铁骑啊!”

“那这么多鬼卒是从哪来的?”

高定元勃然大怒。

旋即看向了角落里的张普,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这个废物……手握两三万人,全送给刘升之了?”

高定元一拳打来,疼的那张普腹中绞痛,狼狈的倒地哀嚎。

“你……你这蛮人。”

“老夫是天师,你怎敢冒犯。”

高定元盛怒之下,拔出刀来:“你就是个屁!”

“传令,斯都耆帅李求承,带领狼路、狼离、刘胄、魏狼,狼岑、冬逢……各部兵马给本王斩了刘升之!”

帐外,人高马大,腰悬着两颗人头的蛮族大帅爆喝一声。

“大王放心,我必将此人碎尸万段,哈哈哈!”

“诸位大帅,随我来!”

群蛮狂呼。

李求承纵马而去。

不多时,瓦屋山上的张嶷见援军到来,亦是迅速冲下山头,逆击蛮兵。

“快,下山抢马!”

张嶷一声令下,将士们蜂拥而下,势不可挡。

在一片黑暗之中,天降大雪。

蛮兵根本分不清敌人的数量。

只听闻四面八方都是敌军。

“来了,鬼卒来了!”

寒雾中,骑兵飞驰。

刘云一矛投掷而去,在前持矛挡道的蛮兵瞬间被长矛刺穿心肺,倒射而出。

借此空档,战马马蹄高扬,一脚踏向面前拿着石刀的牦牛兵。

刘云抽出鸳鸯剑,一剑砍来,那被战马踹飞的蛮兵刚要起身。

寒光拂面,瞬息之间,人头落地。

噗嗤。

鲜血溅了周遭蛮兵一身。

这些人抹干净脸上的鲜血,抬头之际,却只见刘云一身漆黑,面上还戴着古蜀国常用的青铜面甲。

月光下。

长鼻深目的青铜面甲,面目可怖。

其上的花纹和装饰,充斥着恐惧和玄妙的氛围。

在黑夜下,当真是让人以为这是鬼怪降临!

六天故鬼的青铜面具,乃是青城山鬼兵所用。

与古蜀国的三星堆铜器的有些类似,这等怪异的面具直到现在都让人惊恐。

更遑论,那些迷信巫鬼的蛮人。

只是一眼,便看的蛮兵内心恐惧。

如同撞见了鬼神一般,心下发颤。

蛮兵们刚要扬起的石刀和武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鬼……鬼啊!”

群蛮惶恐间。

五十名头戴青铜面具的青城山鬼卒在前开道。

身后骑兵驰逐。

鬼卒一路连破蛮兵五路部族,如入无人之地。

正待此时,狐笃自东面袭来,左右部下皆呼。

“兴业将军李严在此!”

“高定元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方落。

军帐中的高定元心下大震。

竟不料,李严会出现在大相岭。

“李严也来了?”

“怎么可能!”

“给本王拦住,都拦住!”

兵马尽出。

叟兵四面交战,听闻东州兵将至,士气锐减。

还不等狐笃杀来,逃离战场的叟兵不计其数。

各部蛮夷本就零散一片,在敌军夜袭之下,部众散落,惊呼,营啸,各自为战。

牦牛羌大帅冬逢带兵驰援而来,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身骑黑马的刘云。

“此人便是敌军主帅。”

“诸位,一起杀之!”

蛮兵以强力胆大者为帅。

各部蛮帅都是最有勇力之人。

冬逢、狼路、狼离三家牦牛羌大帅直奔刘云杀去。

摩娑夷大帅狼岑,北徼捉马部大帅魏狼,南中蛮刘胄,各自朝着狐笃、庞德、马云禄围追堵截。

一阵拼杀之间。

骑兵驰逐,天地失色。

朔风正紧。

张嶷纵马飞驰。

却见蛮兵之中,一员大帅手持长戟,连杀数名鬼卒,越战越勇。

而这大帅的胯间,全然拴着两颗人头,以耀功名。

“这是……焦璜、龚禄……”

张嶷像是被利刃凿开心脏一般,浑身抽搐,热血翻涌。

越巂蛮夷两次叛乱,李求承都是先锋,上一次斩杀了越巂太守焦璜。

刘备百忙之下,派遣巴西人龚禄担任越巂太守,龚禄远远地驻扎在东北角落的安上县,根本就不敢南下。

却不料,这李求承二度叛乱,也不放过龚禄,又杀一太守!

“龚禄是我多年好友!同州同郡的至爱亲朋。”

“蛮贼,你怎敢杀他!”

张嶷眼中冒着火,暴怒之下全力拨马杀来,李求承回身斗上三合,电光火石之剑,兵器已被砍出数道缺口,不分胜负。

二人角力之间,这人高马大的蛮帅冷声嘲讽。

“呵呵,就你这小块头,也配在我面前送死?”

“你跟这個龚禄是朋友是吧?”

“好啊,我送你去见他!”

李求承乃是整个越巂郡最强的蛮人,寻常三五个蛮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张嶷从小家庭贫寒,身形精瘦,还患有腿疾。

二人交锋十合,张嶷已明显落於下风。

可这悍勇的小将,却是越杀越勇,已经不计代价,想要和李求承以命换命。

就连他手中的缳首刀都砍卷了刃,可此人却仍是不懈追杀。

“找死!”

李求承拨转马头,一矛扫落张嶷手中刀,蛮帅再度冲上阵前。

面对手无兵刃的巴西小将,毫不留情,一矛刺来。

谁知那张嶷却是直接翻身下马,李求承刺死了他坐下战马,扑了个空,刚要调转马头。

张嶷从腰间拿出手戟,闪电般丢向战马喉间。

噗通……

马匹倒地,雪花激溅。

长矛落地。

被摔得满脸是泥的李求承茫然起身,刚刚擦过面前泥雪。

张嶷却还不等他反应,快步滑铲到蛮人面前,高高跃起,一柄寒刀抹脖而来。

噗嗤……

人影过,蛮帅死。

那大帅双腿酸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鲜血止不住的透过指缝流出。

张嶷步步逼近,眼中的恨意未泄。他果断的从此人腰间解开前两位太守的首级,好生安置一旁。

然后横过缳首刀,勒住李求承的喉咙,满脸皆是浓烈杀意。

“块头大,打架时的确容易赢。”

“但是,你记住,这一条,对张伯歧不适用!”

噗嗤……

刀口断头。

蛮帅人头落地。

张嶷拾起李求承的人头,扬声高呼。

“越巂斯都耆帅李求承,授首!”

“彩!”

三军高呼!

士气大振。

斯都耆帅李求承的败亡。

代表着越巂郡最勇猛的男子已为张嶷所杀。

蛮兵溃散,羌人离乱。

阴风呼号中。

高定元的王帐亦是被狂风掀翻。

“汉人小儿,你敢杀我勇将!”

“来人,攻杀此贼!”

越来越多的叟兵被调去围攻北边的张嶷。

刘云见状,挑开冬逢的长矛,奋起直追。

“西凉铁骑,莫管杂兵。”

“擒贼先擒王,随我直取高定元!”

冬逢、狼路、狼离,三家牦牛羌渠帅围杀而上,毫不相让。

“小子休走。”

一排牦牛羌骑兵尾随其后。

刘云在前连杀三人,回头之际,冬逢已在身后。

“小子,看你往哪走!”

冬逢快马加鞭。

刘云却不全力拍马,最后关头,反而停下战马,勒住马缰。

回首一枪!

矛出如龙,瞬间刺向冬逢喉间。

这蛮帅反应不及,眼中只见一道矛头如同闪电般刺来。

还不等他挥矛抵抗,三米长的西凉长矛便已贯穿心肺。

冬逢,乃是牦牛羌中的苏祁邑君。

也是牦牛羌王狼路的姑父。

他这一死,大半牦牛羌人都得震动。

“苏祁邑君战死了!”

“天不佑我!”

狼路、狼离心下震怒,再度掩杀而来。

攻不数合。

狼离又被刘云一剑穿肩。

那蛮帅,落地之际。

刘云纵马杀来,黑马跃上半空。

西凉长矛贯穿其脑。

鲜血迸溅一地。

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在阵中突刺呼啸。

稍敢靠前者,皆是一矛贯穿。

在马匹高速运动的惯性下,根本就没有蛮兵敢于靠前。

对付这些没有铠甲,阵型散落的蛮夷,骑兵一经破阵,便如海潮拍案,瞬间就能掀起狂澜。

黑云翻滚,战地血如黄花。

刘云经历了沔南渡之战后,骑术越发精湛。

在蛮军之中,带领骑兵,所向披靡。

张河等人眼见刘云冲阵,心下大怒。

“就是此贼,害死了赵公!”

“赵氏门生,随我杀贼!”

“杀!”

汉嘉县吏,群起攻之。

不待数合,身侧一英气少女持矛杀来,连挑三吏。

“升之,这些叛军我们对付!”

“速速破阵!”

刘云一剑抹杀眼前的蛮兵,旋即又朝高定元杀去。

另一面战场。

狐笃槊挑狼岑。

刘胄亦被乱军斩杀。

夜袭之下,蛮兵各地皆传来蛮帅被杀之声。

余者作鸟兽散。

得亏于蛮兵落后的体制。

如果他们像中原战法那样,主将躲藏于战阵之后,还真没那么容易破敌。

可惜,蛮人战法散乱,也不会结阵。

他们的领袖多是族中最勇猛者,如果蛮帅都不去迎战,蛮兵就更不会上去送死了。

天时为夜色掩护,蛮兵看不清敌人数量。

地利为瓦屋山,骑兵以高冲低,蛮兵大部队多在大相岭之下,也无法展开,击破了前部,后部也补充不上去。

人和为鬼卒齐心。

便是刘云兵少,只要击破大种蛮帅,躲在后面的小种部落,自会望风而逃。

正待此时。

更有利的消息传来了。

从峨眉山的方向,一支五千人规模的东州兵,吹角连天,顺着夜幕,迅猛杀来。

刘云和高定元同时望向远方的旌旗,心中震恐。

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是谁会参战?

眼尖的庞德兴奋道。

“是东州军的旗号!”

“升之,李严来了!”

李严?

刘云万分不解。

“李严远在犍为,怎么会在大相岭出现?”

他自是不知,刘备昨日早已命令李严南下支援。

可按理说,就算李严在刘备发出命令的当天南下,走水路昼夜兼行,也不可能这么快抵达大相岭。

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历史上的李严虽然性情傲慢,却是一个极为敏感之人。

数日前,当王冲偷偷带着校事府的兵马逃出武阳城,前往蜀郡属国的那一刻。

李严便已经起了疑心。

历史上,他对抗蜀中叛乱,向来是先斩后奏,行事果断。

因此,在王冲离开的同时,他便一路乘船南下,早早驻扎在南安峡口,并不断派人监视王冲的行踪。

一旦南中出了什么事儿,李严便可顺着大江南下,走水路进军灵关道。

实际上,他向成都放出密信的前几天,就已经隐约察觉到越巂蛮夷的动向了。

毕竟,越巂太守龚禄驻扎的安上县,就在犍为郡的西南边陲!

龚禄被杀后,李严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消息。

所以,还不等刘备调兵的军令下达,李严早就悄悄带兵驻扎在了瓦屋山不远处的峨眉山中。

汉代有规定,州官不能随便越界。

除去孙坚这种不怕死的狠人,总喜欢带兵跨郡征讨叛乱以外。

友郡有难,不动如山,才是多数太守的准则。

尤其是越巂郡这种蛮夷众多的地方,一旦李严冒然出兵,很有可能引起蛮兵的群起叛乱。

所以,他在犍为郡界的峨眉山中按兵不动。

只要确定了高定元起兵,李严便能第一时间跨过峨眉山,直驱大相岭,把所有的蛮兵堵在此处,不让他们北上蜀郡属国。

天大的功劳,泼天的富贵,李严从来不会缺席。

他是个野心家,但是很少有人关注到,李严也是个实干家。

这些天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刘升之带来的捷报上,没人知道李严的动向。

但是,当兴业将军的旌旗飘荡在瓦屋山下的一瞬间!

叟兵将彻底崩溃!

他们如同见了鬼一般,狼狈溃逃。

便是高定元斩杀逃兵也无济于事。

“站住!都站住!”

“那不是李严,是我们的援军!”

东州兵的旗帜错不了。

上一场战争,李严已经成为了叟兵心中的鬼!

三十六部蛮军,被鬼卒和东州兵从东、北两面夹击。

全军混乱。

见此良机,刘云决心在天亮前,发起致命的冲击!

“西凉铁骑,最后一步!”

“冲杀高定元!”

“杀!”

前部崩溃的牦牛羌、摩娑夷、叟兵如潮水般朝着大相岭南麓奔溃逃散。

后方的蛮兵上不来。

前部的溃兵要退回。

在西凉铁骑连续的冲阵之下。

整个蛮兵彻底乱成一团。

高定元坐定王帐之中,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心头盛怒。

“不许退……”

“千载的机遇啊!”

“只要杀到蜀郡属国,整个青衣羌、汶山羌,将一同袭击成都,到之后整个南中都是我的!我的!”

“刘升之……为什么又是你,每次都是你!”

高定元暴怒之下,抽刀杀来。

回到塞人故土的愿望,已化作灰烬。

希望破灭之下,他现在心无所求,只想拉着刘云陪葬。

“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

张河等人亦是心有不甘。

这几个汉人本都是成都赵氏的门生,赵谐死后,一直潜心在蜀郡属国布下此局。

却不料,三十六部蛮王,居然在瓦屋山下一触即溃。

是蛮兵太弱了吗?

的确,比起一百年前的西南羌蛮的群体大叛乱。

这些蛮兵经过百年分化,如今早已不成一部。

各部蛮夷之间为争夺栖息地,平日里尔虞我诈,哪里还是一百年前动辄连兵十万,横扫巴蜀的牦牛羌。

他们见到局势不对,就抛下友邻,暗自撤兵。

尽管前军还损失不到十分之一。

可山下的蛮夷都已经跑了大半。

“张河,你高估了高定元,也高估了你自己,却唯独低估了我李严!”

身穿盆领铁铠的李严,纵马杀来。

装备精良的东州兵一路剿灭叟兵,毫不留情。

他略显阴鸷的目光,只盯着胜利。

随着李严一声令下。

五千东州兵,配合西凉铁骑踏破大相岭……

崩溃、逃窜、奔波辗转。

在两路大军的追击下,蛮兵们爬山渡河,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刘云身骑黑马,宛若战神般,一矛挑死张河。

连破三将,

旋即,战马一跃,便到了高定元的身前。

这不可一世,几度作乱的越巂夷王面目狰狞,抽刀反抗。

“刘升之!本王要杀了你!”

“桀骜!”

高定元手中大刀拨开西凉矛,得意的蔑笑着。

他箭步上前,直接朝着刘云砍去。

谁料刘云却丢下战矛,反手抽出鸳鸯剑。

鸳鸯剑,一剑斩断大刀。

旋即寒光一闪,剑芒便已刺穿蛮王的头颅。

“越巂夷王高定元,授首!”

三军呼声震天!

百蛮回头之际,高定元人头高悬。

蛮军彻底崩溃。

始作俑者被杀,谁也阻止不了四万蛮兵集体逃亡……

“大王死了,天不佑我!”

“逃也!”

机不可失。

张嶷、狐笃连忙合兵。

“升之,蛮兵失去主帅,急击勿失!”

“一旦让他们逃回越巂郡,占据灵关道,又将掀起大乱!”

刘云拨马欲追。

却见李严已经鸣金收兵。

“兴业将军,敌军败走,不可错失良机啊!”

李严摇头道。

“我部远道而来,粮秣不多,更何况蛮兵虽然战败,主力未损,须知,穷寇勿追啊!”

“更何况,由大相岭南下,地形复杂,如此深夜,穷追不舍,一旦被蛮兵伏击,后果不堪设想。”

“我军,决不能冒险!”

去意已决,人各有志。

刘云也不能勉强。

尽管他手中只剩下几百骑兵,两千多鬼卒。

可他仍是决心,一鼓作气,将蛮军彻底打垮,打服!

“传令,我军部众,随我追杀!”

山呼海啸一般的追杀声响彻云霄。

狐笃、张嶷、庞德、马云禄奋起直追,孤注一掷。

西凉铁骑踏破三十六部蛮夷,无人可挡。

李严望着南下的鬼卒,悠然一叹。

“宜将剩勇,能自保就不错了,你还敢追击?”

“呵呵,此番南下,岂不自讨苦吃?”

李严还不知道,他本来有机会立下更大的功勋,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保守的打法。

今后,他将为这个决定抱憾终身。

……

是夜。

刘云大呼追杀。

铁骑踏山驰逐。

一夜擒杀十部蛮王!

声震南中。

“鼓起勇气,追杀敌军!”

越杀越勇的鬼卒南下穷追敌寇三百里。

三日内,连胜四阵。

在号称山道险峻七十四盘的邛崃九折坂,鬼卒沿途爬冰卧雪,深入敌后。

刘云从高山之上神兵天降,一跃而下,震动牦牛羌。

一日后,西凉铁骑,凿破旌牛县,擒获狼路全族父老。

旋即兵临大渡河,攻占灵关道!

杀得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三十六部蛮帅,尽被俘。

刘云与蛮帅许以重利,约为盟好,布计陈说,请蛮夷入成都为官,小种蛮帅不敢为敌,一夜臣服。

也有大种蛮帅表面许之,阴图诡计。

白狼盘王、槃木王二部胁迫各帅,暗自合兵三万人,欲在沫水(大渡河)前,攻杀刘升之。

刘云知其不服,欲攻其心,乃整合兵马,慷慨赴约。

翌日,大渡河前,浪高三尺。

对岸蛮兵旌旗盖天。

刘云单骑过河,持矛追问二王盟约之事,更慷慨高呼。

“白狼盘王、槃木王,既不守约,可敢与我决斗!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为何故。”

“谁料,蛮兵三十六部,劲旅三万,竟无一人是男儿。”

蛮族震动,二王惶恐,躲于阵中,不敢出战。

刘云见蛮兵动荡,遂轻骑突击,跃马跳入敌阵,仿辛弃疾故事,于万军阵中,枭首二王而归。

羌人畏惧其勇,皆呼:天将军!

蛮夷愿为:百世遑耶!(献出部落蛮女结亲)

即日,万众臣服!

……

零落大雪下。

刘云在灵关道上,祭奠祖天师。

符篆燃烧,烈火中,百兽群集。

这近乎断绝百年的灵关道,再度畅通。

南下身毒的丝绸之路,终于重归大汉。

自此,南中,不再是空有遥领之名。

刘备政权打通了灵关道,商队便能重新来往。

在蜀郡属国建立了胡市之后。

南中的金银、铜铁、丹漆,耕牛、战马便可供给军国之用。

蜀中多余的粮秣、布匹、蜀锦和工艺品也能进入南中。

天师道各方祭酒也能去到更远的地区,慢慢传播教化。

至于南中深处不服王化的那些蛮夷和汉人大姓,经此一战,也能震慑他们好几年。

短期之内,南中无忧了。

北行回归的路上。

沿途三十六部蛮夷皆臣服。

狼路、魏狼等人扫雪相迎,伏地者莫敢仰视。

刘云就这么骑乘黑马,畅行无阻。

来时五百骑兵,归去身后却是蛮兵数万。

大军一路到了邛崃山。

青衣侯向举见蛮兵势大,亦是拿着王冲的首级,一个滑铲,跪地相迎。

满口都是‘天将军神威’。

刘云也不知该不该笑。

直接令人收缴了向举的青衣侯大印。

“青羌勇猛,不当留在此地种地。”

“各家羌兵与其在汉嘉游牧,不如归附大汉,为我强兵。”

向举还想反抗。

谁料。

刘云只是一个眼神,便吓得此人反意全消。

“嗯?”

“若无意见,各位,随我去成都吧!”

蛮夷伏首,莫敢违抗。

飘飘朔风下,大雪遍布。

刘云纵马而前,与一众蛮兵身影渐消雪中。

其后,刘云又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郡属国。

以张嶷、狐笃编练,分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此乃无当飞军之始也。

……

战乱平息,阴谋被破。

多年以后,身在蜀郡的某位史官对此战,如此记载道:

君临越巂,兵寡,蛮兵举四万之众,逆战瓦屋山下。

帝亲冒矢石,追亡逐北,遂枭首八千,南中震恐。

羌、蛮、夷被俘者甚众,牛马牲畜累计十万。

帝知蛮中无教化,乃为夷作图谱,先画天地、日月、君长、城府;次画神龙,龙生夷,及牛、马、羊;后画部主吏乘马幡盖,巡行安恤;

又道:蛮夷本为赤帝子孙也,赤帝之子,高祖刘氏,当为天下共主,祖宗明灵。

故,南中诸巫神,今以高祖为首,次曰光武,再次昭烈。

至帝践祚,四境蛮夷,共上尊号,皆曰:天可汗!

盖有诗云。

精骑南下邛崃山,辗转破敌大渡河。

千军凿空相岭道,朔风雪夜下灵关。

是役。

帝,名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