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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二 难啊

“朝廷发告示了,皇帝选秀……”

“真的?”秦四娘一声惊呼,打断了食客的闲谈。

“真的,就在城门口……”

“抱歉……”秦四娘扔下汤壶,扭头就跑。

“哎,你去哪?”李娘子追着问道。

“我去看看,等会就回来。”秦四娘很快跑没了影子。

“等会等会,怕不是等一辈子。”秦大娘摇头叹息。

自从传出皇帝选秀的消息,秦四娘就魂不守舍的,此事布告出来,肯定去报名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很可能就是一辈子回不来。

“罢了,终归是个念想,你不让她,这辈子都不嫁人。”李娘子说道。

“要怪,只能怪皇帝年轻帅气英明睿智神武有力仁慈爱民……”

李娘子打断秦大娘,道:“大娘,你就别做梦了。”

“你敢说你没做梦?”秦大娘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食客忍不住说道:“大娘,李娘子,当不成贵妃,当贵戚也是极好的。”

“我看够呛,这次报名的可不少,许多大户人家的闺女都报名了。”

“是啊,皇帝天天出宫,不知道撩拨了多少女儿心。”

“哎,可惜咱没女儿孙女,不然怎么也得抢個名额。”

食客议论纷纷时,秦四娘到了告示处。

人头涌动。

好在不用往前挤,有顺天府得衙役负责宣读告示。

南北两京选秀,别的地区可以报名,但是要到两京府衙。

秦四娘听了,急忙跑向顺天府衙门。

带着一身香汗到了地方,只见三条长龙蜿蜒,根本看不到尽头。

卢观象看着队伍缓缓蠕动,一个头两个大。

“以前大户人家都想法设法避开此事,如今可是积极的很。”

“是啊,看看阮指挥使,多风光。”

“姑娘们也不排斥,如今的宫女可是热门职业。”

“就算进不得皇帝的被窝,不论是入太医院学医还是嫁给京营将官,都是极好的归宿。”

“闲的啊你们?”卢观象回头训斥一句,道:“还想过年不?去,再加三个桌子登记。”

左右一哄而散。

不行,朝会的时候得说,最起码京畿地区多设几个点。

卢观象暗暗合计着,往皇宫赶去。

上朝。

阮大铖抢先进奏,请增加宫女的招募点。

“陛下魅力太大,京师女子如狂似癫,拥挤一起,颇多摩擦争吵,其中多貌美女子,巡丁不好动手,疲于应付,请陛下明察。”阮大铖貌似叫苦,其实在捧皇帝的臭脚。

首辅没起身,道:“陛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天下女子无不心动,仅限两京府衙招募,定然是不够的,臣以为不妨增加一些。”

“首辅所言甚是。”

“陛下不欲扰民,却也要与民方便。”

皆谄媚之辈!

卢观象不屑,出列道:“陛下明察,顺天府人手不足,请调遣巡城司甚至京营协助,并加派内官。”

皇帝从谏如流,依群臣所言,加派人手。

继续议事。

没等进奏,皇帝挥挥手,徐应元捧着两本奏折上前。

“朕降旨训斥南京各部司,其奏章骤减,今日只得两本。

南京吏部尚书周道登奏,一曰守祖制,二曰秉虚公,三曰责实效。

守哪些祖制?责哪些实效?秉公办事不是我辈本分,需要专门上奏?

南京户部侍郎吕维祺奏防微七事……”

皇帝一挥手,徐应元读道:“陛下初勤批答,今或留中,留中多则疑虑起,当防一。初虚怀商榷,及拟旨一不当,改拟径行,岂无当执奏,当防二。初无疑厌,疑厌诸臣自取,今且共、夔并进,当防三。初无御讲筵,今仍传免,当防四。初寡嗜欲,慎宴游,今或偶涉,当防五。不慎刑狱,恐长嚚讼风,当防六。不重廷推,非常典,当防七。”

“岂有一事关于户部本职哉?”皇帝反问。

我觉得很有道理啊,怕不是又劝你上课得罪了你吧?

诸臣暗暗腹诽。

“疆域辽阔,百姓万万,事多且繁,岂无可奏乎?今只两本,可见南京各部司懈怠职责!

拟诏,训斥!”皇帝气呼呼地说道。

上次你嫌多,这次你嫌少,要把南官往死里逼啊。

逼死才好。

尸位素餐之辈!

北官并不体谅南官难做。

谁让他们让皇帝不爽,阻碍了大家涨工资了呢。

诸臣拜服:“臣等必引以为戒!”

没等诸臣出列,皇帝继续说道:“陕西奏,去岁发现蝗灾迹象,动员军民扑杀,并于夜间举火吸引蝗虫,效果明显。

劝农司将此经验刊发天下各州县,以指导蝗灾防治。

另,三月以来,陕北又无雨水,干旱至今,全凭冰雪融水维持生产。

元气未复又遭大旱,明年能否维持,犹未可知。

降旨,免陕北赋税,官府所需,由中枢调拨。并劝勉钱谦益,令其放平心态,戒急躁。”

不怪皇帝特意点钱总的名字,眼看着都要秋收了,还天天在外面烤火,谁受得了?

此时,成基命就在劝钱谦益撤除夜间篝火点。

“开春至今,七月有余,军民一夜不得歇,皆疲惫不堪,再继续下去,民不因旱灾而难,倒是因抗灾而反,朝廷必然见责啊!”成基命苦口婆心。

“我身先士卒,夜夜不得歇,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防止蝗灾复起,影响百姓生计。

想我品级高,家境优渥,不做这个官也是富贵闲人,如今日夜操劳尚无怨言,他们为自己的生计忙碌,岂有怨言?”钱谦益嘶哑着声音反问。

眼睛通红,胡子头发散乱板结,衣裳沾满污垢,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馊臭味。

这要是站到皇帝面前,肯定被拖去洗澡。

成基命看着也心酸。

曾经多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钱总啊,过犹不及,蝗灾确实没了,继续下去,怕是为千古笑柄啊。”成基命拿出了杀手锏。

文人最怕臭了名声,你老钱还是真人不?

钱总确实是文人,犹犹豫豫地问道:“抚台真觉得蝗灾已经没了?”

成基命确认道:“确实没了,我不能拿治下之民的安危开玩笑,当下最重要的是,抗旱!”

“呜呜呜~”钱总流下一把辛酸泪,哽咽道:“蝗灾没了,蝗灾没了,旱灾什么时候没啊……”

哭出来就好,让魔怔随着眼泪一起淌出来吧!

成基命招手,吩咐左右,让各处撤除夜间篝火。

“钱二。”成基命又招呼道:“让钱总歇几天,养养精神,过几日有的忙呢。”

“多谢抚台,多谢抚台。”钱二忙不迭地感谢。

自家老爷防治蝗灾都魔怔了,夜里跟着军民扑虫,白天转换据点,再这样忙下去,怕不得英年早逝。

幸好成抚台劝住了。

成基命转身出了城。

落脚烟尘起,举目焦黄溢。

又是一年大旱。

到了河边,只见四丈深的河道里只有浅浅一层水,百姓接力提水,运回城里。

城里许多水井已经干涸,百姓不得不出城取水。

河滩两侧,零落的番薯叶已经略显枯黄,幸好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浇水,否则只能求雨了。

附近有军民巡逻。

天灾之下不谈人性。

不派兵看着,不等番薯长成,藤蔓就被人拔走吃了。

番薯长成就更不用说,怕不是得打出人命来。

一片地里,有百姓在挖番薯。

成基命见了,迈步走了过去。

一对父母带着三个孩子,孩子坐在地上,用番薯叶擦了擦土,啃的全神贯注。

“老弟,不再长几日?或许能多收一点。”成基命道。

“家里断炊了,没法子哩。”男人回道。

“哎,老天不开眼啊!”成基命叹道。

男人说道:“老天爷不开眼,给咱苦日子,幸好朝廷惦记着咱,又是雇工挖河又是给番薯苗,今年肯定能撑过去。”

河滩地肥,又不缺水,两分田挖了三百多斤番薯出来。

目送一家五口把番薯连同藤蔓运回去,成基命叹了口气,暗暗合计是不是把河道继续挖深。

上游水流已经断绝,全凭搜集冰雪的水源,所以河道挖的比井深。

但是冬天不下雪的话,仅凭地下渗水,决计不够农业生产。

番薯、玉米确实耐旱,但是前期也是要水的。

很难。

南渭州倒是不难,但是深山里,无数寨民出了寨子,汇聚到了滑石江巡检司外。

巡检廖天顺看着黑压压的乱民,两股战战。

半晌,廖天顺反应过来,尖叫道:“速速通报宣慰司,求援!”

“巡……巡检…检,怕是冲不出去……”巡丁牙齿打战。

被包围了啊。

“冲出去,必须冲出去,来人,扶我冲出去……”

廖天顺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炮响,乱民发动了进攻。

前锋三百余人有皮甲藤甲,刀枪齐全,还有弓弩标枪。

到了城墙下,一轮齐射,官兵崩溃。

承平日久,疏于训练,兵甲不齐,护城河淤塞,城墙多有垮塌。

轻而易举进了城。

大肚便便的廖天顺想跑,然而以前的亲卫顾不了他,跑不动。

“杀了!”伯东来一声令下,左右抢上前去,把廖天顺大卸八块。

打仗不行,欺压百姓可在行,附近各山寨都是怨声载道。

杀了廖天顺,士气再涨一截,伯东来收拾了粮食兵器,找到了族长卜蜂莲花。

“趁着官军没反应过来,把筸子坪长官司给拔了,再去打保靖州宣慰司。”卜蜂莲花下令。

“族长,沿途村寨如何处置?”伯东来问道。

“非友即敌,一个不留!”卜蜂莲花恶狠狠地说道。

叛军后勤全靠抢,不管是官府的还是百姓的,抢到手里的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