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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 多想想

“臣朝鲜国李淏(韩氏)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看到冯郎一直跪着,韩氏忍不住拜下,道:“陛下,臣妾与冯尚书两情相悦,请陛下开恩。”

“发乎情,止于礼,岂可顺性而为?”皇帝沉声问道。

韩氏回道:“臣妾乃外邦人,不懂礼节,请陛下宽恕。

冯尚书知书达理,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然而臣贪慕其送药,令人下药,将生米煮成熟饭,陛下明察。”

这诡辩……诸臣都憋着笑。

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犯点错误很正常。

实话实说就是了,大家酌情处理,说下药,真就逗乐子。

“陛下。”冯铨俯首道:“此乃臣贪慕韩氏美颜,因此挑逗勾引,罪在臣一人,臣愿受罚。”

哟嚯,倒是男人了起来,诸臣不由侧目。

娘里娘气的,居然知道护着女人。

不错。

皇帝微微颔首,道:“礼部尚书冯铨逾越礼制,降为侍读学士,朝鲜韩氏违背礼制,废朝鲜王后名号,贬为庶民,准许改嫁。”

“臣叩谢天恩。”×2。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若是皇帝真要惩罚的话,最起码要砍一个头。

砍上面的头一切休提,砍下面小头的话,这年头手术水平有限,没法做姐妹,只能是冯尚书进宫伺候皇帝,韩氏独守空闺。

降职真是罚酒三杯了。

“李淏。”

“臣在。”

“卿至天津登陆,一路行来,有何感想?”

李淏愣在当场。

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照礼部教导,皇帝应该嘘寒问暖,他只要说“谢陛下”就行。

非要搞个观后感。

要不要七步成诗啊?

好在李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略微思考后,道:“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恨不能为大明百姓。”

皇帝又问道:“卿以后有何打算?”

“臣愿入羽林卫。”李淏迫不及待地说道:“在朝鲜时,臣常听杨威利将军说京营精锐,天下无双,臣观援朝战兵,知其所言非虚,心生仰慕。

臣年幼,无法入京营,请入羽林卫,为陛下一小卒。”

“可。”皇帝点头,道:“午后,随朕巡视京营。”

“臣谢陛下。”李淏松了口气。

“卢兆龙。”

“臣在。”礼科给事中卢兆龙出列。

“迁左谕德。”

“臣谢陛下。”

“吴阿衡。”

“臣在。”

“迁左庶子。”

“臣谢陛下。”

左庶子与左谕德都是詹事府左春坊佐官,辅佐詹事府大学士教导太子。

詹事府是管理太子家事的机构,以前没太子,詹事府各官职一直未曾设立,而今太子尚在襁褓中,也没什么事。

光拿工资不干活,不要太爽。

皇帝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爽?

“二卿编撰识字字典,以为启蒙用。朕意,设拼音,以分韵母、声母……”

皇帝解释了拼音和标点符号的概念,又道:“朕意,太子四岁启蒙,卿等可能完成?”

“臣必不负陛下信重。”×2。

“陛下。”房壮丽出列道:“字典关系教化万世,仅凭两人不足以胜任,臣愿协助。”

“臣亦愿意。”×若干。

大家瞬间就懂了拼音和标点的好处。

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人生最高追求。

立功要足够的本事,立德太累,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爱写书,哪怕阮大铖这样的都会另辟蹊径写曲,希望成为关汉卿这样的存在。

然而,四大家就那么四個。

改朝换代之际,无数文人墨客的文集湮没,其作者也不为人知。

字典和标点不一样。

可以说,只要教育还存在,这二者就不会断。

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好机会,谁都想跟着沾光。

所以存在感不高的房吏部都不在乎礼部尚书出缺,要给区区五品官打下手。

诱惑太大了。

皇帝微微一笑,道:“此乃朕设想,朕亦会钦定,卿等还愿参与?”

我去,当老板的跟员工抢功劳,这么不要脸?

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百官立功升职加薪,你皇帝怎么升职加薪?

难道给自己升太上皇啊?

那也得太子成年才得行啊。

“陛下,臣愿意!”阮大铖首先表态。

副主编抢不到,抢个编撰也行。

直娘贼,卷王,不当人子!

好歹劝皇帝打消这个念头,把吴阿衡和卢兆龙推成主编,再设十来个副主编,大家都跟着沾光啊。

其他人这个气。

“臣愿意。”×若干。

“左庶子,左谕德。”

“臣在。”×2。

“二卿为大明字典副总裁,但有所需,请各部司协助,并可选人协助,内阁负责校检。

首辅、左辅、右辅,成书后写序。”皇帝说道。

“谢陛下恩典。”×2。

袁可立与徐光启没好意思抢,但是皇帝给出了相当大的一块蛋糕。

温体仁这个羡慕啊,天启实录总裁一点都不香。

皇帝实录,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本,不要说改朝换代,就算本朝的,又有几个人会去看实录呢?

字典可是启蒙必备,代代传承的。

奈何,蛋糕已经分了。

大家都没心思说话了,退朝。

吃过饭,刚要带李淏去京营,朱燮元回来了。

不论地位功劳年纪,于情于理,皇帝都应该去迎接一下的。

轻骑简从出了城门三里,碰到了朱燮元。

不等朱燮元下车,皇帝已经跳了过去,道:“右辅何故姗姗来迟?”

“臣失礼。”朱燮元让开位置,请皇帝坐了,道:“临行前,巡视了水西与贵阳。”

“情况如何?”

“水西改土归流已经结束,一切尚好,贵阳却不尽如人意。”

朱燮元说道:“贵阳解围后,人口恢复缓慢,至今仅有八千余户,三万余口,仅为以前一成五。”

“右辅可有想法?”

“臣意,部分围剿奢安得部队就地退役,编为贵阳户籍,再从水西挑选妇女许配为妻。

水西叛乱日久,青壮战死众多,男少女多,如此也有利于水西归化。”

“右辅想法甚好,可在内阁商议细节,尽快实施。”皇帝点头嘉许后,又问起了贵州详细情况。

山多。

如今没有丘陵这个说法,三二十丈的都是山,除非山头上有水,想从低处沟渠引水,只能一阶一阶架水车。

百姓负担不起,导致农业只能靠天吃饭。

老天爷一般是不怎么靠谱的,老百姓就不容易吃饱饭。

概括起来就是两个字,穷和远。

“长此以往,贵州难安,臣以为,当以贵阳为核心,修建官道,连接各县城。”朱燮元说道。

皇帝叹道:“要想富,先修路,右辅一针见血啊,然而山高路远,花费颇多,恐怕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成。”

“先令都水监勘察水路,缓缓图之。”朱燮元说道。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也不宜大动土木。

路上谈了工作,皇帝也没丧心病狂到让右辅立刻开工,而是送右辅回府。

感谢九千岁一伙人,皇帝不缺豪宅,开口就是四进院子,足够右辅包十个八个小的了。

安顿了右辅,天快黑了,去不了京营,明天吧。

天黑了,大家都下班了,该找同僚联络感情了。

冯铨敲响了吴阿衡的门。

吴阿衡在万历四十七年中进士,随即授山东淄川县令,期间遭遇白莲教造反,他巧设埋伏,大败白莲教,保护辖区未受战乱,因此被擢为监察御史。

当时魏忠贤气焰熏天,吴阿衡依旧上表弹劾,自然被记恨了。

九千岁刚要出手,其父病逝,麻利地回家守孝去了。

按理说,这样的人能给冯铨开门已经是极给面子了,就别想有的没的了。

冯铨知道这点,所以带上了李淏。

这可是朝廷钦封的藩王,吴阿衡不能也不好意思拒人门外的。

落座奉茶后,冯铨开门见山地说道:“左庶子,在下正教大王学习,拼音与标点有利于教学,因此厚颜来求个编撰位,好第一时间学会后教授大王。”

“请先生成全。”李淏当即行礼。

“大王折煞下官了。”吴阿衡扶起李淏,道:“下官自诩颇有几分文学,不如大王跟着下官学习,以后也好做太子伴读。”

我来蹭功劳,你挖我墙角?

冯铨深吸一口气,道:“大王白日在,恐怕不能随左庶子学习。”

“无妨,詹事府无事,我可兼羽林卫教谕。”吴阿衡淡淡地说道。

得了,这是讨厌阉党的。

冯铨轻咳了一声,道:“大王拜师,当有束脩,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随从打开了一口箱子。

“二十四枚珍珠,五百两黄金,权为大王束脩,请左庶子笑纳。”冯铨展现了自己的钞能力。

吴阿衡笑道:“大王如此诚心,下官岂能拒绝?”

用脚踢上盖子,示意仆人收了,吴阿衡继续说道:“在下要兼顾羽林卫,恐怕耽误字典编撰,冯学士最近颇有空闲,可愿相助?”

“固所愿,不敢求尔!”

两人相识一笑,尽在不言中。

又寒暄几句,冯铨告辞,带着李淏出门。

车门关闭,李淏问道:“行贿受贿,若是案发,罪责不小,义父为何还要冒险?”

“此乃你的束脩,不是贿赂。”冯铨说道。

李淏又愣了。

自小长在宫里,确实少不经事,但说李淏不知道什么是行贿,那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和情商。

冯铨又说道:“大王若是想留在大明做官,这些要多想几遍,自然能明白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