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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恼火的很

“张朴无能,致使宣大军务荒废,致使独石堡失陷,京师震动,上下不安。

大雪封路,大军难行,朕只能出两千京兵支援,何时收复独石堡,尚未可知。

更可虑者,待开春,插汉部或大举南下。

诸卿,如何应对?”

龙椅上,皇帝目光阴沉。

“陛下。”李国普出列,道:“张朴治下,宣大防务糜烂,诸官亦有责任,臣请召回大同宣府二地巡抚等官,另以干员代之。”

朱由检问道:“卿可有人选举荐?”

李国普说道:“臣以为,魏云中可为宣府巡抚,王元雅可为宣府巡按,来斯行可为大同巡抚,李长庚可为巡按。伏惟陛下圣裁。”

“准!原官召回,待勘。”皇帝果断同意。

有人想反驳,却不敢。

显然,这是提前排练了的。

一个张朴怎么够背锅?

还需要更多,最起码要把练国事的锅给摘了。

说到底,练国事代表的是皇帝的颜面,除非宣大全局糜烂,不然是不能动的。

朱由检又道:“事急从权,赐练国事天子剑,授特权,上至总兵巡抚下至庶民兵丁,皆可斩而后奏。”

“陛下圣明。”诸臣拜下。

“陛下。”户科右给事中黄承昊出列,道:“国事日急而用度不足,西北边地多旷土,当责有司开荒,以足军饷。”

“此言大善。”朱由检点头,点名,道:“孙鼎相、唐世济。”

“臣在。”×2。

“孙卿为宣大沿边屯垦使,唐卿为延绥沿边屯垦使。”

“臣奉诏。”×2。

二人回列,对视一眼,又别过了头。

孙鼎相是孙居相弟弟,同为东林党人,而唐世济是标准楚党,与东林党弹来弹去,结怨颇深。

皇帝正在把东林党往种田党转,但是都是东林党人,要是一起摆烂,就看不出烂,所以推出唐世济这个竞争对手来。

是骡子是马,一起拉出去溜溜。

除了黄承昊这件事,其他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事不上朝,皇帝和内阁就决定了,除非涉及到重大的人事变动,比如启用王象乾为两广总督。

说起来也是可怜,七十二岁的老人家还要南下两广任职。

皇帝能怎么办?

官倒是不少,能做事的不多,能做好事的更少。

逮着一個是一个吧。

朝议结束,回到御书房开小会。

议题还是如何应对开春后虎墩兔的袭扰。

整军备战说起来简单,兵马何来?粮草何来?兵甲何来?

而且缺这些的不是大同与宣府,而是延绥边镇。

账面上,宣大不缺兵。

仅限于账面。

假如按照账面数字,宣大就该出兵找虎墩兔麻烦去,绝不可能出现独石堡失陷的局面。

而延绥,账面上的数据都不够。

兵马南下平叛,边镇守备力量不足,假如虎墩兔转道榆林宁夏等处,洪承畴立刻陷入两难。

御外还是安内?

这几天,朱由检深刻体会到了当初的崇祯有多恼火。

实力不足时,只能顾头,腚眼子被人使劲捅就只能忍着。

对于这个问题,诸阁老都没有好办法。

得益于皇帝的打野成果,户部有钱粮,可以募兵,但是训练要时间,准备器械要时间。

要是新兵入军就能打,直接把京营开出去了,那还这么恼火?

等一切准备就绪,得到后年去,虎墩兔早跑路了。

至于京师各部……独石堡收不回来的话,开春必然大战,各部都要去支援,动不了。

五千里防线,处处要守,还要考虑纵深问题。

拆东墙补西墙,拆到最后全是窟窿。

就在大家纠结时,徐应元小心翼翼地进来,道:“皇爷,福建急报。”

“福建又出事了?”朱由检有些应激反应。

“好坏掺杂。”徐应元说道:“郑芝龙接受了招安,但是红夷盘踞东番,威胁东南安全。

总督李若星与钦差黄道周冒险登岛,若安抚不成,则发兵征讨。”

朱由检略微松了口气,接过奏报看了,转交给袁可立。

所有人看完,朱由检问道:“诸卿以为,当如何处置红夷?”

“既然红夷求通商,不如于胶州开海市,既免得动兵,又可收税,还能让他们离开东番,一举三得。”郭阁老从成本上提出了建议。

“开海可,只是内外如何反应犹未可知,若是海盗来犯,总不能以红夷御敌。”史继偕忧心忡忡地说道。

“红夷态度尚未明确,若其不愿退出东番,只能用兵,先做好征讨准备。”朱由检叹了口气,道:“传诏南京各部,全力准备,若是战败,六部尚书逮论”

“陛下,不宜大动干戈。”袁可立劝道:“若如此强令,只怕南京会以供给东番为名截留地方钱粮,即便事后追赃,亦影响了北方战事。

且红夷毕竟不多,不如许朱一冯自专之权,统筹抵御红夷、海寇事。”

“令朱一冯总督福建海陆军务兼理钱粮,赐天子剑,崔尔进接巡抚,岳和声出任巡按,擢张可大为福建总兵。”

不得不吐槽这个时代的通讯和交通效率,皇帝的圣旨要送到福建,起码得十天。

朱一冯并不知道自己升级了,并且获得了大宝剑,正在执行针对许心素的计划。

因为郑芝龙破海澄,朱一冯与巡按崔尔进兵分两路巡查沿海防务,很合理地到了泉州。

老大抵达,泉州上下当然热情接待。

朱一冯为人刚正,送钱送姑娘肯定是不敢的,但是诸乡贤歌颂朝廷是很好的。

果然,朱巡抚心情大好。

寒暄过后,朱一冯道:“海澄失陷贼手,本抚难辞其咎,幸得陛下宽恕,未曾降罪。

今虽郑芝龙招安,然各海寇依旧虎视眈眈,若有松懈,难免重蹈覆辙。

孙指挥……”

“下官在。”孙潇霖出列。

朱一冯说道:“你为永宁卫指挥,熟知地理人情军务,便陪本抚巡视。”

熟归熟,话不能乱说啊。

孙潇霖很为难。

就各卫所那烂样,怕不得被当场拿下啊。

见孙潇霖迟疑,朱一冯故作不悦,问道:“怎么,孙指挥可有为难?”

“没有任何为难。”孙潇霖拍着胸口说道:“下官愿为抚台牵马坠蹬。”

“甚好,这便出发吧,先去永宁卫城。”朱一冯说道。

“抚台,时值正午,何不等用了饭再出发?”孙潇霖想着争取些时间,好让各卫做准备。

别的不说,肯定要雇人来,把各军缺额给掩盖住的。

其他的……看抚台收不收钱。

收钱就是你好我好国家好,不收钱?怕是把坠马啊、盗匪啊什么的给安排上。

朱一冯没给孙潇霖面子,当场出发,连泉州城都没进。

当天傍晚抵达永宁卫城。

其建于洪武二十七年,在当时与天津卫、威海卫并称全国三大卫所。

永宁卫管辖福全、崇武、中左、金门、高浦五个千户所,并设有祥芝、深沪、围头三个巡检司,辖区民户二十万,军户三万,配以兵额六千六百人。

如此规模……郑芝龙来去自如,还干掉了一个千户。

没办法,指挥都不住卫城住府城,还指望各千户百户恪尽职守?

所以当朱一冯点检诸军,发现只有几百老弱时,并没有很奇怪。

早就烂透了,不提也罢。

“卢硫英。”朱一冯摇人。

“末将在。”

朱一冯厉声道:“永宁卫糜烂至此,诸将罪在不赦,拿下孙潇霖及以下诸将官!”

“左右,拿下人犯!”游击卢硫英带兵上前,围住了孙潇霖等人。

去年,卢硫英跟郑芝龙打了一场,理所当然的吃了败仗。

不是他不够努力,实在是郑游击太厉害。

但是吃败仗就要受罚,而卢硫英能免责,全因朱一冯放了他一手。

所以朱一冯以卢硫英随行呢。

有恩情,该他回报的时候到了。

孙潇霖当即抽刀出鞘,喝道:“朱一冯,我乃朝廷钦命官,世袭的指挥,有铁券,尔区区巡抚,岂能罪我?”

“卢硫英。”朱一冯大喝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朝廷降罪,本官一力担之。”

“兄弟们,上!”卢硫英挺枪上前,喝道:“孙潇霖,朝廷勘查,尚有回转余地,此时被击杀,家族必遭连累,你可想清楚了!”

咣当~

孙潇霖扔了刀,投了。

文贵武贱,巡抚捉拿指挥,大不了罚酒三杯下不为例,武将反抗,形同造反,可是自绝生路的。

拿了孙潇霖,朱一冯以整顿永宁卫防务为名停了下来,也没有阻止孙家人探监。

无需朱一冯指点,孙潇霖就指示家人筹钱进京。

南方大将犯事,不只要疏通北京兵部,还要疏通南京兵部,还有一个南京守备太监,得花三份的钱。

孙家世袭的指挥,多有积蓄,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够用,于是,筹钱的要求送往许心素。

至于多久能送到,尚未可知。

没有电话电报,找到许心素所在都得花费一段时间。

这就是李若星、黄道周不等除掉许心素再登岛的原因。

当然,朱一冯不是干等,他确实是在重整永宁卫防务。

再发生一次海澄县失陷、中左所千户被干掉的事,别等皇帝降旨了,直接进京请求宽大处理吧。

最最重要的是,要筹措兵马钱粮,准备支援李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