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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挖呀挖呀挖

吃过丰盛的午饭,朱由检披挂整齐,打马出了宫。

“陛下,臣有急奏。”阮大铖叫道。

“上马跟来。”朱由检速度不减。

好不容易适应了寒风倒灌,皇帝可不想再适应一次。

饶是阮大铖早有准备,策马跑起来还是冷到了骨头里。

真就是滴水成冰。

本来还想着跟皇帝说两句的,但是这寒风灌进嘴里,舌头都冻僵了,根本没法说话。

哎,不存在阮国丈马术不精跟不上皇帝的速度的说法。

一路狂奔进了校场,张承恩迎来拜下,举着名册道:“臣奉旨前往河北募兵,得青壮一万八千,因寒冻而伤病一千二百三十二,随臣归营者一万六千七百六十八人,请圣上训谕。”

杨肇基小跑过来,拜下:“启奏陛下,诸军集结完毕。”

“平身,随朕左右。”朱由检转身走向军阵,问道:“病患可曾安置妥当?”

张承恩回道:“臣遣李九成领十三老军留守,给银两千两,康复者满百人则带回。”

朱由检说道:“若有病故者,照阵亡抚恤,现今抚恤十倍予之,令钱嘉征负责,务必送至阵亡兵将家中。”

“陛下仁慈,诸军必效死!”杨肇基说道。

老朱是一杆打狗棒打下来的天下,从始至终就没阔绰过,所以军兵抚恤极少,子孙们继承了这个传统。

万历朝鲜战争中,阵亡指挥抚恤银十两,千总八两,把总六两,百总五两,军丁三两。

两个月工资,就问这命卖的值不值得。

从抚恤金看是不值的,但是军户制度下,儿子可以接班,年龄不够上阵依旧拿工资,没儿子的,父母拿一半工资,整体还是不错的。

问题是,如今的军户制度名存实亡,便如京营都是招募,只给三两买命钱,怕是还没打起来就跑了。

加钱!

辛苦搂的钱不用在这里还用哪里?

到了军阵前,诸兵乱糟糟地拜下,乱糟糟地三呼万岁。

所以朝会的时候会放音乐呢,就是让大家跟着节拍走,免得乱七八糟的不好看。

拜下后,许多军兵忍不住抬头偷瞧皇帝。

好一個俊小伙,搁咱老家,怕不是十里八乡的媒婆得把房子挤塌喽。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没见过皇帝,想看的,平身,抬起头来仔细看!”

“谢陛下。”又是一阵乱糟糟。

不只是行为,衣服也是乱糟糟的。

第一批八千军有军服供应,第二批的还在赶制,能保证一兵一套棉衣已经废了好大劲了。

皇帝熄了圣诞节阅兵的想法。

就这样拉出去,怕不得把皇太极笑死在床上。

朱由检环视诸军,道:“尔等千里离家,求的是饱暖和军饷,但是这就让尔等满足了吗?

不,朕告诉你们,天子亲军,自当富贵绵延。

凭什么富贵?

叛贼、西虏、东虏,拿这些人的脑袋来换。

只要你们军功足够,世代富贵不在话下。

记住,军法乃是尔等足衣足食之基础,军功是功业之基础。

想求军功,先练本事。

朕每日来此,希望你们一天一个样,每天都有长进,最终成为国之干城,朕之臂膀!”

“谨遵圣谕。”又一阵稀拉拉的声音。

朱由检没有多说,让杨肇基继续组织训练。

“陛下,入营训练之前,先正军纪……”杨肇基脸色复杂,欲言又止。

“正该如此,自专之。”朱由检说道。

“陛下。”张承恩说道:“正军纪,非得让军兵见识厉害不可,因此鞭打孙之沆以儆效尤。”

……皇帝无语。

真是人尽其用啊。

“军纪之下,一视同仁,打。”皇帝确权。

“陛下圣明。”卢象升龙行虎步而来,拜道:“罪兵孙之沆已经带到,请陛下训谕。”

“罪臣拜见陛下。”孙之沆跟着拜下。

朱由检摆摆手示意免礼,问道:“早知今日,可有当初。”

孙之沆沉默了片刻,回道:“罪臣不知陛下打算,定然还是如此行事。若是早有机会,想来已经刺杀了魏忠贤。”

“假设无益,以后上了战场,莫要冲动。”皇帝挥挥手,道:“行了,拖去行刑。”

“罪臣告退。”孙之沆主动脱了衣裳趴下,陈胜挥动鞭子,pia~

“如此军纪教育,诸兵无不刻骨铭心,事半功倍也。”杨肇基感慨道。

“以后募兵百万,哪有那么多人让你打。”皇帝没好气地回道。

“陛下,这已经极仁慈了,若按照以前练兵法,早砍了百八十个首级。”杨肇基笑道。

懒得理你。

朱由检看向国丈,问道:“有何要事禀报。”

“启……启奏……奏陛下……”阮大铖舌头还处于冻僵状态,磕磕绊绊地说道:“城中煤价涨至五十文每百斤,几与柴草同。”

“巡城司负责稽查物价,何以不报?”皇帝略感不爽。

就该直接干,干完了再说啊。

“陛下,此乃各矿主控制出货,非商家故意而为。”阮大铖感觉自己很无辜。

宫里推出了圣德炉,匠户争相仿制,百姓踊跃购买,煤炭消耗增加,价格自然上扬。

市场规律如此,不是说想压就压的下去,但是翻至两倍则是矿主在囤积居奇。

挖矿的都在外面,巡城司管不着,而供应商的锅也不能让销售商来背。

“先把煤山挖了。”朱由检作出了决定。

“陛下不可。”阮大铖说道:“此乃列祖列宗储备,围城时用以应急,不敢轻动啊。”

“是建虏能打进来还是西虏打进来?严寒之下生民瑟瑟发抖,守着石炭不用,何时启用?

召集二百民夫来,先挖一部分出来,让哪些矿场看看,囤积居奇没用!”朱由检给出了充足的理由。

阮大铖犹豫了下,道:“兹事体大,臣不敢自专,须得请示诸辅臣。”

“你啊你,想学罗元宾又没那么大胆子,像什么样子,行了,去吧。”朱由检不耐烦地挥手。

阮大铖讪讪一笑,告退。

别人只看到了罗元宾的幸进,他却看出皇帝是喜欢办实事的,因此来秀一下存在感。

不求升职加薪,只求个爵位。

万万没想到,皇帝搞的太大。

煤山的煤不只是储备,还关系着皇宫风水,这是想挖就挖的?

反正阮国丈是不敢的。

和杨肇基打了个招呼,朱由检翻身上马,直奔煤山。

靖难之役后,四爷欲迁都,令人营建城池宫殿园林,为风水计,也是为了处理建筑垃圾,将筒子河和太液池南海等泥土堆积成山,称“万岁山”,后又堆煤以防京城被围燃料短缺,因此又称“煤山”。

这里可以俯瞰皇宫,因此设为皇家御苑,有高墙围栏,又有军士把守,等闲人不得入内。

进了园子里,朱由检没有减速,直奔东面的煤山。

高十多丈,方圆千余步,足够京师百姓度过寒冬。

趁着阮大铖等人还没来,朱由检让值守太监高九清领路,去看以后会挂自己的槐树……呸,劈了当柴烧,没来由晦气自己。

“皇爷,煤山北面有许多槐树,不知皇爷看哪一棵?”高九清问道。

“先上去看看。”朱由检迈步上了山顶,果真许多槐树。

“皇爷,槐树长的快,这片林子都是供应宫里的,春天的时候还要采摘槐花。”高九清抓住机会表现自己。

朱由检点着头,内心凌乱。

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崇祯到底挂哪一棵上的?

算了,山都给他铲了,还在乎区区一棵树?等个三两年,着手把建虏铲了,一劳永逸啊。

闲逛间,郭允厚和阮大铖联袂而至,随行的还有二百多巡城司役丁。

挖。

郭阁老可是做生意的高手,如何能让一帮奸商骑脖子上屙屎?

当然,皇帝和阁老不用动手,拢着袖子闲聊就行。

“陛下圣明至此,百姓幸甚。”郭阁老上来就开大。

“是啊,圣德炉端的简陋,然后旬日之间遍布京师人家,白日里烧水煮饭,晚间拎进卧室,一家老小挤一挤,可免寒风侵蚀,实乃大德。”阮大铖实话实说。

“是以百姓名圣德炉,圣人之德,唯温饱而已。”郭阁老感慨。

来,会说话就多说些,朕绝对不会飘。

朱由检微笑不语,表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就在这时,带人呼哧了半天的徐豆豆跑过来,拜道:“启奏陛下,小人挖坑六尺,未见石炭。”

朱由检脸色一变,道:“带朕去看。”

十人一组,挖了二十多个坑,深的六七尺,浅的二三尺,全是黑黝黝的泥土,没有煤炭。

“继续挖!”朱由检克制着愤怒说道。

又挖了三尺多,天都黑透了,还是不见煤。

“出煤了,出煤了!”山脚一组人欢呼道。

“走,去看看。”皇帝露出笑容来。

就说嘛,朕要给京师百姓送温暖,难道能飞了不成?

到了山脚,皇帝笑容僵了。

就下面薄薄的一层,不够一尺厚,还掺杂着大量的渣滓石块。

郭允厚抓了一把看了片刻,道:“都是煤灰,回填的土。”

“朕的煤,没了?”朱由检气的脑袋发昏,喝道:“召徐应元、史可法、骆思恭、刘若愚来。”

郭允厚劝道:“陛下,年代久远,不宜大动干戈。”

“偌大煤山被挖空,偌大江山又如何?查,彻查到底。”朱由检一意孤行。

气着了。

前头要给人民送温暖,后脚就挨了一巴掌,怎么忍?

煤山尚且被不知不觉挖空,国家又当如何?

“去请袁阁老。”郭允厚拽住王永庆悄声说了一句,又道:“陛下,消息走漏,煤价必然再涨。

当务之急,遮盖消息,收缴私矿,充为公有,以保证京师石炭供给。”

“陛下,巡城司愿为前驱!”阮国丈跃跃欲试。

燃烧吧,我的陛下,待臣为你建功立业,赏个伯爵就好。

“陛下,兹事体大,万不可鲁莽。”郭允厚狠狠瞪了阮大铖一眼,道:“矿场少则一二百人,多则三两千人,若是被煽动作乱,天下震动啊。”

“陛下,郭阁老所言极是,不可不慎。”袁可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请陛下三思而行。”

“陛下三思。”随同来的李国普等人拜下。

“回宫,御书房商议此事。”皇帝走了两步,回头道:“诸卿辛苦,各赏银五钱。”

“谢陛下恩赏。”诸丁拜下。

目送皇帝离开,吕棉山聚集众人,道:“皇帝赏了封口费,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消息走漏,全部滚蛋。”

“指挥放心,我等晓得轻重,绝不敢泄露。”诸人纷纷保证。

皇帝气的发抖,这要是说出去,不被扒皮才怪。

再说了,皇帝阔绰,开口就是五钱银子,谁还能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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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老爷阔绰,伸手就是几张推荐票,作者点头哈腰地说:谢谢各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