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点惊悚和诡异。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来的只是一个身外身，死了也没事，就是再次听到妖祖的声音让季燃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
现在看来，妖祖的确在复活，姜玄一的猜测没错。
也有可能妖祖并非在复活，而是一直都没死。
无言中，季燃看向一旁的黑龙，忽然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姜玄一失魂落魄道：“没有。”
他现在没心思关注什么声音，眼前的一幕令他心神难安。
瑶池之水没了，妖祖疑似在复活。
这些变化太诡异了...
思绪不断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瑶池之水之所以消失，很可能是被妖祖收回体内，用来复活了，不然无法解释那么庞大的瑶池之水为何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不留。
那些瑶池之水就是妖祖的血液。
如今瑶池之水没了，他也没有能力从妖祖的身体内再次获得。
该怎么办...
姜玄一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季燃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家伙...你来早了...”
什么意思？
季燃不明所以。
一旁。
姜玄一抬头，身形忽然一动，冲向下方的妖祖身体，龙身没入妖祖身上的深邃伤口内消失不见。
这是要干什么？
他紧跟着追了下去，但身形最终停在那深邃伤口前，心下迟疑。
“现在的你太弱小了...”
耳边，妖祖的呢喃声再次响起。
季燃若有所思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妖祖声音依旧缥缈道：“现在的你无需知道。”
来都来了，不知道怎么行。
季燃干脆开启顿悟，瞬间，眼前画面一变，好似穿越了时空一样，视线再次回到不知道多少岁月前的时代。
天地间，万妖逃窜，俱都神色惊恐。
轰隆，天地开始崩溃，无穷无尽的阴虚侵蚀席卷天地，一副末日之境。
“这里是魔神时代。”
耳边，妖祖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声音很清晰，仿佛就在身边。
事实也的确如此。
季燃扭头看向身边，看到了一尊神光笼罩着的身影。
妖祖！
他平复心神，平静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妖祖轻叹道：“天地开始破碎，生灵万物即将灭亡。”
但没有灭亡，因为后来还有修仙界的存在。
季燃好奇道：“天地为什么会破碎？”
天地间。
万丈之巨的妖祖现身，将席卷天地的阴虚侵蚀尽数摄走。
身边。
妖祖仿佛画外人一样不疾不徐道：“因为我们。”
季燃看着远处那庞大妖祖来到一处破碎的天地缺口前，似乎要开始补天，下意识道：“您？”
妖祖缓缓道：“我们这些这個时代的魔神太强大了，强大到这个世界无法再承受我们的存在，于是，世界开始破碎，阴虚降临。”
季燃看向身边的妖祖，猜测道：“所以您陨落了？”
神光笼罩下，妖祖的眼眸若隐若现，轻声道：“如果不想这个世界彻底破碎，我们这些魔神必须陨落，可我们的强大让我们哪怕想要陨落都很难。”
“唯一的办法只有以身补天，镇压阴虚，借此陨落，还天地一片安宁。”
所以。
妖祖身体上的那些深渊般的伤口是镇压阴虚时留下的伤口。
季燃奇怪道：“那为什么后来的修仙界还会破碎，阴虚侵蚀还是爆发了。”
妖祖顿了顿，道：“天地一旦破碎，便再也难以彻底补全，恢复完整，我们的补全与镇压，所造就的仙道规则也只是延缓了这一过程。”
“而且，我们这些魔神太强了，不可能真正陨落，哪怕是阴虚也杀不死我们，而我们不彻底陨落，天地的破碎便无法挽回。”
“世界，必然灭亡。”
嘶...
这么恐怖如斯么。
季燃看着眼前画面里，因为妖祖的镇压导致阴虚消失沉寂，世界恢复平静的情况，转而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做什么？”
妖祖语气如常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季燃迟疑道：“您想等我强大起来，到时候彻底杀死您？”
隔着神光，妖祖似乎在微笑。
“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
祂语气随意道：“只是你来的太晚，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破碎，阴虚彻底爆发，即便我彻底陨落了也救不回这个世界。”
季燃摇头道：“您这种存在连阴虚都奈何不了您，我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杀得死您。”
妖祖不置可否。
季燃依旧维持着顿悟状态，沉思道：“那现在世界彻底破碎灭亡，已经没救了，您还找我做什么。”
妖祖理所当然道：“世界破碎了，可我们这些魔神还被困其中，找你自然是为了将我们救出去。”
这怎么救。
季燃无奈道：“您太看得起我了。”
妖祖抬手落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轻声道：“并非所有的魔神都是主动以身镇压阴虚，那个时代曾爆发了一场魔神战争，其中有不少魔神被我们联手强行打败，将之封印在世界的破碎之处，以此镇压破碎之处爆发出来的阴虚。”
“现在，那些魔神们开始陆续复苏，妄图逃离阴虚，降临至外面的世界。”
“魔神的强大你已经知道。”
“哪怕是这片曾经的天地都无法承载魔神的强大，如此，一旦那些魔神成功逃离阴虚，降临至外面的世界，那么，外面的世界迟早也会因为魔神的强大而破碎，再次爆发阴虚，淹没一切。”
啊这...
季燃感受着妖祖摸头，感觉怪怪的，琢磨道：“那我救您出去，您这么强大，不也会让外面的世界破碎么，而且以您的强大不需要我救吧。”
“那些魔神都能想办法逃离这里，降临至外面的世界，您应该也有这个能力吧。”
“我要是足够强大，那肯定得担当起责任，让您这些魔神永远呆在这里，不准去外面的世界。”
呵呵。
妖祖轻笑出声，道：“莪若离开这里，必须舍弃我的所有力量，而有些东西我无法舍弃，想要舍弃都做不到。”
“所以，想离开这里，我只能像那些魔神那样带着力量想办法强行降临至外面的世界，而那样的话，外面的世界无法承载我的存在。”
“直到你的出现。”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种不需要舍弃力量，便可以安然存在于外面世界的可能。”
“前提是你得足够强大。”
闻言。
季燃戒备道：“是什么办法？”
妖祖语出惊人道：“载体，我的力量由你来承载。”
季燃无法理解，寻思道：“您的力量我来承载，那我到时候就不会因为过于强大，导致世界破碎？”
妖祖好整以暇道：“不会，你足够特殊，既存在于世界之中，又处于世界之外，连我都看不出你身上那东西的来历和深浅。”
“总之，无论你有多强大，都不会导致外面的世界无法承受，进而破碎。”
外挂这么厉害么。
季燃沉思道：“外面的世界有宇宙，宇宙那么大，承载您的强大应该不难吧。”
妖祖语气莫名道：“你觉得魔神时代的世界有多大？”
季燃不知道。
妖祖那若隐若现的眼眸轻瞥道：“外面的宇宙有多大，曾经魔神时代的世界就有多大，后来的修仙界因为世界破碎，已经缩小了许多，但也依旧很大，可以媲美外面的一个星系。”
那么大？
季燃倒吸口凉气。
“带我出去对你而言有好处。”
妖祖继续道：“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因为那些魔神的复苏而彻底破碎吧。”
“我可以帮你。”
“那些魔神已经开始复苏降临至外面的世界，你的时间不多了，而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麻烦。”
听起来不错。
季燃无奈道：“那您刚才也说了，我现在不够强大，无法承载您的力量，带您出去。”
妖祖语气莫名道：“成为我的眷属，以后我可以借助你的存在暂时降临至外面的世界，帮你解决那些魔神，等你以后足够强大了再彻底带我出去。”
眷属？
季燃深思道：“眷属这种存在，应该跟主人身边的一条狗一个性质吧。”
妖祖沉默了下，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想做我的狗。”
那不能。
季燃摇头道：“什么狗，我才不是，虽然您很强大，但我也不是那种人。”
妖祖意味深长道：“是么...”
什么意思，不信？
季燃干咳一声道：“坦白说我不信任您，您这么强大万一我成了您的眷属，您借助我的存在彻底降临到外面的世界怎么办。”
妖祖道：“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季燃随口道：“至少要先看看您的真容。”
神光笼罩而下，淹没了他的身影。
周围变换，等他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一处环境优美的亭台楼阁之中。
在那宽大的吊床上，一位身姿极致妖娆曼妙，穿着半透明轻纱的女人正侧身慵懒而躺。
女人容颜美得令人无法用言语描述，不似人间所有，而是仙子仙女一样美。
要说特色。
女人有着一头青色瀑布般的发丝，眼角的眼影充满邪媚之美。
樱桃小嘴，看着就很诱人。
轻纱裙衣下，一双美腿正随意横陈，肤如玉脂。
没有蛇尾。
季燃看得出神。
“还没看够么？”
妖祖开口，声音悦耳动听。
“您是...妖祖？”
季燃回过神，难以置信。
“我名终因。”
妖祖坐起身，笑吟吟道：“你现在看到了我的真容，可还满意？”
季燃下意识点头，眨眼道：“您不是人身蛇尾么？”
终因起身步伐优雅的来到他面前，含笑道：“那只是我的法身，我之真身本就是一名人类。”
季燃看向四周，心神平复道：“这里是...”
终因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架子，好似邻家姐姐一样很是随和，解释道：“这里是曾经世界的投影。”
投影？
季燃好奇道：“我好像去过类似这里的投影之地。”
终因没有意外，转而道：“这种地方以后再说，现在该好好谈谈了，你要不要做我的眷属？”
“或者说，你要不要做我的狗？”
啊？
季燃猝不及防，后退一步道：“眷属就眷属，也不是不行，但狗就算了，就算您很漂亮，我也不是那种人。”
终因莞尔一笑，道：“既然你答应，那么过来，让我给你打个印记。”
怎么听着越来越像是狗了呢。
季燃有点扭捏道：“您不会骗我吧，我才十八岁，还很单纯。”
终因语气随意道：“算上你的穿越，似乎也有四五十岁了，不过对我而言，你这点年龄在我面前依旧连婴儿都算不上。”
竟然知道穿越！
季燃心神顿时紧张起来。
终因指尖神光流转，眼眸动人道：“放心，两世为人的穿越不算什么，你那点秘密早在上次我们见面时，我就已经尽数得知，连你有哪些癖好，上辈子电脑里有多少种子...”
好了别说了！
季燃脸色大变，干脆道：“印记呢，怎么打？”
终因话语一顿，轻笑一声，玉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指尖神光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季燃没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摸了摸额头，疑惑道：“这就好了？”
终因脸色忽然冷淡下来，回到床上再次慵懒而躺，意兴阑珊道：“不错，既然你已是我的眷属，那么刚才的温和便不必再装下去了。”
“我为魔神，生来主宰天地万物生灵，你成为我的眷属是你的幸运，望你好自珍惜。”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季燃张嘴无言。
终因眼眸轻台，眼神冷淡道：“退下吧。”
季燃气抖冷，冲上去就抱住妖祖大人，对着那张小嘴恶狠狠的亲了下去。
“大胆！”
周围响起妖祖的冷喝声。
季燃亲着嘴，没管，整个人已经爬上床，将妖祖狠狠压在身下使劲报仇。
“哼！”
一声冷哼后，一切消散。
客厅，火锅还热着呢，吃完后的茶几上一片狼藉。
沙发上。
季燃抬头分开亲着的小嘴，眨眼看着怀里娇躯发软，微微喘息着，口齿留香，眼神复杂的妖后，神色恍惚。
一旁，陈媛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洗练完血脉，正坐在一旁的戚雪跟文心月也是眼神异样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我这是干什么了...”
季燃发懵。
耳边，妖祖的声音响起：“身为眷属，竟敢以下犯上，此为惩罚，再敢有下次，哼...”
惩罚？
不是不行，但为什么是妖后？
可恶的妖祖，害我陷于不义之境，下次再见面，必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