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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未来并非未来

“嚯,五条悟?高专时期的你还是蛮可爱的吗。”

匆匆闯入只有家入硝子一人的校医室,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家入硝子的话给噎住了。

话语堵在嗓子口,却只能呜咽地说出两句不成句子的话。

“夏油杰,他,怎么了?”

湛蓝色的“六眼”,注视着眼前抽着烟的家入硝子,成熟的气息让五条悟为之一怔。

“果然啊,是高专时期的你。”

家入硝子将抽到一半的烟放到唇边,狠狠地吸上了一口,将半支烟一口气吸完,然后再在口中酝酿一番,吐了个烟圈到五条悟的脸上。

“也只有那时候的你,才会那么青涩。”

她将烟头扔到垃圾桶内,又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五条悟。那种夹杂着许多情感的眼神,让五条悟感到心口一凉。

“夏油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东京掀起所谓的‘百鬼夜行’?”

他攥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因为,眼前的家入硝子太过于陌生了,陌生到他只能看到过去的一点影子。

“很简单,现在的你,收了个拥有着特级过怨怨灵的学生——乙骨忧太。夏油杰想要从他的手中夺走这只咒灵,所以在东京掀起‘百鬼夜行’,想要牵扯住其他咒术师和你的注意力,好让他从乙骨忧太的手中夺取咒灵。”

靠在座椅之上,家入硝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心思,也回到了2006年的那个苦夏。

那时候,夏油杰还没有偏执到现在的地步,想要消灭一切非术师,来使得不再有咒灵出现。

“不可能,杰不会从后辈身上夺取东西!”

五条悟愤怒地挥舞着右手,表示夏油杰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来,你还没有去保护‘星浆体’呢。”

“‘星浆体’?天内理子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话音未落,家入硝子从座椅上猛地站了起来,拽住五条悟的领口,与五条悟对视着。

“你们那里的‘星浆体’没死!怎么可能?”

她大声地说道,完全没有顾及五条悟的武力。

这怎么可能?“星浆体”居然没死,这和她的技艺完全不符。

“可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和杰都被伏黑甚尔那个魂淡打到濒死,但有飞鸟信的保护,理子撑到了我们学会反转术式,前来救场的时候。而且,就连天元大人同化,信也将理子的灵魂保存了下来,放到了咒骸之中。”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说道,从家入硝子的话中,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的过去和他的过去并不一致,而随后,家入硝子的话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

“飞鸟信?是谁?”

“果然,我们的过去并不相同呢。”

将领口从家入硝子的手中解救出来,五条悟拍了拍衣服,饶有兴致地说道。

“还是说说一切的起因吧,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家入硝子先是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随后又镇定起来,和五条悟讲起话来。

事情的起因,就是保护“星浆体”这件事。

由于他们的保护失利,“星浆体”——天内理子,死去了。被伏黑甚尔打成半死的五条悟,也在那次的战斗中,领悟了反转术式,加深了对自身生得术式的理解。

于是,五条悟成了最强,与夏油杰的差距逐渐拉大起来。很多的任务,也都是由五条悟一人解决,不再需要和夏油杰一起。

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的学弟,灰原雄,因为情报的错误,失去了生命,七海建人也宣布从咒术高专内退学,不再担当咒术师。

就是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之下,夏油杰,心智扭曲了。

他在屠杀完了一整个村庄之后,随后又将屠刀,伸向了自己的父母。高专也在这个时候,对全咒术界,发布了对夏油杰的通缉令。

但作为特级术师,除了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有抓捕处死夏油杰的能力。

而五条悟也是一直下不定决心,去面对自己曾经的挚友。这件事便一拖再拖,知道这一次,夏油杰出现在高专之内,想要拐骗乙骨忧太。

但就在他想要用谎言及歪理拐骗走乙骨忧太的时候,五条悟出现了,拦下了夏油杰。

所以,才会有了这12月24日的“百鬼夜行”。

听到家入硝子的话,五条悟举起了手,又无力地放了下去。

因为他的理性告诉他,按照夏油杰那个偏执的性格。如果没有飞鸟信的存在,那么,发展成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必然的选择。

五条悟忽然知道了,为什么飞鸟信说这个是最适合他的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展示了,没有飞鸟信在其中维持后的发展。

同样,也提醒着他,要注意夏油杰的心里状况。如果他和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一样,不能及时注意到挚友的心里变化,那么,就会不仅仅是夏油杰,还会有更多的人,和他站在对立面。

“看样子,你是想明白了,悟。那么,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拦住他们。”

家入硝子又从抽屉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叼在嘴边,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一丝希冀,向着还在发呆的五条悟说道。

“夏油杰曾经来找过我,也给我留下了位置。我没有给现在的五条悟,而是选择藏起来。所以,你懂吗?”

将揉成一团的纸条塞到五条悟的手中,加入硝子推着五条悟,将他推出自己的校医室。接着,就将门直接关上,锁死。

“我回去看看的。”

他朝着关上的门大喊,接着直接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子,直接飞到天空中,朝着高专外飞去。

他的目的地是东京内圈,因为无论如何,只要夏油杰想要达成牵扯住咒术界绝大部分有生力量的目的,他就会将咒灵投放在东京内圈。

夏油杰,等着我。

五条悟在心中默念,双手小心打开手中的纸团,看着其中有些模糊的字迹——新宿神宫球场。

这是当时夏油杰给家入硝子的地址,如果按照现在这个世界的五条悟的态度,夏油杰就没有换集聚场地的必要,他也必定会一直呆在那里,等待着家入硝子的加入。

当然,夏油杰其实也没有想过家入硝子会加入。他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一个被出卖,和家入硝子断绝一切关系的时机。

现在的夏油杰,就像是扑向太阳的伊卡洛斯,虽然看着光鲜,却总有一天会摔落下来,再也看不到新一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