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张嘴，呼气
高城宣布了解散的命令后，新兵连一下就炸锅了。
“哇，可以当副班长了！”
“你想当副班长吗？”
“副班长我倒是不想，不过报纸我倒是想上的。”
“我两样都想要！”
“别做梦了，就你这鸟样，你哪样能成啊？”
“我艹，你找打是吧？”
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每一个人都很兴奋。
新兵连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不为所动，陈凡自然是其中的一个，高城说的那些已经诱-惑不了他了。
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些比较清醒的兵，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做到任何一個，所以他们心中也毫无波澜。
当然，也有几个新兵天生佛系，对什么都无所谓，他们也不在乎，所以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陈凡径直朝卫生间走去。
训练间隙的这十五分钟，是新兵连少有的，新兵们难得的放松时间——或则叫放风时间，所以他肯定不能错过了，倒不是真的想上厕所，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随便走走，透透气，活动活动。
看见他朝卫生间走去，成才立即快步跟上，但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陈凡却只是自顾自地朝卫生间走去。
他想去那儿混支烟抽抽。
他老爸老妈给他塞了五百块钱，但都被班长伍六一收走了，班长只给他留了几十块。
而且，新兵连也没地方可以花钱。
这里连一个小卖部都没有。
本来何红涛是想来这儿设一个小卖部的，但高城反对，他说这些新兵根本就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吃的喝的都有部队管着，穿的也是发的，还需要买什么？
所以，此时，新兵们想抽支烟，非常可怜，只能靠库存勉强维持。
刚开始还可以奢侈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奢侈的资格了，都是节省着抽。
陈凡这种没私藏香烟的，自然就只能去混吃混喝了。
他其实并没有烟瘾，并不是一天不抽就难受的那种，不过新兵连的日子真的太枯燥乏味了，抽支烟就成了少有的可以让人放松并且惬意的方式。
其他人还需要担心抽烟对身体的伤害，但他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他有无所不能的系统，花点经验就可消除抽烟的影响，所以，他什么都可以无所谓。
上完厕所，他正要向后一转跑到厕所后的小树林——那里已经成了很多烟鬼秘而不宣的聚集地，大家想抽烟了，都会自发跑那儿。
不想他才刚刚转身，牛志国和另外两个新兵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见了陈凡，连忙低喝：“快跑快跑，班长在后面逮人呢！”
“什么？”
陈凡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秘密基地这么快就被暴露了吗？
他连忙转身。
“站住！”
后面果然传来了一个班长的呵斥。
牛志国和那几个新兵惶惶如丧家之犬，跑得贼快。
但陈凡并不跑，而是假装整理裤子，此时他要是跑的话，就变成牛志国的同伙了。
他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倒不像是去后面抽烟的，再加上他一副无所谓的鸟样，追人的那个班长只是瞥了他一眼。
“班长，怎么了？”陈凡还故意问了一句。
那个班长没理他，只是朝牛志国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牛志国，站住！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来。”
牛志国的大高个实在太显眼了，哪怕是眼睛高度近视，也能一眼认出。
“这家伙今天是跑不掉了！嘿嘿嘿。”陈凡暗暗窃笑，非常的幸灾乐祸。
折返回来的时候，成才迎了上来。
“凡哥，抽烟吗？”成才露着讨好的笑容，小声地问。
“你带了？”
“带了！”
陈凡心中一喜，不过左右看了看，还是道：“厕所后面抽不了了，牛志国刚刚被抓。”
“凡哥，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们还没注意。”成才连忙说道。
陈凡知道成才这小子有求于自己，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只是问：“在哪儿？”
“凡哥，你跟我来。”
陈凡四方扫了一眼，然后跟着成才悄悄朝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怎么样，凡哥，这里安全吧？”成才有点儿显摆地炫耀。
陈凡看了看，很是满意：“不错，这个新开辟的基地不错，成才，你小子眼光不错！”
成才很是开心，连忙从身上摸出一盒红塔山拿出一支给陈凡，然后又把打火机打着，把火给陈凡点上。
陈凡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尼-古-丁一下侵入身体各处，只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
成才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等他吞云吐雾了好几次，这才讨好地问：“凡哥，连长刚才说每个班都要选一个副班长，我们班就你最合适了，你赶紧去报名吧？”
陈凡早就猜到成才是这个意思了，不过他也没有拿成才开刷的打算，又抽了一口，这才看着成才道：“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我肯定是合适的，我要是去竞选的话，这个副班长肯定就是我的了，我相信这一点你肯定也知道，不过我不想当副班长，副班长杂事太多了，而且，我也不认为当这个副班长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报纸我也上过了，所以，我不会去竞选，不过，成才，我支持你去竞选，如果班长要问我意见，我也肯定双手支持你！”
“真的？”成才一听，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陈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凡哥，谢谢你！那我就去参加竞选了！”
“好，你去吧，我们五班，莪和许三多肯定都支持你，班长也是我们老乡，他多少还是向着你的。
不过——成才，要想当副班长，你还得在团结这方面下点功夫，多帮帮其他兄弟，多和他们聊聊，如果只想当兵王，那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是可以的，但是想当班长，独来独往就不行了，得有集体精神，心里随时随地要想着集体，你在这方面可要加强一下。”
“凡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陈凡拍了拍成才，然后把剩余的半截香烟碾灭了，把剩余的香烟递给成才：“帮我收着，下次我再接着抽！牛志国他们肯定被罚，香烟的总量至少腰斩一半，以后得省着点抽了，走吧，不然时间长了，班长他们只怕也要怀疑上我们两个了，对了，你这个烟藏哪里，可别被他们发现了！”
“我在训练场旁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找到！”成才得意洋洋地道，很快他又补充道：“凡哥，你放心好了，离厕所远着呢。”
成才连忙把陈凡抽剩下的半截香烟收好，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大蒜：“凡哥，吃个这个？”
“嗯？”陈凡一愣。
“我昨天晚上无意之间听到几个班长在商量今天抓抽烟的事，有班长还说等休息回来，闻一闻大家的身上，只要有味道的，统统抓出来，吃个大蒜，他们肯定就闻不到了。”
陈凡听了噗嗤一笑，他也不客气，连忙剥开嚼了几口，他不是北方人，吃了几口，差点吐了，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住了，硬生生把一个生大蒜吃进了肚子里。
之后，两个人猫着腰悄悄溜出，然后快步朝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一旁，牛志国和另外几个新兵正在一边蹲着马步一边抬着双手，他们的嘴里鼓鼓的，全部被烟塞满了。
班长把从他们身上搜刮出来的香烟捆成了一捆，然后全部点燃叫他们抽。
这那儿是抽烟啊，简直就是上香，牛志国等人被那浓郁的烟雾熏得眼泪鼻涕唰唰唰地往下流。
“老牛，你这是干什么？”陈凡不但幸灾乐祸，反而还要故意刺激一下牛志国。
牛志国一见陈凡这样子就来气，当即用手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指着陈凡说道：“班长，陈凡也抽烟了，不信你闻他身上，肯定也有烟味！”
“陈凡，你过来！”
陈凡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张嘴，呼气——”
陈凡张开嘴呼的一口。
“呕——”
那个班长差点吐了出来。
“班长，还要闻吗？”
那个班长捂着嘴，连连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