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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举荐

历史上光启二年(886年)的时候,朱瑄的堂弟朱瑾向兖海节度使齐克让求亲,在迎亲当夜中,朱瑾率领心腹突袭兖州,生擒齐克让。

梁信听说王敬武要嫁女儿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王敬武这老小子想要用类似的办法暗算他。

可直到今天早上,淄州各处都没传来遇袭的消息,朱温和葛从周二人更是领着牙军们在城头吹了一整夜的冷风。

梁信通常醒的很早,他习惯早起后在院子里练练刀,活动活动身子骨,有时候甚至还会打一套太极,旁边桌子上摆着泡好的茶,日子安逸的像个退休老干部。

但是他悄悄摸下床的时候,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猛然跟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再睡会儿。”

“晚上再说吧。”梁信脸色有点发白,他掀起被子一角,看到自己新纳的小妾王眉正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对他嫣然一笑。

“夫君,再陪我一会儿嘛~”

梁信大概能理解当年那些昏君们为什么不喜欢早朝了,昨夜就一直搞到了深夜,墙外的野猫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叫声几乎没停过片刻,现在被她这声音一撩拨,自己心里居然又腾起了几分邪火。

只能说不愧是将门之女,身子骨就是好。

“我还有事,等今晚回来再说。”

梁信摇摇头,将她的手拿开。

院子里早有婢女等候,见到梁信便立刻迎过来。

简单的洗漱后,刚吃早饭,朱温等人便回来复命,梁信又让人去给这些人准备早饭,同时让朱温和葛从周坐在自己身边吃饭。

两个人明显有些拘束,等喝到第一口热粥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他们在城头站了一夜后确实又冷又饿。

过了一会儿,李振也早早赶来,喝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后,才慢悠悠道:

“王敬武应该是没那力气再跟咱们折腾了。”

“也是,他这时候得想办法跟朝廷解释,除非必要,他也不可能贸然跟朝廷开战。”

李振点点头,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空碗,忽然又抬起头:“您真打算让王仙芝驻扎在这儿?此人非鹰犬,而是虎狼。”

“我很清楚。”

梁信在院子里踱着步,几人的目光都跟在他身上一圈圈转,最后梁信停下脚步,缓缓道:“我准备把赵犨调过来。”

安师儒节度使位置丢的太快,梁信接下来肯定不会再把淄州治下哪怕是一個县让给王敬武,但更不可能让王仙芝在淄州一家独大,综合各方面考虑,还是赵犨比较适合。

而且赵犨也并不是孤身一人,他离开忠武军的时候,是带着全族人一起走的,而这才能证明他的忠心——至少赵犨已经将赌注下在了他这头。

梁信准备直接让他做淄州刺史。

在淄州最北面的邹平县内,毕师铎才接到命令,下令在这儿驻扎的一支伏兵全军准备撤回齐州。王敬武那边掌握的消息是这支数千兵力的兵马已经南下与梁信汇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消息有误。

一旦贸然进攻,毕师铎这边就能率军从东面迂回,无论是堵死平卢军的退路还是截断粮道都轻而易举。

哪怕是现在地盘不怎么稳定,梁信仍然有新的算盘。

从郓州向北向东两个方向,分别是齐州、淄州,但中间还是隔着一个济州,倘若梁信或是其他兵马要去齐、淄二州,依旧得向魏博军借道。

反正魏博军只是实际控制,梁信宁可付出大量的代价,也要把这个实际控制的权力拿在自己手里。

听到天平军开始大规模回撤的时候,王敬武脸上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容,心想着梁信果然是个好色之徒。

他手里摩挲着女儿临行前给他织的最后一件衣服,笑容渐渐落寞。

......

西域金戈铁马,漠北血染黄沙,西川天府之地,河朔称王称霸。

现在大唐的每一处土地,现在其实都不怎么太平,但不能说它们变弱了,而且随着战乱频发,这种年代里,人想要活下去,性子就得比以前更狠。

唯有江南,一代代的人,都只是在叙说着富贵闲话。

国家财富,仰仗东南,

这八个字并非虚传,而是朝廷的现状;从百余年前开始,原本作为财赋大头的河北直接愤而反抗,自此之后虽说明面上臣服,但河朔藩镇自成体系,俨然是国中之国。

但自从唐宪宗往后多年,朝堂上收回河朔的声音也越来越少。

“黄巢贼军分兵而行,新任淮南节度使高骈中其计略,集结兵力屯驻长江以南,而黄巢则另率重兵突进寿、庐、舒三州,击溃新任荆南节度使王铎部主力,

高骈拒绝分兵支援,致使王铎部一溃再溃,臣参高骈专擅,坐观成败,臣乞陛下严惩!”

说话那人奏事的时候就这么站着,看着面前的小皇帝,缓声道。

但旁边的几位宰相面色只是略有难看,心里哼了一声。

田令孜冷冷道:“卢相公当初保举此二人,言语里对他们也是亲近的很,陛下信任你,才重用他们。

可现在二人一个按兵不动,一个全军覆没,不知道卢相公如今还能有何言语?”

“臣...”

卢携正在思索着如何为高骈辩解,没想到矛头一下子到了自己身上,朝廷任事的大臣们现在也没几个说话的,一个个站在自己位置上闷头不出声。

田令孜是权宦,卢携是宰相,他们谁都不想惹。

而哪怕是几位宰相之间其实也有分歧,但是面对田令孜的时候,他们只好一致对外,要不然就真的没半点话语权了。

“阿父,这事儿你看着办就好了。”

小皇帝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无声的对峙,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朕早上才去打马球,你偏要朕来听这些小事,你不是说黄巢贼寇都是一帮流寇而已吗?

为何现在战况又是这般?”

听到“阿父”二字的时候,几个宰相脸色都微变。

他们不知道小皇帝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他打断二人的话头、还有现在这阿父二字,都好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不可能的。

陛下年轻骄横,而且极其贪玩,根本不喜欢这些政事,又哪里来这般深的城府。

卢携身后的那个穿着紫色官袍的老人也微微一叹,没有说话。

“陛下,”

田令孜立刻跪下,哀声道:“事实上,虽说卢相公举荐失误,但也不能算是大罪,黄巢贼寇确实是不堪一击,只是各镇藩帅将士不肯用心剿贼,怕是...另有心思。”

“什么?”

小皇帝当即怒道:“这些人都拿着朝廷俸禄,高官荣养,阿父,你且快快说,都是谁敢另有心思?”

田令孜脸色不变,沉默片刻后,立刻道:“臣请卸王铎之职,严惩其溃败之过,另...臣举荐左金吾卫将军陈敬瑄,让此人领荆南节度使,必然可以一举击溃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