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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掉马甲

1979年的春节,是一个让人们无比激动的节日,不仅仅是一年一度的欢庆时分,更难能可贵的是,上一年的年底发生了一件让无数国人欢欣鼓舞的大事!

在周秉昆大学第二个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吹了起来,这可太让人激动了。

昨天他又去看了一眼藏在太平胡同郑娟家地窖里面的古董器物,好好的没人动过,看来这地方的隐蔽性太好了,贼都不愿意光顾。

这时候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江辽省太靠北了,思想的守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真正的春天还没有切实到来,还需要潜伏等待。

不过政策的转暖还是给了周秉昆一些信心,他的文抄事业已经不局限于给杂志社供稿了,随着文学理论的深入学习,越来越多的文学作品,已经被他从深层记忆里剥离出来,他选择了先锋派文学代表作家余大帅的《活着》投稿给了京城的一家出版社。

当然了,里头一些在79年不太适合问世的内容,自然而然的被删减了。

那家出版社接到稿件后,从小编辑到大主编,都被震惊了,立马顺着信中预留的地址,直接找上了门。

来的人是那家群众出版社的责任主编,名叫吕德华,长得却不太像德华,但是比马德华的扮相帅气一点。

周秉昆很大方的接待了这位责编,对方的来意很清楚,就是要获得景善这部《活着》的独家出版经营权。

钱的方面,对方给的也很慷慨,一般人也应该就很满意了。

“景善先生,我们社长交代过了,可以一次性给您五千元的稿费,这個价格您满意吗?”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接受的话我们就……啊?您说什么?”

周秉昆正色道:“您没听错,我不接受!”

“那您的意思是……”

周秉昆摊手:“您听过版税制度吗?”

吕德华张大了嘴,像被烤干吧的青蛙王子,“略有耳闻,可是咱们国家现在好像没有推行这项制度吧?”

“不错,但是总要有人首倡吧,您说呢?如果您没法子做主,请示一下领导的意思吧!我还要见两位盛海的编辑,咱们今天就到这?”

吕德华的嘴巴更干了,他看出来了,这货在这坐地起价呢,可是人家才华确实摆在这呢,这本书一出,保准是爆款畅销书,太有深度了,社长宁肯闹着风险顶着压力也要独家出版。

想到这,吕德华急忙急忙另外约了个时间,表示自己要去请示一下。

周秉昆自然无可无不可,他哪有什么盛海编辑可见啊,根本就没投稿过去,不过就是要价的手段而已。

过了几天,吕德华就又一次找上门来了,也带来了他们社长的最高指示。

给,只要要的不高于6%,就给他!

你就给他一次吧!

但是有条件,景善必须保证后续至少两部作品,都要和他们绑定。

周秉昆哈哈一笑,这个出版社挺聪明的,谁说这个时代没能人啊,这不就挺前卫的嘛!他也没贪心,就要了6%,结个善缘,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嘛!

据吕德华说,首次出版,他们就打算印发三万册试水,后续如果有效果,就会继续大量印发。

周秉昆心里计算了一下,定价9角,30000×0.9×0.06=1890元。

以后再多发几万册,收入可不就上来了嘛!滋润的很!就凭这本书,他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签了合同后,周秉昆不由得有些想要吐槽,这个年代相关的制度太不健全了,看来还是得等法律出来了才能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合作达成,吕德华高兴的和景善握手,还替他女儿要了个签名,搞得周秉昆不好意思的,这么早就体验到圈的文化了……

……

寒假要开始前,周秉昆遭遇到了一件恶心事,那个大二的老生,有一次在学院办公室帮忙的时候,竟然不小心偷看到了一份文件,正好就是关于周秉昆笔名以及另一重身份的,这货打从去学那天被怼了一顿,开学第一课又被景善恶心一顿,早就恨上了这两个人。

眼下一看,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人,他心里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了。脑袋一热,立马拿起笔来,直接写了一封小子报给他贴在学校广场牌子上给曝光了。

他贴的时候,正巧被周秉昆的一个舍友给看到了,那舍友好奇的读了一遍,立马震惊的跑回去就和周秉昆说了。

周秉昆很无奈,这身份瞒不住了,以后在学校里可不能继续低调下去了,很苦恼。

那天正好是他定期去和汪尔淼汇报读书成果的日子,他没想太多,直接就去教师公寓了。

等他汇报完了一出门,没走多远就被一堆女生堵住了。

“你就是景善吗,能不能和我说说,后面牛鲜花的结局是什么?”

这是剧情粉。

“北风那个吹是你写的吗?你有过相关经历吗?这是不是你本人故事改编的?你的牛鲜花是谁?”

这是考据粉。

“景善,你结婚了吗,我要你陪我困觉……”

“……”这是私生粉。

太可怕了,周秉昆一溜烟跑了,幸好快放暑假了,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去过学校,希望下学期风声能够平静下来。

带上郑娟,俩人直奔火车站,他们要去接一个重要嘉宾。

涂志强回城了!

马家堡子的老支书葛树林可以说实在是太开明了,对于知青们一点也不刁难。只要你说要回城,甭管理由充分不充分的,大多都能达成所愿。

因此在靠山屯附近十里八乡插队的知青们,个个都羡慕马家堡子的兄弟姐妹们,真是碰对地方了。故而马家堡子的知青们也对这个小山村充满了感激之情,就连周秉昆也是如此。

吉春市火车站,一列经停于此的火车缓缓开走,出站的人群疯狂的涌入城市,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又回到了这个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家乡。

哪怕,如今的家乡已经和他们记忆之中有了巨大的差别。

这种差别,不仅仅是城市市容市貌的变化,这种变化往往不大,更多的也是内心与情感上的疏离。

回了城,也就意味着重新变成了城里人。众所周知,城里的土地种不出粮食,从今天起他们的每一口饭,都要从工作单位来获取。

但是,他们真的能够成功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吗?家里的兄弟姐们和父母,还能像下乡之前那样真诚的对待他们么?每个人心头都沉重的压着这样一个灵魂拷问。

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改变,就连他们自己不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了嘛!

涂志强却是一个例外,对于以后的谋生手段,他一点也不愁。别人发愁,是因为别人没有门路。

但是他涂志强,有昆子啊!

接涂志强的并不只有周秉昆和郑娟,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人,蔡乐乐。

这丫头年岁大了,头发也留长了,和几年前相比已经成熟的多了,窈窕淑女。

原本剧情里,在蔡父死后,蔡乐乐就和母亲离开了吉春市,和蔡晓光的联系也不多了。如今因为周秉昆的干预,蔡乐乐已经在《大众文曲艺术》杂志社站稳了脚跟,拜了白笑川为师傅,学习曲艺文化,如今俨然已经是吉春市曲艺界的一颗新星。

据白笑川那边反馈的消息来看,这丫头的追求者可不少,每天都有年轻小伙子臊眉耷眼的跟着,送吃的送喝的,可是小丫头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吃的喝的都给了师傅白笑川。

周秉昆听说过,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事,今天一看她来接涂志强,心里立马就确定了。

这俩人有事。

看到俩人扭扭捏捏的抱也不敢抱,说也不敢说的样子,周秉昆只好带着老婆走上去,打散了这对野鸳鸯。

“昆子,弟妹,你俩终于来了!”涂志强高兴的叫道,和刚才的满脸扭捏截然相反。

“咋的,我来了你就一点高兴都没有啊!”蔡乐乐不高兴的抱怨。

涂志强脸腾的红了,“……也不是,也高兴!”

周秉昆不给俩人磨叽的机会,直接拉着去乔春燕的大众浴池,洗刷一条龙服务。

乔春燕如今已经翻了身,成了市劳模,别管本人品质咋样,至少钻营的功夫不差。

看到周秉昆几个人来了,她有点尴尬,但是还是主动打招呼,派了人跟着服务好,最后才拉住郑娟。

“娟儿,好嫂子,那回是我和德宝不对,不该嚼舌根子,你跟我哥说说,能不能别跟我俩生气了,他那脸一撂下,我都不敢和他说话!”

郑娟毕竟心善,笑着道:“你哥没怎么怪你,你只要改改这个毛病,他不会真的怪你们的!”

“我保证改,今天回家我就再把德宝骂一顿,一准儿让他主动给我哥道歉去!”

“用不着这样,朋友之间交心就行,你忙着吧,我去洗了!”

说着,郑娟就拉着蔡乐乐去洗澡了,乔春燕看着俩人的背影,心里无比的后悔。

谁能知道周家儿女这么厉害,一个两个的都考上了大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自己这张破嘴,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交好了周家人,以后的事找他帮忙,他还能不帮咋的!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嘿嘿!”

……

在浴池享受了一番洗剪吹,周秉昆又拉着涂志强去国营饭店吃饭,这接待的档次可以说相当之高了。

蔡乐乐有点心疼钱,郑娟就安慰他,说周秉昆有钱,不用替他心疼,小丫头这才放下心来。

“强子,回来以后啥安排啊?”

“我没啥安排,都听你的!”

“好哇,这是赖上我了你!”

俩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但是因为有女的在场,并没有深说,趁着俩女性去卫生间的时候,周秉昆道:“咱俩藏的那些东西还得几年才能用,但是我们不能停啊,还得继续收!”

“那些玩意真值钱吗?”强子不解道。

“那当然了,以后高楼大厦都靠这些玩意了,你说值不值钱!听我的,最近你不能胡混了,赶紧找几本古董文玩的书,好好看看,多长点见识,过几天就蹬三轮去乡下收,多多益善,只要压住价格,总归是稳赚不赔的!”

“好,我听你的,昆子!”

“那你明天安顿好了家里,就来找莪,我具体告诉你情况,再把书给你!”

俩人刚说完,两位女性就结伴而归了,蔡乐乐脸上有些晕红,不知道郑娟和她说了什么。

菜过五味,吃得差不多了,周秉昆结了账,出门走人,各回各家。

……

第二天,涂志强果然一大早就到了周秉昆家里,拿到了一些书籍,还去二手市场淘换了一辆平板三轮车,行驶在沟沟岔岔的地方正合适,光字片那样的路况也能平淌。

强子第一天“上班”,周秉昆自然不放心,亲自带着走了一遭。

路过一个街道胡同的时候,周秉昆开嗓了。

“收破烂喽……”

涂志强被这一声猛然吓了一跳,差点从三轮车上跌下去。

“我擦,昆子,你这嗓门以前也没亮出来过啊,真响啊,差点把我耳朵干聋了!”

周秉昆大笑着,没一会儿就喊出来一个大娘,喊住了两人。

“你们是收破烂的,都收点啥玩意!”

“啥都收啊,只要是您不要的,我们都收!”

“傻小子,那点钱都让你败祸没了!”大娘笑着,回屋子拿出来一个卷轴出来,递给周秉昆。

周秉昆打开看了看,按照他的眼光来看,应该是一幅民国时期的画作,不是什么名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文人画。

这年头古董行并不兴旺,因此造假的人也不多,这玩意也不是多值钱的,不存在骗不骗人的余地。

最后,周秉昆用1块钱收购了这幅画,又用五毛钱从大娘家里收了几本书,不知道从哪搜刮来的,都是些外国书籍,躲过了那几年,已经很不好找了,具备一定收藏价值。

大娘高高兴兴的把周秉昆二人送走了,在她的眼里,这俩小伙子可真是二傻子,哈哈哈,一堆破纸换了一块多钱,真是大感意外。

涂志强没看懂,“咋的昆子,这玩意值钱啊还是咋的?”

周秉昆解释道:“不是啥太值钱的玩意,但是以后你看到书就收回来吧,这年头书不好找啦!”

“得嘞,这我懂!”

吉春市地处东北地区,想要找什么明清古代瓷器基本上也不可能,这个最早由移民构成的社会架构,最早的东西也就是些家传的物件儿,比如周家的那副镯子罢了。

因此,周秉昆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真正有钱的刚开始那几年,他已经搜刮了不少,现在不过是给强子找个活干,再加上拯救一些书籍罢了。

强子却上心了,过年前后,蹬三轮四处跑,硬是把吉春市都逛遍了,年后的时候已经开始往四周的郊外走了。

收来的东西也不少,以书居多,玉器也有几件,只有一件比较值钱,像是这个年代的实用品,人家大抵都是不卖的,主打的就是个节俭精神。

收到后来,周秉昆家在光子片的一间房子都装不下了。

周秉昆一看,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干个体啊,哪怕开个书店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