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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捅了顽固派的窝

晚上,就在外界好奇究竟这乔致庸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德兴京城分号里专心致志的温书了。

会试在即,他没别的想法,不中进士一切休提,恐怕乔老爷子连一个赞都不会给他点,这趟走下来相当于白玩了。

对于科举,白景善不陌生,乔老爷子自己的学问造诣就很深厚,再加上他逐渐复苏记忆找回的所学,水准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这次的会试,他有八成多的信心能够一举中试。

可说是这么说,白景善却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有备无患那是必须保证的。更何况如今外面物议汹汹的,实在不是他登场的正确时刻,还是复习背书来的好。

就这般过了几日,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悄悄的到礼部呈文报道完毕,礼部的办事小吏倒是知道他的身份,不过在乔致庸的金钱攻势之下,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三月初,大掌柜李德龄忽然来找他,说有人前来拜访。乔致庸心中纳闷,这次来京,别人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呢!

到了前厅一看,自己却不认识,是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人见到乔致庸出来,从容起身行礼,自报家门说他是胡沅浦府上的管家,今日特奉主人之命前来邀请乔先生过府上一叙。

乔致庸不禁有些好奇,对方这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的呢?

那管家便说是先前已经遣了人去祁县找人,不料却扑了空,一番打听后才搞明白,最终才找到了这里。

乔致庸顿时恍然,这老胡这么着急的找自己,应该是着急坏了。

这些天,《泰西志略》这本书带来的影响持续发酵,一些书商见到官府并没有封禁之举,也纷纷翻版印刷出售,很是赚了一笔钱。

随着传播范围的扩大,士子们讨论的也更见激烈起来。

如今正是癸丑大比之年,各省年轻有为的士子都纷纷汇聚京城这個天下皇都,首善之地顿时变成了舆论的漩涡。

本来应当一个个在住所专心温书的大好时候,却被这本横空出世的书扰乱了心神。

年轻士子们正值青春年少,热血沸腾之时,自古以来就是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

因此,除了那些彻底不通世故的腐儒之外,以清国之大,举国上下,不免也有心怀社稷者,对于这艰难的世道已经多有所感所惑。

平日里,这些人遍寻四书五经等圣人经典,可哪怕是翻烂了书本,也始终找不到答案。

直到此次进京后,当他们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似乎心中的重重迷雾得以初步廓清,由内而外的钦佩之感冉冉升起,与对国家的担忧深深结合在一起。

士子们凑在一块,大胆品评书中所记载的西人之事,纷纷惊叹于中华之外,竟然也有如此浩瀚悠久之文明。往日以为之蛮夷,却也有数千载辉煌的历史,实在是让人目不暇接,震撼心神。

清代士子限于八股,因此在日常学习中专攻四书五经与八股时文,总体上离经世致用一派的主张很遥远。

史地之学这种无益于科举的知识,大部分人基本上是全然无知。

因此,《泰西志略》此书对于这些人来说,确实有耳目一新之感。

当然,也有很多人对于这本书非常痛恨厌恶,尤其以一些保守的清流官员为主,憋着劲儿要找出来这个乔致庸来痛骂一顿。

胡沅浦考虑到乔致庸的科举,稳妥的拦住了心急的皇帝,不让他圣旨召人,而是自己私下派人去找,咸丰也从善如流,很听劝!

一封书信送到了晋省胡叔纯那里,但是此时乔致庸已经进京,便立刻回信告知了乔致庸入京之事,老胡略一查证,就得知了大德兴京城分号的位置,急忙派人来请了。

乔致庸不好推却,便跟着这管家来到了胡府,胡沅浦正坐在正堂上读书,乔致庸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本书。

“乔致庸,你可算是来了!躲在商号做了好大事,也不出来,让老夫一顿好找啊!”

乔致庸上前见了礼,起身道:“胡大人,学生不过一草民,何以得大人如此挂心!”

“你不要过谦,老夫如何也没想到你一个未科考的小举人,竟然也能在搅动了这京城的风云后,还能安心躲在商号里作八股,你可真是个怪才,老夫没看错你!”

乔致庸谦虚道:“胡大人过誉了,学生不过记录了一些见闻,谁知竟然如此惹人注目,早知如此,便不做这些事了。”

老胡一咧嘴:“甭当老夫是傻子,你先是发了檄文,又搞出这本书,我不信你没想法!别的先不说,先告诉老夫,你这些西学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乔致庸拿出了穿越者前辈们的统一说辞:“两年前,偶然救下了一个从包头来的老丐,他感恩于我,便教了我很多泰西的知识!”

胡沅浦吹胡子道:“胡说!区区一个老丐,岂能如此学究中西,皇上对此极为在意,你不要糊弄老夫,小心你的脑袋安不安稳!”

乔致庸苦笑道:“大人莫怪,学生所言确属实情,那老丐虽然落魄,但却自称早年经商,曾往罗刹国恰克图与毛人经商,多年定居,耳濡目染下便听了许多西人的事,好生用心钻研后便学的通了。

这次被我所救,又见我好学,还不计代价的请了他吃饭,便教给了我!”

老胡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个滑头小子,心说编的像模像样的,我不知道真假。

良久才道:“那你所说的这老丐如今在何处?”

“死了啊!”乔致庸脸色丝毫不动。

“老丐早已入土了,此人破产以后贫病交加,回了老家后已经没了亲人故友,物是人非,感怀自身际遇,竟然忧郁而死,尸体还是学生亲手埋下的!”

乔致庸就不信了,你还能去把老骨头挖出来,那我就服了你了!

果然,胡沅浦不再追问了,只不过看起来仍然不太信服这个说法,却没有再多说。

“皇上得知了此事,看了你的书,大感惊讶,本想召见你,却被本官拦了,让你错失了简在帝心的机会,你对老夫可有怨怼?”

乔致庸连忙摇头:“怎会如此,想来定是大人怜我科举功名未就,不欲耽误学生的前程罢了。

学生若是想见皇帝,那也是在科场高中后,而绝非以如今举人之身去见。大人回护之意,学生铭记于心,怎会怨怼大人!”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也能无师自通官场之道,也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胡沅浦抚须长笑,对这个后生极为欣赏,不仅学问好,为人还谦逊,知进退,自己没有白帮他!

“你的文章和著书,已然引起了京城士人与权贵的注意,纵然能隐瞒一时,但想必瞒不了长久,你可要做好准备!

你这书虽有些年轻士子追捧,但也有人对此痛恨以及,这些日子我留心了些,就属倭仁和宋晋叫嚣的最是激烈,恐怕是要对你不利。”

乔致庸早都想到了,胡沅浦能找到自己,别的大佬自然也不差,他准备回去就挂个“安心备考,恕不接待”的牌子。

胡沅浦又问他知不知道倭仁其人其事,乔致庸虽然知道,但却没法说,一个僻处山西,尚未及冠的年轻人,上哪听说倭仁大圣人的经历呢!

老胡十分贴心的介绍了一下倭仁的事情,这位算是一位清季理学大家,身边拥趸无数,曾涤生也与其亦师亦友,施政立场上向来以保守著称,对洋人及其西学极为反感痛恨。

咸丰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倭仁就上书让新皇妥善用人,说白了还是君子治政那一套,想把咸丰当成古之圣君。

然而,一脑门子大包、正缺钱和担忧南方匪患的咸丰哪有时间听这些个大话,便做了个样子草草下旨表彰了事,偏偏倭仁并没看出来,还一直追着咸丰让他行王者之道。

老鬼子被吵的不耐烦,去年就找了个借口,把这个不通世务的道学老先生派去了西羌。

老道学不甘不愿的待了一年,今年就因为胡乱弹劾他人,被咸丰降三级调回了京。从结果来看,很难说这是不是倭仁自己故意操作的。

这位大圣人看了乔致庸这本书后,愤怒异常,带着自己的门徒子弟正憋大招准备弹劾呢,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乔致庸是谁才没出手。

乔致庸表示无所谓,他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就想到了势必会遭到保守派的抨击,自己现在惹不起,先造了势,入仕再说。

这样的乱世,咸丰就是再傻了,也不会用一个道学先生而不用能办实事的自己。

胡沅浦又问了一些科举的准备情况,乔致庸一一答了,本来快要结束的对话,却又被老胡一句话绕回来了。

“乔致庸,你我初见之时,你为老夫讲说商贾之作用,如今在专著中又鼓吹官府兴办实业,这里面可有你的不少谋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