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你，赛迦。”
传说中的山主面容上并不突出，身形也并不高大，但是气质儒雅，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他不像是个被众多武道家敬畏的武道强者，看上去更像个大学教授或者艺术家。
他的出现让几位长束手站立在他两旁，不再对赛迦动手。
他打量了一下赛迦，眼神赞赏。
“真是强大的体魄，四圣门的秘传再一次现世真是值得喝一杯的事情。”
赛迦没有在山主身上感到任何敌意，这让他很是疑惑。
“为什么？”
他知道山主肯定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想问四圣门和阿斯摩族的事情？”
没错，赛迦有两个疑问，看来山主会愿意解答它们。
“愿意和我去个地方吗？”山主发出邀请。
赛迦点头，他并不担心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没有展露出任何武道家的气息，看上去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但在赛迦眼中，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恐怕已经将自身的武道推进到了一个赛迦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不然赛迦不会没有任何感应。
“山主——”
白胡子长老正要表达担心，被山主阻止了。
“跟我来吧。”
山主的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不远处的石头顶上。
赛迦运转血气，快速跟了上去。
跟着山主的脚步，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巅。
站在山顶上俯瞰，神武山聚居地看上去只有巴掌大。
湛蓝的天空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
即使是赛迦，站在这里，也感受到自己与自然相比，依旧卑微渺小。
“所以你要想说什么呢？”
赛迦感慨完毕，询问山主。
他没有其他武道家那样对山主几乎顶礼膜拜。
即使山主的强大恐怕超出他的想象。
“你还真是急性子。”山主笑了一声。
他眺望远方，眼里流露出对过往的追忆。
“该从哪里说起呢？”
他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找到了头绪。
“先从四圣门说起吧。”
他看向赛迦，伸出一只手。
血红色的火焰气盾浮现出来，让赛迦皱起眉头。
“焚血劫炎劲？”
山主竟然用出了四圣门的秘传功法，这让赛迦颇为吃惊。
“不用惊讶，毁灭四圣门是我下的命令，得到四圣门的一些传承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即使只是一些残本，对我来说与全本也没什么差别。”
山主语气并不自傲，像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为什么呢？难道仅仅因为四圣门的基础是个邪教教派么？”
“虽然你恐怕不会相信，但我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
出乎赛迦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原因真的这么简单，他本以为原因是在利益方面。
难道四圣门这个教派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能认出阿斯摩族，那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诸多的异类种族。”
这一点赛迦自然不会反对。
“你有没有想过，异类是怎么出现的？”
赛迦一愣，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难道异类不是自然衍化出来的吗？
“在数千年之前，曾经有个教派叫做虚魔教。
这个教派的教义很简单，就是召唤虚空之中的某位不可言说的存在降临，净化这个世界，听上去是不是很熟悉？”
虚魔这个词赛迦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现在还挂在他的面板上。
“这个虚魔教派，是四圣门的前身？”
“你想的没错，四圣门是虚魔教派毁灭之后的残余势力建立的。”
山主很直接的的回答了他的猜测。
“我想，异类的出现肯定是个这个虚魔教派有关系吧。”
“你猜的不错，异类的祖先就是虚魔教派召唤而来，它们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赛迦只感觉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谁也不知道虚魔教派是怎么获得的这种能力，当时的人类只知道再任由虚魔教派这样召唤下去，人类的恐怕会被屠戮殆尽。
所以，为了对抗异类，一些人类开始开发身体中的力量，一些人类更倾向于利用异类的力量。”
“这就是武道家和猎人的起源了？”
山主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在发现四圣门是虚魔教派的余孽之后，你就下令毁灭它。”
赛迦明白了，如果山主所言不假，四圣门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毁灭也是理所应当。
山主看着赛迦：“很遗憾，你作为四圣门的传承者，是必须抹除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山主的话没有杀意，却比山巅的寒风还要冰冷。
“如果你没有四圣门传承，以你的天赋，在我死后必定能成为下一任的山主。”
他真的很可惜赛迦这个武道上的天才。
“哦？如果只是修建了四圣门的武道，也会受到如此严苛的对待吗？”
有退路的赛迦倒是没有害怕，但他确实对此非常好奇。
“四圣门的力量源头是那不可言说之物，难道你认为他们的传承会不受影响吗？”
随后山主的眼中明显带着疑惑。
“但你确实又有所不同，修炼四圣门秘传到你这种程度，身体应该发生了异变才对？”
赛迦看上去除了有些高大，没有任何非人异状存在。
此时，赛迦也明白了。
四圣门的传承虽然强大，但这其中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虽然他还没有感觉，但已经让他心生警觉。
“四圣门功法，有什么隐患么？”赛迦认真求教。
而山主也真的认真解答了。
“如果你向往力量，其它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话，四圣门功法其实是极好的存在，它能让你迅速拥有强大的力量。
副作用无非是越来越远离人类，成为一种比异种还异种的怪物。”
听见这话，赛迦仔细的检查了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而且他并不是太担心这一点。
这具身体不是他的本体，事情不对他可以随时抛弃回归。
虽然这会让他受到很大的精神损伤。
“虽然你看起来依旧是人类，但修炼到现在，已经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他怜悯的看了赛迦一眼，“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