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熊！穿着熊！穿着熊！”
方宕还没走进体育馆就听到了整齐的助威声。
喊的是穿着熊，不过穿着熊里的是方宕。
“呜啊——为什么会安排这么大的比赛场地啊。”
莉姆走在前面弯腰驼背，没有一点底气。
一大早他们就收到联盟发来的讯息，简单祝贺了他们恢复参赛资格，然后就通知了比赛时间。
第二场的场地被安排在了一个稍小一些的体育馆，人数不多但也能轻松容纳近千号人。
方宕还没睡够就被莉姆“哐哐”敲门给叫醒，带着起床气来到这个体育馆。
经过昨天的适应，现在方宕在玩偶服内已经得心应手，至少也是行动自如了。
过道很长，中途是没有灯的，但出口照进来的阳光已经足够看清路。
他们走得不快，但也没走多久，周遭一片白光，便出了过道。
方宕抬起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等眼睛适应后他才把手放下。
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正对着他们过道的观众席上，有着一只由各个色块的布料拼接出来的穿着熊。
一道横幅在那群观众身后拉起：正义穿着熊粉丝团。
这三十来号人脸上都贴着一面一半粉一半黑的小旗，其中不少连身上的衣服也是半粉半黑。
就在昨天丹帝那番演讲后，相当多的人都知道了那个《穿着熊殴打无良训练家》的视频。
而随着话题热度一同人气高涨的，正是方宕假扮的穿着熊。
光是昨天第一轮比赛结束后，方宕在回住处的路上就已经看到有开始卖穿着熊周边的摊位了。
说是周边，其实也就是粉和黑配色的一些衣服，旗帜之类的。
联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炒作的大好机会，连夜更改了今日赛程，不过场馆却来不及安排到冠军的规模。
方宕站在一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刺眼的阳光和没睡够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无比烦躁。
“这就是那個叫穿着熊的宝可梦吗，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得记录下数据。”
看台上的一名年轻训练家兴冲冲地掏出了旧式图鉴，想要扫描一下方宕所假扮的穿着熊。
“噗叽啪！”
就在这名训练家刚把图鉴对准方宕时，图鉴屏幕突然一黑。
年轻训练家脸拉下老长，鼻涕挂到了上嘴唇。
他手中的图鉴被一大坨黏糊糊的蜂蜜连同他的手一起包裹在内。
他抬起头，正好和穿着熊对上眼。
可可爱爱的穿着熊正处在刚丢完东西的姿势。
那双黑豆样的大眼，不知为何此时正冒出冲天煞气瞪着他。
“十……十分抱歉！”尽管隔得很远，但年轻训练家还是忍不住向穿着熊道起了歉。
想扫我？经过我同意了吗？
方宕将起床气撒到了想要扫描他的训练家身上。
不单是为了发泄，一旦被扫他的真身肯定会被当场发现。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用图鉴扫到。
“好神奇的穿着熊，好像还有隐藏的特性呢！”更多的人拿出图鉴想要扫描方宕。
朝屁股后面回手一掏，一甩，方宕迅速地重复着这组动作。
“嗖！嗖！嗖！”
一坨坨蜂蜜弹无虚发地糊到那些接二连三掏出来的宝可梦图鉴上。
新的，旧的，无论哪个款式都逃不过蜂蜜的制裁，就算最尖端的洛托姆图鉴也只能在“唔唔”声中被蜂蜜直接拍飞。
“他从哪里掏出来的蜂蜜？！”
“正义穿着熊粉丝团“的人们呆滞地看着方宕，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小旗。
方宕直起身子叉起腰，趾高气昂地对着观众席环顾起来。
短暂沉默后，穿着熊粉丝团的成员们一下沸腾起来。
“不愧是独立自主的宝可梦！”
“尊重穿着熊隐私权！”
“啊哈哈，穿着熊看上去很害羞，请各位观众保持尊重，不要再对它使用图鉴了。”
主持人打着圆场，劝说起在场的观众，其实就算她不说，也已经没有人敢掏出图鉴了。
那一坨坨黏糊糊的蜂蜜光是用水洗根本就杯水车薪，有几台质量不太好的图鉴甚至因为蜂蜜糊进元件当场报废了。
方宕对着观众席满意地点了点头。
“咳咳，那么有请今天对阵的另一位选手，金黄道馆馆主，娜姿！”
方宕看向对面的入口，他记得竹兰说这是个超能力者。
顶多就是点魔术之类唬人的把戏，就算是宝可梦世界应该也是要讲道理的吧。
没有脚步声。
一名黑长直发的少女双手抱胸，白色长筒靴一点没沾到地面，从过道里飘了出来。
两枚精灵球在她身边悬浮，如卫星环绕一样绕着少女缓缓旋转着，无论是少女还是她的精灵球，都泛着一层金光。
我了个……
娜姿飘到场内轻轻落下，完全没理会观众们对她的惊叹。
“娜姿对阵莉姆，淘汰赛第二轮，单场胜负，两只宝可梦，比赛开始！”
娜姿打着哈欠看了看莉姆，完全提不起劲。
第一天就和新人对战，第二天了还是和新人，她心里有些不满，其他馆主都能遇上冠军，为啥她就得在这里当新人陪练。
这种毫无挑战性的对战到底有什么意义，嗯？
娜姿把目光从对面训练家的身上移到了场上的宝可梦身上。
这种原产阿罗拉地区的宝可梦说实话娜姿是第一次见。
但不管是哪里的宝可梦，带给她的感觉从来都是大差不差的。
眼前这只穿着熊与其说是宝可梦，不如说更像是人，但是和人的感觉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娜姿皱起眉头，眯着眼睛看向穿着熊。
“你……真的是宝可梦？”
坏了坏了坏了……
方宕在玩偶服里满头大汗，这人居然是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
他手伸到背后，第一时间想掏蜂蜜糊到娜姿眼睛上，但立马反应过来这好像算是攻击训练家了。
一次还能勉强靠着冠军通融，这再来一次竹兰肺都得气炸。
方宕僵在掏东西的动作上，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他尖着嗓子，尽可能细地喊了一声。
“熊~”
莉姆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但要是拿人假扮宝可梦这事被逮到她也跑不掉，只能拼命咬住舌尖，把这辈子伤心的事全都想了一遍。
娜姿一脸狐疑地盯着穿着熊，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算了，赶紧结束我好回去睡觉，胡地。”
飘在她左侧的精灵球向前飞出，通体黄色的胡地手握两把汤勺从精灵球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