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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卫公辟疆的大棋(求收藏,求追读,求票)

“主上!鹿柴部那,那…那…”

果然不出祁连所料,竹竭发现不对后,划船划得飞快地后来居上,成功截住了祁连的船大喊道。

只不过祁连必须装成什么事都不知道地问道,“子尽,何事惊慌?且上此船来仔细回报。”

竹竭得令后上船的一番叙述中,言及打探到鹿柴部昨日傍晚突遭袭击的信息,没有超出祁连预料,细节自是不提。

唯独,竹竭提及从相熟的游人口中,再打听到的周围东夷各部的反应很有意思,黄鱼部和鹿柴部,一个锅碗瓢盆都不要了地仓皇逃窜,鹿柴部被灭,其他东夷部却不关心,反而到处传的满天飞消息都是关于要不要入侵西边戎狄的消息。

“你是说,大陆泽以西、以北洨水区域的东夷人,无论规模大小,全都在事先就放出风来,说必须向西抢掠一把戎狄才能度过饥荒,而大陆泽周边包括东边其他流域的东夷,却是大族却坚决不同意西进,百十人的小聚落却嗷嗷呼战,甚至已经有提前聚集串联的迹象了?”

祁连此时也有些想乱了,陷入了沉思,这个局面是他没有预想到的,着实有些奇怪和不合常理。

于此同时,祁连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刚好与同样满脸疑惑的柳鞅碰在一起,于是好奇地问道。

“依柳子看,子尽所得情报如若为真,此事蹊跷之处何解?又或者子尽所接触的游人们之言不尽翔实?”

而柳鞅听了祁连没头没脑地询问后,紧皱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来了,就像是祁连的话给了他什么意外的启发一样,自信答道。

“主上,臣昔日仕于邢国、困于白狄,虽然一直经手的是稼穑之事,然东夷之众虽不成器,却一直是骚扰占据太行东麓之国的一个顽疾,无论邢卫、戎狄,所监视获得东夷是否有所动向的来源,都是从小部落的动静开始,所用手段也无非是收买没什么归属操节,却惯会趋利避祸之零散游人来打听,故臣以为,子尽所言大部为真,大陆泽东夷小部族恐怕真的在集结,只是…”

“只是什么,柳子这还要顾虑什么?但说无妨。”祁连听出了柳鞅的未尽之意,连忙追问道。

“臣斗胆猜测主上所困惑之处,乃是大陆泽之西之地地势多高,居住于此的西部东夷此次受灾并不严重,并且多在戎狄看不上的荒山高谷屯垦定居,不似泽中沼泽低地部族一般多逐鱼稻而徙,故而恐怕不会如泽中及稍东部族一般,在考虑迁徙之事,也就更不应该考虑主动招惹兵革甚利的戎狄,否则事有不谐,岂不引火烧身,所以想不通此中的怪异?”

柳鞅话说到这,抬头去看祁连,见祁连确实眉头皱得更深了,也就继续藏住话头问道。

“主上,对于五峰山部落知晓多少?”

“五峰山…五峰山?!”祁连一下子好像抓住了什么线头一般,东泽豹给的约定、竹竭打听的留言、英子平时有意无意说出的传闻…都宛若一颗颗散落的珍珠,被祁连一个个串起,只不过这幅拼图确实还缺少了一块。

于是,祁连面色阴沉地反问柳鞅道,“卿对这个五峰山还有别的什么补充的吗?你知道的,朕所知之事,多是下里巴人之间的传言。”

此时看着祁连坚定眼神的柳鞅,反而有些震惊,春秋之时的问对,有时就像诗经的比兴一样,讲究一个说一截留一截,先引用《诗》、《国语》之类的典籍,夹杂着线索,慢慢启发主君,比如宫之奇劝虞国国主不借道于晋,晏婴说齐景公诸事。

这柳鞅本也打算这么做,可刚抛出些蛛丝马迹,这么着藏头露尾的,祁连却就已经明白了?

于是本来还打算好好展示一番风采的柳鞅只能收下打好的腹稿,唉叹一声后直截了当地答道。

“东夷五峰山现任大巫,乃是二十年前故邢井公为公子时,出使北狄诸部之际,野合所生之女。出使归来之时本带了那对母女,然邢国本多娶齐姜之室女,回国不久便为太子的井公自然不免,若是戎女所生为一公子还自罢了,只一女后再无所出,井姜大室夫人岂能相容,其母女不过数年皆被赶出宫去。”

“之后臣也是破国之后跟随鲜虞君长拜访五峰山求药,方才得知其母女不知怎的北归之时为五峰山东夷部所掠,之后听说其女自小有神异之术,能起死回生,于是逐渐把持部众,更兼用了不少手段十年前戎狄侵邢卫之时,继承了河济之间东夷部众的大巫之位,之后延续至今,河济东夷之间素有威名,故而…”

祁连到此不等柳鞅再说,自顾自接过来道。

“故而倘若要有一个势力,能给身有长业、失败后可能会戎狄打击报复的泽西东夷吃下定心丸,又能暗中串联起来造起声势,让那些本来就族中多有疫病、饥荒的大陆泽中东夷小部族群起响应的,只有五峰山?!可那些泽西东夷真的会为了什么大巫一句号召就能统一抛家舍业地冒险?”

柳鞅这下没有接口,而是看着祁连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嘶~~”

祁连倒吸一口凉气后,突然有想到了什么一般补充道,“如果不是泽西东夷蠢,那就是串联他们的五峰山给了必胜的把握,也就是说…卫国!那个要搞事的温武?!”

“主上圣明聪慧,臣思来想去,亦只有此一种可能!”柳鞅此时面色激动地稽首道。

“方今卫国,是哪位君主在位?”祁连对南边卫国要下的大棋有些佩服了。

而柳鞅也适时答道,“宣公之孙,戴公之弟,曾奔齐避难的公子辟疆。”

“没印象,但看这手法不像是籍籍无名之主。”

祁连摇摇头驱散想要依靠前世记忆走捷径的想法后,在脑中重新推演起原本觉得不现实的卫国派遣内奸的搞个“蒸粟之乱”,逼反邢卫遗民,就想要乱中取利的“幼稚”计划。

如果加上身处邢都西北、太行山上山下戎狄腹心的五峰山,和纵横连跨大黄河、济水之间数以万计的东夷族西向响应作乱,不靠齐宋鲁的支持,卫国能少出多少人就能达成目的呢?

“嘶~~”

祁连想了想之后,顿时对目前窥见的那个如今的卫公辟疆的大手笔感到惊叹,自己之前对卫国的狂妄之语确实是太年轻了,到底是个大国,自宣公乱起算,五任卫君的混乱国政要结束啦?

可是,祁连隐约间又觉得不对,倘若卫国此次功成,岂不是尽复失地,重回大国行列,可记忆里又偏偏对之后春秋争霸进程中的卫国没什么印象,他南边的宋国都比它以后更有存在感。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太像,记忆里卫国的故地包括朝歌在内的太行山东麓山前平原走廊,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晋国的掌控之中?

如果是这样,那这次卫公辟疆的谋划又是哪里出现了漏洞,导致功亏一篑?

祁连想的有些头疼,不过既然掐准了某些猜测,对于祁连接下来要去见的五峰山来人,祁连也就更有把握了,且顾眼前吧,祁连如是释怀道。

船只继续向东,直奔接头地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