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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女武神的请求

“要私奔的话,请带我一起啊!”

斯露德的话一瞬间让高文和希格德莉法都彼此沉默了,原本不算暧昧的话,在斯露德以倒栽葱的方式挂在树上说出来的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暧昧。

女武神希露德以好奇的目光,凝视着这场面,这是一个看上去和斯露德同样稚气的女武神。

她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高文,想要看看这位勇士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吸引女武神的关注。

来自女武神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一位少年,随后仿佛看见了一轮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不仅发出热量更散发着光明。

看着眼前的高文,女武神不由想到阿萨神族最光辉的一位成员,光之神巴德尔。

一个是人类,一位是神明,为什么两人竟如此相似。

巴德尔是光明与喜悦之神,奥丁和神后弗丽嘉所生的孩子,远比脾气暴躁的雷神托尔更受诸神的欢迎,也更得人心。

他象征着春天的温暖和生命力旺盛。当他死亡,芬布尔之冬便到来,象征着春天的离去和万物的沉默。

这是诸神末日到来之前,三大预言之中的其中之一的一个条件。

美神芙蕾雅则是神界中最美丽的女神,是所有九界所有男性心目中都妄想得到的梦中情人,巴德尔则是神界中最英俊的男神,也是九界中所有女性中最渴望的白马王子。

“你的诅咒还没有解除!奥丁施加给你的诅咒并没有解除,因为你试图拔出了石中剑,所以诅咒的松动传到了奥丁那里,你已经被奥丁关注了。”

希格德莉法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她只是简单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告诉高文的危险。

“你在血鹰仪式上,因为你的不勇敢,所以奥丁惩罚了你,你被永久地剥夺了勇气,无论奥丁的决断是否合理,无论这其中是不是有所误会,神王的决断都是绝对的,哪怕是诺伦三女神也要服从众神之王奥丁的意志,而你,作为一个凡人,竟然要僭越奥丁所给予你的命运,这件事惹恼了奥丁。”

“奥丁大神会这么小气,不会吧!”

高文心中狐疑地说道,如果说奥丁要关注他喜欢的战士,那也应该是亚瑟王、兰斯洛特这些实力强大,战绩彪悍,已经通过一项又一项功绩所达成的荣耀证明了自己的战士。

“这不是小气与否的关系,高文,奥丁所做的决定,在九界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例如在卡美洛,假如有贵族违背亚瑟王的王命,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希格德莉法问道。

“亚瑟王会让他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或者特里斯坦前去征讨,如果圆桌骑士失败,他会带着圆桌骑士亲自率领大军讨伐。”

高文沉思了一会,这已经和国王本人的意志无关了,当有人违抗王命,无异于直接造反,就像兰斯洛特和王后格尼薇儿的偷情被公开,哪怕亚瑟王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只能远征法国。

“没错,就是这样,亚瑟王不会在意反叛的贵族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像奥丁不会在意你是否冤屈,他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都在违抗作为王的至高意志。国王的统治就像天上的太阳,太阳的运转是自然界固有的规律,那么国王的统治也是如此,这违抗本身就动摇了自然和社会的秩序。”

希格德莉法解释道,从树上落下来的斯露德拍了拍自己身体上的树叶,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那么伱的警告,不也是同样违背了奥丁的意志吗?”高文此时并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反而开始担心起女武神希格德莉法。

奥丁的统治是强大的,并且还是残酷,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怕是自己的女武神,倘若敢于违抗自己的丁点意志,都会得到严酷的惩罚。

作为子女能够适当违抗自己的父亲,可是当自己的父亲是国王的身份,那么儿子的反抗就不仅仅是不孝,更是彻底的不忠。

莎士比亚作品《李尔王》中讲述了古老的不列颠国王,亚瑟王的先祖李尔王的故事。

相传李尔王年老时只有三個女儿,因此决定问三个女儿谁最爱他,他将根据女儿的回答给予三个女儿国土,大女儿和二女儿都说出他们的爱如同黄金、珠宝般瑰丽的话语,只有小女儿说出自己给予父亲如同名分的爱。

不是因为父亲是国王,而是因为父亲而爱他,不多一点,不少一点,恰如名分。

于是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平分了整个王国,唯独小女儿什么都没有得到赶出了王宫。

事实上李尔王两个姐姐都是没有良心的,得到国家之后就削减父亲的待遇,而被赶出去嫁到法兰西的小女儿才是最爱他的孩子。

“我的半身姐妹已经得到奥丁的惩罚,再加上我又有什么关系!”

希格德莉法露出了让人心痛的笑容,随后用一张正经的表情说道,“高文,我在人间世界,昔日有过一个更威名遐迩的名字?”

“托尔!”高文脑袋冒出问号。

“不,怎么会是托尔呢?是布伦希尔德,就是那位被奥丁惩罚的布伦希尔德!”

希格德莉法握紧自己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出了自己的真身。

北欧神话中,面对两位国王,两位英勇骑士的决斗,作为战神的奥丁通常会属意其中一方让其获得胜利。

洛特王的胜利,毫无疑问是奥丁属意的,因此他的奥丁之子实至名归。这就是维京人的一般认知。

如果是决斗,奥丁会派遣女武神的仲裁,通常奥丁会提前告知,谁将是胜利者。

如果是失败者,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胜利者,因为他将会被女武神亲自迎接到奥丁的英灵殿,成为一名英灵战士,所以也就有了一种说法,失败者是更受奥丁青睐的对象。

面对成为英灵战士的邀请,所有维京战士都会欣喜若狂,就像斯露德认为高文如果战死了,那么应该会很高兴一样,这样可以永远在一起,凡人的生命是有限,成为亡灵就不存在有限的生命了。

例如高文的父亲洛特王,就是在战争和决斗中百战百胜,总是婉拒奥丁人事邀请的战士。

如果不是洛特王的天命也将至了,他依然会甘心当俗世的统治者,并闷闷不乐地拒绝前往快乐的瓦尔哈拉。

女武神布伦希尔德曾经按照奥丁的意志,前去仲裁两位武士的决斗,一位是年迈的国王,一位是是英俊的王子,奥丁倾向年迈的国王作为胜利者,可是她私自把胜利许给更为年轻英俊的战士。

奥丁见到来到英灵殿的是一位老国王,而不是他青睐的年青战士,于是直接降罪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剥夺了她的神格,并将其变为人类,并禁锢在阿尔卑斯山希恩达尔峰上一个遥远的有盾墙环绕的城堡中,四周永远燃烧着火焰,阻止任何人的前往。

奥丁对女武神布伦希尔德施以诅咒,使其沉睡直至有人来救她并娶她为妻,同时她无法违抗唤醒自己的人的任何命令。

无论对方是人间英俊的王子,还是丑陋的侏儒,亦或者是一头野兽,她都必须嫁给对方,并视对方的命令为一切最高的准则。

“布伦希尔德,是我的半身,我是布伦希尔德被剥夺的神格、神性和力量,由奥丁所创造的女武神。”

希格德莉法说道,眼神里流露出哀伤,“我永远地失去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失去了一根大手指,就再也握不住勺子,失去一根大脚趾,就会经常站不稳,直到重新学会用另一只手,从零开始学会走路,高文王子,我希望能够获得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高文问道。

“是的,我希望你能够唤醒我的半身,让我重新变得完整,作为回报,我会将会教授你北欧魔法,战士的技艺,你还会获得一位美丽的妻子,并且我会告诉你解除奥丁诅咒的方法。”

希格德莉法努力用着平静的腔调说着话,然而颤抖的身体却掩饰不了此时她内心难以平静的心情,“任何诅咒都必须有解除的方法,即便是奥丁的诅咒也不曾例外,只要是符合奥丁为诅咒解除的条件,诅咒就会自然而然解除,而用别的方式来对抗这诅咒无疑是触犯了龙的逆鳞。”

“奥丁的诅咒解除条件,我当然知道,那就是杀死我的父亲洛特王,或者杀光我父亲的其他儿子,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诅咒自然就能够解除,可是我宁愿成为胆小鬼,宁愿被奥丁针对,我也不愿意杀害自己的家人。一个家族成员杀死另一个家族成员是很不幸的。”

“谁说你只有洛特王这些儿子当兄弟,难道你忘记了,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别的兄弟,如果堂兄弟也算兄弟的话,那么你是说亚瑟或者莫德雷德,不行,亚瑟是不行,莫德雷德这个也是不行的。”

高文连连摇头,完美的骑士怎么能够杀死自己的家人,就算是莫德雷德顶多只是对方谋害自己不成,自己来了一个完美反杀,正当防卫。

“是伏提庚,撒克逊的白龙伏提庚!那位也是你的亲人,他同样也是一位国王。自从伏提庚时代,他带着盎格鲁和撒克逊的军队来征服北面长城的皮克特族,为此带来长年的战争,之后的时光里我就常驻不列颠。”

“伏提庚,他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历史上的符号了,就跟凯撒大帝那样,他竟然还活着,尤瑟王不是讨伐了他吗?”

高文感到困惑,就算是人类也活不了这么长吧。

“你的父亲洛特不就是从伏提庚时代活跃到亚瑟王时代的人吗?原本的我还并不确定这一点,直到那头叫昆特牌提琴烤蛋挞苏打马拉松的巨龙出现,这才让我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他根本没有死,还活着。”

“啥,竟然还活着,不对,那头巨龙其实叫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那这头巨龙和伏提庚有什么关联。”

“万事万物总要有一个根源,有太阳之光,就有月亮之光,哪怕是一个影子都是倒映出来的,你打倒的那头龙是有人召唤出来的幻影,既然是幻影就必然有正体,那就是白龙,撒克逊的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