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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还说你不是陈涉

从外面来看,那些房屋多是阁楼,其中间有一个丈高的大门,虽然敞开,但屏风挡住了里面的景象,非进入难识。

周遭还种有不少竹梅柏松等树木,各个郁郁葱葱,显然是精挑细选过的。

学堂的位置坐落在山顶,里面的花费属实应该不少。

大门前,是五层台阶。

最顶上台阶处摆放的一张桌子,一个扎方巾着长衫的秀才正在执笔,一一给上山的学子们做着信息登记。

登记完了的学子则是离开大门来到平台一侧,等候着过来帮忙的那些来自县衙的书吏给其身份做认证,直到确认无误之后,才由学堂内部里的帮工引他们进去。

其身后门口处,站着一个夫子打扮的人,他的视线不住的审视着平台上面等候的学子,似是在观察着自己未来的学生。

李涉几人按照规矩排队,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

将书信递予那登记信息的秀才。

秀才一愣,看了书信上的封书,便起身交予了身后的夫子:“老师,这有封推荐信。”

夫子早已看见,他点了点头接过信来,展开后仔细的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末了,又望着李涉做了一番对照。

然后点了点头,把信交予秀才:“繁业,是我那友人写的,里面的信息也无错误,于他登记便是。”

“是。”

秀才接过信,按照上面的信息给李涉做了登记。

他正在写,李涉也在看。

当李涉发现姓名一栏处落下的是陈涉二字的时候,忍不住道:“这位先生,你这姓名是否填写错了。”

“我叫王繁业,非是什么先生,只是比你等早读了几年书,称呼我为学长即可。”

王繁业纠正了李涉的叫法,然后摊开书信,指着上面说道:“且看,这上面说的就是陈涉,我没有写错啊。”

李涉连忙看过去。

王繁业所指的地方写着“……吾家孙儿涉……”的字样。

“呃。”

信是陈显荣写的,他这般说也怪不得王繁业会误会。

李涉顿了顿,然后给其解释:“这信是我外公写的,他称呼我为孙儿也是合理,只是我本姓李,唤做李涉。”

王繁业闻言一愣,心里道:真是怪哉,外公称呼自己外孙岂是如此?

王繁业不是滁县人,他是其身后夫子的学生,此番是随老师过来,所以并不知道陈李两家发生的事情。

听了李涉的解释,他随手一划,然后按照“李涉”的名字给做了登记。

之后,李涉便要如其他人那般去平台一侧等候。

“稍等片刻。”

可王繁业却突然拦住了他。

正当李涉不解时,对方将其登记信息的纸递了过来,并解释道:“持推荐信入学者无须验证,可直接进入学堂之内。”

李涉恍然大悟。

末了,又有两三个帮工过来,与陈九一同将他的行礼给搬了进去。

李涉见状,只好冲着吴善泽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先进去了。

之后轮到了吴善泽。

他自然没有李涉的待遇,登记结束之后就老老实实去到了平台一侧,等候书吏们给其身份做验证。

登记的再台阶下面,所以上面人的对话下面人听不真切,之前的话吴德只听了个囫囵,现在见李涉可以先行进去,于是就嘀咕了声:“还说自己不是陈家的,结果陈举人不仅将自己的马车都给你使了,还专门写了信送你入学,方才我都听进那登记的说了陈涉。”

末了,啐了一口,对吴善泽道:“这人不就是仗着举人家的,所以看不起咱这些秀才家的嘛!吾儿日后若是要与其结交,还是多防备一些为好。”

吴善泽听了,忍不住道:“爹,之前明明是你主动找人……”

话到一半,见吴德面色不愉,吓得他又连忙转移话题:“再者说,李兄家里的情况特殊,滁县的人皆知,你这背后议论人家,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吧?”

背后议论人自然不好。

吴德脸上一红,但反应过来后发现说这话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当即脾气一爆,道:“人有个好爹,能甩脱农户身份,便是有心计的,让你注意些是为了你好,你还敢顶嘴?”

说着,眼睛左瞄右扫的就准备寻件趁手的东西。

吴善泽眼皮一跳,满是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提醒道:“爹,你可注意一点地方,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被夫子嫌弃,最终无法入学的话,可不要把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

“爹打儿子……”

吴德本不信邪,心里还是那一套爹教训儿子别人不会有意见的想法,可吴善泽的提醒让他稍微关注了一下周围。

见四周人的目光与门前夫子尽皆都在往这边看时,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万一到时候真像自家儿子说的那般,那自己这段时间的花费不就等于打了水花吗?

想到这里,吴德赶紧转变表情,改成了一副憨舍不离的模样。

接着,又见他眼珠子一滴溜,冲退后的吴善泽猛的招了招手,故意大声的说道:“我儿躲些什么,为父只是想着日后你再此求学无法经常归家,一时心中不舍,想仔细看看你而已。”

吴德的嗓门不低,加上他故作大声,周围的人都听了。

不少送孩子来读书的父亲心生念情,一时也是面容戚戚。

那夫子见了,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然后顺势一抚胡须,高声道:“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做子女的自然应该时刻跟在父母身边孝顺,但后有一言为“游必有方”,此处乃是求学之所,老夫观你年岁不大,身体也……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夫子的目光落在了吴德的身上,看着那膀大的身材,其抚须的手不由的一滞。

“咳咳,嗯。”

干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也还算是壮硕健康,你做父亲又怎能为了自己的不舍,便要阻拦儿子奔赴志向呢?”

“夫子教训的是。”

吴德可不敢反驳,当即就行了一个学生礼,乖巧的很。

只是他这模样不亚于屠夫绣花,实在是滑稽异常。

但夫子在见礼之后,眼神却是一亮。

随后,又观吴德头上方巾,心里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