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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先打二十大板

抵达县衙以后,李涉等人从侧门被带入,接着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门口窗外皆有站班的衙役守着,意在防止他们逃跑。

阎成唤了一人去向于成才交令,随后径直走到了屋子正中的桌子旁,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喝下,行为做派明显是要自在了许多。

一杯茶水入腹,阎成的脸上露出了舒服的表情,随后又想了想,抬头看向了李继祖,出言提醒道:“老人家,这之后马上就要上堂了,你们还是赶紧想想一会要怎么说吧。”

不管在街上时梅花村人的态度如何,阎成到底还是像他自己说到底那样,大家都是滁县的乡亲,所以言语里也没有怎么为难。

李继祖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多谢巡检照顾。”

阎成嗤笑一声,摆了摆手,自嘲道:“不过是个听人使唤的贱吏罢了。”

跟着,他又倒了杯茶水递给了李继祖:“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虽知不详细,但也了解了个大概,你们这次在陈家里面大打出手,这件事怕是很难平了。”

说着,又瞟了一眼一脸担忧的陈韫佳,继续道:“但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只要那陈家老爷能撤诉,照往日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是罚两月的劳役。”

阎成会这样说也不是没理由的,在古代县官判案,凡只要苦主愿意私了,那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和稀泥。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阎成不知道的是,这次并不单单只有那陈家的人被打了。

还有薛大老爷的儿子薛蟠。

并且坐在堂上的那位县令老爷,此时正想着如何把案子办的漂亮一些,好方便他拉近与薛家的关系。

陈韫佳在听完阎成的话后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衙役走了进来:“阎巡检,传大人话,让带行凶之人过堂。”

衙门里没有一句话是简单的。

在听到衙役嘴里那“行凶之人”四个字后,阎成眉头一皱,知道事情大概是已经定了下来,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李老汉,过堂了,走吧?”

从老人家到李老汉,短短几分钟内便改了称呼,不是专门混这一条路的,还真发现不了阎成言语的区别。

李涉就没发现,他只是觉得相比于方才,阎成面上要冷峻了许多。

大概是要上堂了,所以严肃了些。

这样想着,李涉同李继祖几人跟着阎成出了房间,来到了衙门正堂。

这正堂外对着正是县衙大门,此时的门槛外面,早已站上了一群爱看热闹的百姓,后面跟上来的李晋宁就藏匿在这群百姓里。

看见李涉等人被带过来,他忙打眼色,可谁也没注意到他。

李晋宁又不敢发声,只能是跺了跺脚,干着急。

进到正堂里面。

首先看到的便是堂中壁上悬挂的牌匾,上面书有“爱民如子”四个大字,底下是一张海水朝日图,左右是四个立牌,分别有写一言韵文,连在一起读应是“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往前是一张案桌,县令于成才端正的坐在那里,其身侧站着的是他的长随张艾,底下左手边摆着个小桌子,记录堂审过程的书吏正执笔坐着,目不斜视。

右手边坐的是薛大老爷,陈显荣就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当听见李涉等人进来的动静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视线经过陈韫佳时,在她那扎起来的、是妇人专用的发髻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目光,笔直的站在那里。

堂上左右两侧个立着五名衙役,他们双手环抱着杀威棒,棒一头杵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进来的李涉等人。

阎成当前一步,拱手禀报:“大人,人以带到。”

“啪!”

于成微微点头,然后拿起惊堂木猛的一拍,面严话冷的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继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俯首下去,老实答道:“小民李继祖,是滁县以西,那琅琊山下清流河畔的梅花村人。”

余下全喜、陈韫佳皆是如此做法。

李涉愣了一下。

“来人!”

然后就听于成才高喝一声,接着抬手往他身上一指,呼唤了左右衙役:“将这个藐视公堂的小子,给拖去先打二十大板!”

话落之后,两侧各有一个衙役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分别挟住了李涉的胳膊,眼凑着就要将他拖出堂外执刑。

“??”

李涉有些发懵。

自己这刚上堂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说要打他了?

再看看那衙役手里拿着的,得有拳头粗细的杀威棒……

李涉不由得眼皮一跳,心中惊颤不已:真要被这玩意打下去,而且还是二十下,自己不死也要残!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李继祖见了,匆忙的抬起头来,大声的帮他求情解释:“大人,我这孙子从未入过公堂,也不知公堂规矩,还请大人看在他年轻且幼的份上,绕他这一次!”

说着,又连连望向阎成。

阎成面有犹豫,不过最终还是一咬牙站了出来,帮衬着说了一句:“大人,看这小子的身子板,如此瘦弱,真要二十棒打下去,怕是要丢半条命。”

于成才考虑了一会,挥手道:“那便看在其年幼无知的份上,免去一半吧。”

“是!”

衙役接令,拖拽着李涉就要出去。

只是在棒子的威胁之下,李涉这边还真让奋力的给挣脱了开来。

那两个衙役一愣,然后满是惊奇的对视一眼。

竟然有人敢在公堂之上挣脱?

这种经历……

他们还真是从未遇到过!

于是,赶紧伸手再捉。

李涉左闪右避,腾出空来怒视公堂,大声叫喊着想要搅浑场面:“我又没做什么,凭什么就说要打我?我不服!这不公平!”

咆哮公堂?

得!

又是一向罪名。

明白自己行为的李涉心中苦涩,可他如此做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给人下跪这种事基本上都会抵触,所以方才他才会在李继祖等人跪下时愣了神,导致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依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