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完协议后，李富真先行离开了。
而陈锋和卢洋洋借着李富真的光，在会所内蹭了一顿午饭。
两人吃到肚子鼓囊才驱车回学校。
路上。
卢洋洋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好奇的朝陈锋问。
“你就不怕到时候把那些钱亏了？我可听说炒股就是赌博，运气差还可能输个精光。”
“那是别人。对我来说，炒股不是赌博，是麻袋捡钱。”
陈锋说完，看着路边霓虹不断后退，朝卢洋洋笑笑：“等那流氓律师把那几万块退给你之后，你要有兴趣也可以把钱投到股市跟着买一点，我保证你绝对亏不了。”
这次做局的钱，付给黄珊珊那几万块，有一部分是卢洋洋自己的积蓄。
从这点来看，卢洋洋家境貌似也不错，还没毕业卡里就有小几万块。
“行，我回去研究研究，到时候我拿点钱跟你买点试试。”
卢洋洋听着陈锋的话，点点头。
虽然她自身是对炒股这种事有所保留的，但这段时间下来，她对陈锋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这次做局，从头到尾，连带网上舆论和黄珊珊的反应，都和陈锋一开始计划的，所差无几。
由小见大，陈锋既然自己都敢和李富真签这种收益百分之二十的对赌协议，想必肯定是有必胜把握的。
“对了，我那个毕业报告现在可以把整件事整理成论文发出去？会不会怕到时候影响不好，把咱们再次牵扯进去。”
在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卢洋洋突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黄律师的丑恶嘴脸虽然已经揭露完了。
但他们自己这种近似于钓鱼执法的行为，貌似也有些隐患。
“这个嘛......”
陈锋摸着下巴想了想，很快摇摇头:
“应该问题不大，你论文照着自己的想法发就行。”
这计划在这次庭审后就从阴谋变成阳谋了，他们能做的也不多。
接下来的事件走向主要看的是舆论，决定权则是在治安大队法院和检察院这些个官方机构手里。
最差的情况，就是他们被法院起诉滥用司法资源之类的，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而反观黄珊珊可就麻烦多了。
陈锋寻思着这会那个流氓律师应该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后事，销毁证据。
事实也如他所想。
此刻，魔都金叶大厦，黄珊珊个人工作室。
电脑前，黄珊珊正在疯狂的删除包括聊天记录在内的电脑文件，同时提交工作室的注销申请。
做完这些，她再次拿出喷火枪，销毁这些天刚刚新购入的一批手机卡。
外头，黄律师的小助理坐在工位上，时不时抬头，隔着窗户神色忧虑看向办公室内黄珊珊的身影。
刚刚庭审结束不久，黄珊珊就急匆匆跑回来了办公室。
她问什么，黄律也没搭理，只说她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可刚刚庭审发生的一切她也都知道，此刻哪里有心思早点下班。
过了一会，工作室的自动门突然叮咚一声打开，穿着白衬衫和裹臀群的柳飘匆匆而来。
在挂上一块实习生工牌后，她苦着脸朝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律师助理问道：
“欣姐，咱们律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现在这官司的事，在网上可闹得沸沸扬扬的。”
那个叫黄可欣的律师助理见柳飘如丧考妣的表情，脸色也是沉了下来，但很快强笑着摇摇头。
“飘飘，你放心，天塌下来有黄律顶着呢。”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办公室中的黄珊珊。
“啊?可我在网上查了查，咱们这种煽动对立，还教唆别人骗钱，往小了说是扰乱治安，往大了说可是诈骗罪，三年起步的。”
说着，柳飘突然凑近了小助理黄可欣身旁，低声道:“你就不怕黄律到时候找咱们顶罪?”
这些天，她天天领着黄可欣吃香喝辣，购物逛街，蹦迪泡仔，重金配合酒精，成功打入了内部，在小助理这套出了不少信息。
其中就包括一整套专业的话术和骗钱的流程，还有一批正在转化中的咨询客户。
但凭借这些，怕是还不足以在陈锋那占据分量，最好能再来点实锤证据。
“不会的，我表姐不会这么对我的。”
黄可欣寻思了片刻，最后摇摇头，眼神却是再次往办公室内飘去。
柳飘见状眼底精光一闪，嘴上却是道:
“那倒也是，你们可是实打实的自己人，黄律就算自己进去蹲着，也肯定会保你的呀！”
暗戳戳的挑唆了一句后，柳飘便把话题一转，开始说起了这事情的善后工作。
“咱们这事，说到底也没有证据。只要咱们把那些账目往来，客户名单，咨询记录都销毁掉，就算网上骂翻天，没有证据，也拿咱们没办法！”
“对了，还有以往那些黄律走关系弄来的抑郁症鉴定报告，那些你也记得要删掉。”
柳飘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小助理的表情和动作。
观察力敏锐的她捕捉到在说到账目往来和鉴定报告时。
小助理神色一滞，眼神从办公室落回桌面上的电脑上，随后很快移开。
“这些就用不着咱们担心了，黄律自己会善后的，说到底，咱们也是打工的。”
“唉，也是，咱们说到底也就挣个工资，又没拿那些诈骗提成什么的，问题不大。”
这诈骗和提成两个字，再次让黄可欣眼皮一跳。
真正压倒她的是大半个小时后，伴随着叮咚声出现在工作室中的两位治安大队员。
“您好，这边是魔都安静区治安大队，请问黄珊珊律师在吗？”
随后，在一番交涉后，黄珊珊被请回去协助问话。
虽然临走前，黄珊珊给了黄可欣一个自信的笑脸、
但看着自己表姨那背影和身旁两身亮眼的蓝色制服，黄可欣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安。
柳飘见状，上前拉着黄可欣的手，细声安慰着。
安慰了一会后，柳飘等黄可欣心情平静许多后，话锋一转，又开始为黄可欣担忧了起来。
“你说这黄律，会不会在里面扛不住，交待点什么出来，或者直接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虽然我刚来没几天，可我对接的客户也有十来个了，超过三千可都是诈骗，触犯刑事法的。”
“欣姐，你呢，你手上对接了多少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