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易中海脸色一变。
“你想想，一个商人，在你家学习了一门手艺，然后在你家隔壁开了一家店铺，抢了你的生意，你明知道他会这么干，还愿意教他？”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笨！”
“没错，这个鹰酱绝对不是傻子。他应该是被本地的老师灌输了一些不正确的思想，才会出事。”
“我也不这么认为，很多人在外国里都没有回国。若是不尽心尽力的教导，跟着他们混，对他们也没多大用处。”阎埠贵不解道。
“你说的很对。我认为老师也是有选择的，在海外生活了四年，哪些人想要留下来，哪些人想要学习，哪些人想要离开，一目了然。这个方荣，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易中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顿了顿，又道：“说实话，一开始我对此还不是很确定，但听了你的话，我更相信了。”
阎埠贵呵呵一声：“你以为我是谁啊！我的知识储备很丰富，我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让你有了新的想法。”
对于阎埠贵的夸夸其谈，易中海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叹息一声：“我还听说，他请了一批技术专家，但都不是我们的技术专家。这方荣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是干嘛的？”阎埠贵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而易中海就不一样了，他已经不在炼钢厂工作了，不过只要有一个炼钢厂的老员工，他还是可以从炼钢厂的人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应该和我们的钢铁厂没关系。依我看，钢铁厂既然改名为钢铁厂，那就应该保留钢铁产品，毕竟这是我们的传统产业。”易中海端着一个大水壶，慢条斯理地说道。
阎埠贵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技术讲究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不然一切都是徒劳。就算他要进入新的行业，也要把自己擅长的行业研究透彻才行，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我看还是你过去跟他说说吧！”
“看情况，这个年纪的人都很固执，你要是强行劝说，只会适得其反，等有时间了，我会和他说的。毕竟在工厂里不生产钢铁，而是生产其他东西，那才是最坏的结果。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谓有可能，自然是指方荣去见他。
易中海也明白，自己这话说出来，绝对会被方荣听到。
方荣如果听懂了他的意思，一定会来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的计划说得模棱两可，让他先尝个甜头，然后后续摸不着头脑。
那就继续向他求教吧。
还得开出高价，把他招进工厂。
到了那个时候，他不能立刻同意。
要不就有失身份。
还是让他多去拜访一下比较好。
房间里，方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透过窗户，他看着那个坐在庭院中的身影，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他很明白，易中海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他都说了。
谁都可以回到炼钢厂。
不过，这是要经过选拔的。
他刚才说自己被骗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活了两辈子，对于这种东西，早就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易中海在这种问题上，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并没有人能说得太清楚，所以易中海的猜测，并没有任何依据。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根本不需要沟通。
虽然他们已经拿到了出口的单子。
但是现在，对外贸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还得经过商业部的批准。
不然就是偷渡。
幸运的是，方荣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
在夏国东直门分行行长的帮助下，与商业部的人取得了联络。
一听说是国外来的，又是国内最大的国有企业，他就激动了。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陈行长，要不你安排一下，我请商务部客？”方荣问道。
“他们地位特殊，不能随便吃东西，这是规矩，还请方厂长见谅，但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他。”陈宇继续道。
“好的，谢谢陈行长。”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再说了，方厂长赚钱后，还得把钱还给政府呢，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长久的伙伴了，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方荣一听，就是一声冷笑。
他听懂了陈宇话语中的意思。
陈宇想要将自己的外币换成东直门银行的币，这样也能帮上忙。
对于这一点，方荣并不反对。
毕竟陈宇人很好，相处久了，大家也就认识了。
与其让别人占了便宜，还不如帮他一把。
或许，自己还能从陈行长那里学到一些东西。
“好吧，陈行长，麻烦你了。”
方荣说完，就喊来自己的秘书小张：“这份文件我已经盖章了，你拿着它，到商业部那边，把我们工厂的进出口许可证办下来。”
“是，厂长，我马上就去。”小张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把资料拿过来。
“等等。”
方荣拦下小张，从自己的皮袋中掏出一叠美元。
“对了，你去东直门大道的夏国银行，找到陈行长，让他换点外汇券。”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些货币换成外汇券，那就是给那些表现突出的人发奖金了。
这年头，兑换票可是稀罕物。
不但可以在友情商城里购买到一些稀有的进口产品，还可以用外币兑换券进入一些高档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玩主”在女生中很受欢迎，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可以弄到兑换券。
无论是友情商城，还是四九城大酒楼，都可以自由出入。
那个时候，玩主可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一窝蜂地涌向了外币券。
方荣这两日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为的就是试探一下，这个世界上，是否还会有其他的玩家或者是曾大佛爷。
最终，他们还是都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