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啊，你别跟我解释这么多，你就告诉我有了这个公式是不是能够造出小男孩？”
孟无染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实际上却很难。”
曾教授看着这个分子式，直接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说这个分子是假的，反而是真的。
别说是这个年代，就算是21世纪20年代的时候，很多国家都知道这个分子式，可是他们还是没有造出来小男孩。
这是因为这些国家不知道这个分子式吗？
当然不是。
首先，核不扩散条约是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还是细节
“什么叫做理论上可以，实际上却很难？”
孟无染真的明白不了，虽然他是学文学的，文学本来都很玄，可是这个听起来就更玄了。
曾教授看向方荣道：“是你跟孟院长介绍清楚，还是我来？”
“既然教授您都发话了，那就我来吧。”
方荣也不客气，直接把话头给接过来。
“自然界的铀重只有0.72%是铀-235，其余的都是铀-238，两者化学性质几乎都一样，而造一颗原子弹至少也需要90%以上浓度的武器级铀，而且需要15千克以上！如何分离就成了一个超级难题，一般有三个方法来分离：扩散法、离心法和激光法。”
“等等等等等等。”
孟无染直接打断方荣的话，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但是我听见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说这十五千克铀-235，提取很难吗？”
方荣笑着看向曾教授。
“老孟，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呢？不是说这十五千克很多，而是提取很难，而且我们国家目前也没有相应的设备。鹰酱那边主要用的是离心机，你知道离心机是什么吗？”
曾教授直接道：“就算你弄来了离心机，获得了浓缩铀，这还仅仅只是起步。接下来的问题是，一旦铀原子达到临界质量，就会自动发生裂变。所以你必须得保证所有原子弹内的铀块绝不能到达临界质量！但在爆炸时必须要临界质量，怎么办？设置一个分离的模型，起爆瞬间合在一起，然后裂变，当然这是在微秒时间内完成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是现在还是造不出来小男孩。”
孟无染听了之后，一脸灰白地说道。
曾教授听了这话，跟着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而且还要耗费巨资，需要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才能够造出来。小胖孩儿与其有这样的财力人力，我们为什么不把它用到名声上呢？在长津湖打仗已经是迫不得已的行为了。全国上下都在勒紧裤腰带支援前线。”
“眼看现在到了谈判的时候，我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更何况老大哥不是有跟小胖孩儿威力相当的大伊万吗？”
“我们真的没必要耗费巨资自己造出小男孩儿。”
孟无染懒得辩解，此刻的他，神情有些挫败。
刚才因为知道自己的国家也能造出小男孩儿，他的精神格外亢奋。
可是就在他兴奋到极点的时候，曾教授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把她所有的热情都给浇灭了。
所以说知道小男孩儿的原理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
怎么弄到造他的设备？
“曾教授，你的言论我不敢苟同，我还是那句话。手中有剑不用，跟手中没有剑这是两回事儿。而且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了，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人活着一辈子只能靠自己。包括我们的国家也一样，只能靠自己的劳动，人民辛勤的劳动才能够复兴我们的国家。”
“靠老大哥也好，靠别的什么也好。建造起来的新国家，绝对不是我们中华民族伟大的国家。”
“说的好。”
孟无染听了方荣的话，强打精神，道：“只不过，我们还是不能造小男孩，只要造不出小男孩儿，我们的腰杆子就不会硬。”
“孟教授，虽然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条件能够造出小男孩儿，但是我们可以准备着，今天造不出来不代表明天造不出来。只要我们时刻准备着，只要造出了离心机，我们就可以提取浓缩铀。”
方荣接着道：“等到我们有了浓缩铀，就可以造分离装置，有了分离装置，我们就可以造模型，有了模型，我们就可以试验。有了实验数据，那时候，造出小男孩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孟无染听了方荣的话，直接伸出手，一一根手指头颤抖地指着方荣。
这种方式是极其不礼貌的。
他身为一个国学院的副院长本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
可是方荣的话实在是让他太激动吗？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一个大一新生，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再看看我们，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一个是理想主义者。
混吃等死能够让国家强大吗？
理想主义者能够复兴整个民族吗？
不，一句话总结下来，还得实业兴国，实干强国。
“方荣同学，我一定要把你的话传达给上级。”
孟无染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方荣的手道：“你说得对，虽然我们现在不具备造小男孩的条件，但是我们得准备起来，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国家有这条件之后，用最短的时间造出小男孩儿来。”
曾教授听到孟污染的话知道，小男孩研究小组很快就会成立。
眼前的方荣，很可能就会成为其中的骨干人员，还包括自己心爱的土地于民。
都会成为其中的骨干。
不过老头子，我老了，已经研究不动了。只能给他们提供一下技术上的支持。
“老孟，我跟你一起去。”
曾教授并不是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或许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成为默默无名的研究员。
就算在此刻，他还是觉得研究小男孩儿不仅浪费人力物力，更有伤天道。
还有就是当今这个局势，他觉得，让整个国家全面进入工业化，远比造小男孩重要。
这个无关对错。
只不过人站的层次不一样，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
曾教授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是从混乱不堪的年代走过来的。
见证过军阀割据，见证过黑暗腐朽的清王朝，也经历过侵略战争。
好不容易迎来了新时代。
受苦受罪的劳动人民翻身当了自己的主人。
他希望这些受了几千年苦的劳动人民能够过上好日子。
用最短的时间摆脱贫困，摆脱饥饿，摆脱寒冷。
可是他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别人给不给你这个和平发展的机会。
和平发展的机会从来都不是求来的，也不是跪下要来的，而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正是这一句霸气威武的话，才让新国家有了几十年的和平发展机会。
绝不是靠着跪舔迎将才得到了发展机会。
“老曾，你想好了。改变主意了。”
孟无染听到曾教授的话大喜，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
不对，应该说是三喜临门。
这第一，就是遇到了物理系的天才方荣。
这第二，就是制造了小男孩的制造原理。
第三嘛，当然就是曾教授改变了自己固执的想法。
“老孟，我还是那个意见。当今社会，没有什么比解决劳动人民的温饱问题更重要了，不能让劳动人民饿着肚子去打仗，更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去造小男孩儿。”
曾教授依然固执。
“教授，难道您没读过古文？小儿抱金于闹市，何其危险也！”
“清朝的教训还不够吗？他的灭亡真是因为我们落后吗？真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崩溃了吗？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们太富裕了？但是我们的国防力量并没有跟上，才导致了鸦片战争吗？”
“不就是因为东方遍地是黄金，这句话才让西方列强入侵吗？”
孟教授也好，孟教授也好。
他们一个是物理系教授，一个是文学系教授。
对于经济或者说历史，他们是不擅长的。
更没有研究过清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亡？
他们从那个时代走过来，只觉得王朝末年。
各种苛捐杂税不断，政治黑暗，贪官污吏遍布，洋人横行。
反正当时的情况那就是支离破碎。
在对比今天的社会，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