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宴会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能有空盘。
一旦哪个盘子里的菜品比较受欢迎，就会立刻有服务生通知后厨去补上。
在楚阳专心致志守在烤鸭卷的餐盘换第三次的时候，胡颖彻底受不了了，宣告撤退。
走的时候脸都红了，觉得楚阳丢人。
楚阳认为，她纯粹就是吃饱了。
虽然他自己没吃饱，但此时也不适合再多吃了，因为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走来，跟他打招呼，就算不认识也会互相对视一眼，点头问好，随着大家都吃饱了开始搞社交，他的贪婪无所遁形。
眼看着已经有一些人向他走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微笑，耐心的等待着对方过来了。
没一会，楚阳的身边也围绕了五六个人，他们有些互相认识，大多数都在圈里比较吃得开，所以聊起天来让人觉得很自如。
“楚阳，说实话，有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些歌是你写出来的，你的歌适合的年龄段跨度非常大，这种天赋是学不来的。”
“那是自然，楚阳这种人一定是具备感性天赋的，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共情’，只有擅长共情的人，再努力的研究各时代音乐的特色，才能写出跨时代的音乐出来。”
“不知道咱们现在一首歌报价是多少？我妹妹明年出道，我想给她买一首歌，现在的歌都太难听了，我都看不上。”
“唉，你怎么说话呢！咱这一小圈都是歌手，你就这么当面说难听啊？请不要说实话。”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我自己唱的歌，唱到我自己挠头皮，一边唱一边纳闷，现在小年轻都喜欢这个？这也太……好在有你啊楚阳，你一出现我才明白，不是现在小年轻喜欢听这个，是他们只有这個听。”
见众人都很友善，楚阳聊得也挺开心，大家互换了一下联系方式，楚阳还贴心地把林娇娇的联系方式也推给他们了。
他并不擅长做生意，所以但凡到了明码标价这一步，统统都可以交给林娇娇去处理，她在这方面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很享受谈判时候的感觉。
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这样愉快的聊（zhuan）天（qian）氛围。
这人一身黑白灰水墨风西装，大背头被吹出性感的卷卷刘海，虽然装扮略显浮夸，但他的颜值的确是非常能打，正是星海娱乐的后起之秀——顾宇堂。
顾宇堂先是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楚阳身上，并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你就是楚阳吗？”
楚阳聊得正开心，略微有些疑惑地转头。
“哪位？”
周围的人小声在楚阳耳边说道：“这个是星海新扶持起来代替张小宇的新型收割机，波波利音乐学院高材生，背景挺大的，别惹他。”
……您想多了，倒也不至于见谁惹谁。
楚阳还是略带谢意地点点头，友善地伸出一只手来：“你好。”
顾宇堂微微点头，然后在楚阳的手上拍来拍去，搞了一套国外的碰拳礼，楚阳不懂这个，只能像个大闺女一样呆愣在地任由对方摆弄。
一套很繁琐很尴尬的程序过后，顾宇堂终于开口：“我非常欣赏你，你做得不错，张小宇这种垃圾就应该装进垃圾桶里。”
然后十分中二地来了一句：“华语乐坛容不得没实力的垃圾。”
楚阳默默点头：“所以……”
“我只是想告诉你，”顾宇堂目光变得深沉：“我和张小宇不一样，我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你踩在脚底下。”
“伱对于新音乐有误解，对于电子合成乐也有偏见，那是因为你见识得少。”
楚阳不知道该怎么打断这个人，总觉得这个人中二的表情之下，心灵是非常认真且较真的。
“我会用我的新音乐打败你，就像你曾经打败张小宇一样！踩着你的才名上位，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怪我，毕竟，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楚阳的目光越过人群，求助地在场内寻找自己的靠山。
有没有胡颖？来一个，如果没有的话，李如云也行啊！
这种性格他搞不定！
但这两位并不在场。
其他人也不敢上前解围，毕竟这个顾宇堂的背景实力似乎是很雄厚。
楚阳：“……要不加个微信呢？”
顾宇堂：“行。”
众人：……
很快，就有人出来笑嘻嘻地打圆场，大家的话题也从音乐跳到了明天的慈善晚会上。
明天的晚会是一场私人的拍卖会，作为东道主的知名设计师鹿依然每年会拿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出来拍卖，年年都是仅此一套的存在，往往也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压轴货”。
接到邀请函的明星准备一些自己的收藏拿出去凑个数，因为活动举办了几年，所以已经成为一个潜性规则了。
“我收藏了一套艺术雕塑，是老米那边的设计师设计的，在家里摆着挺好看，据说很有名，我贼喜欢。”
“我带来了第一次演唱会的演出服，雕定制款，当初震惊全网的那一件。”
聊着聊着，忽然有人看向顾宇堂：“你带的什么？你家那么有钱，带来的应该是不错的好东西吧？”
顾宇堂歪嘴一笑，有些高傲地抬起下巴：
“一场慈善拍卖而已，我让我爸画了幅画带过来了。”
在场有不知情的人下意识问道：“你爸是画家？”
“我爸是顾氏老总。”
“……失敬。”
眼看着就要冷场，有人将话题又带回楚阳身边。
“楚阳，你准备什么了吗？”
这问题把楚阳问得一怔，他还真没准备。
不怪他，也不怪林娇娇，而是他们平时也接触不到这个圈层，不知道这些隐形的规则是很正常的。
很快有人哈哈一笑，“人家头一回参与肯定来不及准备，走个过场就得了，反正也没人会揪着这一点去说他。”
旁人都很善解人意地点头附和：
“对啊，楚阳才出道不到半年，哪来的家底拿出来拍？就连演出服肯定也是没有的，但人家有才华啊！再过两年，人家带来的东西铁定比你们的好多了！”
“是这样的。”
“对，没错，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休息休息，这么站着聊天太累了！”
“我也回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听说明天的晚会是在保护建筑里，非常偏远，恐怕会很辛苦。”
“散了散了。”
眼看着散场了，楚阳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拍卖品……他的确是没什么准备，就算准备了也未必会卖出多少钱。
不过，硬要拿的话，倒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