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轧钢厂工作多久了？”郭大撇子问林恒。
“三四个月了。”
“你拜了师傅了没？”
“没有。”
“那你怎么可能考得了？”郭大撇子不耐烦地说道。
随后他把报名表格放下，举起一只手摆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一边数一边说道：“一，你只来了三四个月，是实习钳工，平时工作只是搬材料，根本没多少机会上手操作。
二，你没有拜师，肯定没人教你，理论知识也只是书面的。
三，没有人给你担保，三级钳工以下都不会让你参加考试，怕你浪费材料。”
最后他把手放下，摇头说道：“等你再干个半年，找个师傅给你担保，下次考试再说吧。”
林恒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快。
原主来到轧钢厂工作三个半月，一直是易中海在带，可易中海并没有说过拜师和担保的事情，他还以为只要想考试就能直接考呢。
关键是他可不想再干半年的苦力，打算尽快转正然后换部门。
“那我怎么找人担保？”林恒问道。
郭大撇子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易中海，说道：“易中海没跟你说吗？一般都是师傅给徒弟做担保，因为一个人只有两个担保名额。
你跟他走得近，别人都默认你是他的徒弟了，看看他会不会给你担保吧。”
听了他的话，林恒和一众工人一起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却摇头说道：“小恒啊，你还是要再锻炼锻炼。
我之前没给你说过拜师的事情，就是怕你浮躁。依我看，你最起码还要当个一年的实习钳工，好好磨炼一下心性才行。
等你磨炼完了，我就收你做徒弟，教你钳工技术。”
他原本就打算拖着林恒，好让林恒变得服服帖帖。
徒弟这个身份在他看来，就是养老候选人，不听话怎么行？
林恒冷下脸来，他感觉原主是被易中海给坑了。
因为走得近，易中海在车间里又有一定地位，这一下连拜师的选择余地都没有了，想要考试还不是要讨好易中海？
思考了一下，林恒转头问郭大撇子：“副主任，您有资格担保没？我记得您已经是五级钳工了。”
“我？”郭大撇子有些意外。
他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恒，说道：“我有资格啊，你什么意思。”
“我想让您来给我做担保！”林恒肯定地说道。
这一句话立刻引得工友们惊呼出声。
郭大撇子和易中海一直有仇，林恒又是易中海同一个院子的，默认是易中海的徒弟。
他这个举动，无疑是打了易中海的脸。
易中海此时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露出了两股凶光，可他还是用一种为他人着想的语气说道：
“小恒，你太急躁了，你甚至连钢锯都没摸过几次，怎么考得了？
你先耐心等一等，等到东旭升级成了三级钳工，我就收你为徒，到时候不出半年，你绝对转正。”
郭大撇子也笑了一声说道：“我凭什么帮你做担保？易中海没让你学到东西，你应该找他去。
再说了，我怎么判断你是不是易中海派过来搞事的？担保了但是没过，担保人是要受批评的。”
“我可以打赌我绝对能过。”林恒斩钉截铁地说道。
“打赌？赌什么？”郭大撇子好奇问道。
“我父亲给我留了三百块钱抚恤金，我就用这抚恤金来打赌，只要你给我担保，我这次如果没考过，就把三百块钱都给你！”林恒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一句立刻再次引起了惊呼，三百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啊！
很多人就是三四年，都不一定能存下来，林恒却随随便便地拿去打赌。
关键是这个赌约，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做慈善啊！
“小恒，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听一大爷的话吗？”易中海皱起眉头来问道。
不论是林恒嬴或者输，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如果林恒赢了，就是狠狠打了他的脸，如果林恒输了，这个内定徒弟也会和自己出现裂痕。
林恒没有理会易中海，只是淡定地看着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重新审视了一下林恒，问道：“你真的愿意和我赌？”
“现在就可以立字据！”林恒回答。
“林恒，你不听话了是不是，你……”易中海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气愤。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郭大撇子一摆手打断了。
郭大撇子笑了起来，对林恒说道：“林恒，你爹以前人缘还不错，我也不贪图他留给儿子的钱了，这样，只要你过了我就请你下馆子，你没过你就请我下馆子，怎么样？”
“行。”林恒点了点头。
郭大撇子当即拿起一份资料，在担保人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就递给了林恒。
“拿去吧，填好了给我送回来。”
林恒接过了表格，道了声谢，就回到自己的工位去填写了。
易中海死死盯着林恒的背影，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师傅，他绝对过不了，我这么聪明都要了两年呢。”贾东旭在一旁安慰道。
易中海翻了个白眼，没有说什么。
你是因为笨，他是因为我不教，这能一样吗？
厂里的转正最慢记录，可是你保持的！
他并不是担心林恒考试通过，而是在生气林恒居然和郭大撇子混在了一起。
这让他的威信扫地了！
……
时间很快来到了考试的前一天，这两天郭大撇子并没有教什么，还是让林恒干着搬东西的活。
他看起来只是想气一气易中海，并帮林恒省点钱，并没有真的指望林恒能考过。
再说了，如果学两天就能转正，轧钢厂就没有实习钳工了。
林恒在这一天特意请了一天假，打算再提升一下钳工技能。
早晨醒来，他照旧去贾家吃了早饭，结果只有白菜汤，白菜叶也少得可怜。
贾张氏这次学精了，宁可全家早晨饿着，也不肯给林恒吃东西。
喝完白菜汤，林恒就回到家里又休息了一下，等到四合院里面的人都起床了，就找出一块木板和一小堆钉子，开始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