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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胡惟庸和李善长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

“须知天下之大,超乎汝等想象!”

“军事就讲到这里,几位殿下。”

刘玘说着后世老师们都会说的,一堂课一章科目结束,一样会说的话。

也观察着几位殿下的反应。

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

朱标跟朱棣求知好学。

朱樉跟朱?那就是完全不求甚解,甚至学到一半都打哈欠了。

果然就是憨货。

刘玘也对他们不上心了。

如今的大明朝,能给朱标朱棣这几位皇子一起上课的老师。

那还真是没有几人!

自己还真是大明朝头一人。

不过如此殊荣,却没有让刘玘有多高兴,因为要承担的压力。

刘玘心中也是有数的。

毕竟老朱叫他们来,回去肯定也会询问他们。

跟这么一位皇帝斗智斗勇,随时都会将命给搭进去。

这还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活。

不过风险高收益也高。

这个世界若是没有能力,对于任何人来说,你都是祸害。

但如果你有让人“为之所用”的能力,那里就是能人志士!

这个道理,刘玘还是知道的,所以也是心底里对于目前的局面,还是有一定把握。

否则也不会今日就这么摊牌,给朱标他们讲这么多了。

老朱一个不满意,就给自己玩九族消消乐,那也是可能的。

所以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不会做!

正当刘玘继续上课的时候。

另外一头。

朝堂的斗争。

也在悄然发生。

淮西勋贵那边的文臣们,率先也要发难了。

当刘伯温将奏疏给交上去的时候。

无疑文武百官们,自然也都接收到了各自的情报。

但是具体奏疏的内容,他们也就知道一个要改革。

大明朝的国政许多地方要改。

所以一個个那都是一门心思想着打听更为仔细一些。

毕竟比人更先一步知道领导的意思跟态度。

那对于他们在朝为官的臣子们来说,那是必然会做的一个功课。

这对于自己是好事,对于陛下那也是他们忠心可嘉的表现不是。

各自有着想法,同一时间淮西勋贵集团推出来的文臣胡惟庸。

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这样的情报。

这个时候的胡惟庸,那是一脸怪异。

怎么刘伯温不辞官回家后。

反而还如此积极的参加朝廷政务起来?

甚至还干上了丞相!

一想到刘伯温当上了丞相,胡惟庸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将杨宪给扳倒。

为的就是这个丞相的位置。

但是没有想到,干倒台了学生。

这浙东集团的文官领袖,这个老师刘伯温直接自己跳出来。

站到了台前,甚至还干上了丞相这个位置!

这就把胡惟庸给气得不轻!

前几日接收到刘伯温被封为当朝丞相的时候。

胡惟庸当天直接气晕了过去!

相当于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倒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事后他拐弯抹角的去询问皇帝。

谁知道差点惹得朱元璋不高兴!

朱元璋何等聪明的皇帝,自然看得出来胡惟庸有什么心思。

但是也只是提点一句,让胡惟庸好好听从丞相调遣。

此时的胡惟庸如果收敛,估计也不会落得历史上原本的下场。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胡惟庸自然更为痛恨讨厌起刘伯温来了。

本来就是政敌现在直接加上了一个私仇。

从历史来看大明朝的党争,那是没有道理也不讲究对错。

党争只看输赢。

所以胡惟庸彻底跟刘伯温开始势同水火。

刘伯温是浙东集团的领袖,胡惟庸是淮西勋贵集团李善长他们推出来的。

胡惟庸算是半个淮西勋贵他们的人,比淮西勋贵明面上还是李善长。

只不过李善长老谋深算。

狡猾得跟一个老狐狸一样。

自然不会凡事都出面。

很多事情,那都是借着胡惟庸的手来行动。

——好用好使,还不脏手!

胡惟庸每一次还乐得屁颠屁颠的,殊不知被李善长拿捏得死死的。

胡惟庸与李善长都是淮西人,但是胡惟庸可以说是被李善长,亲自一手给提拔出来的,虽未是淮西勋贵的人,但是却也离不开,走得很近。

如果说在浙东与淮西的斗争之中,明面上对垒的就是胡惟庸与杨宪的话。

这大概就是胡惟庸在淮西集团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定位。

但他却也不是真正淮西的人,淮西的人必定只有李善长他们这群勋贵!

至于李善长?

勋臣第一,万人之上。

生封公,死封王。

男尚公主……这是李善长在洪武朝,最好的描述了。

李善长对于朱元璋而言,分两个时期:

前期,可以说是朱元璋的一个贴心人,不只是稳重、还十分通达人情。

可以说是朱元璋的老管家甚至可以说是老朋友。

但是后期却是一个变了味的老伙计,全家也都烂透了。

所以朱元璋拿起了屠刀,送走了变了味的老伙计。

历史上刑场上的李善长,也许会想起滁州初遇朱八八的时候。

毕竟也是一样的时节,秋后的风,很凉爽。

——这就是李善长!

胡惟庸在家中来回踱步,那是一点儿也不歇着。

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在知道刘伯温呈递奏疏后。

陛下欲要改革的打算时。

直接就来找到了李善长。

敲开了李府的大门!

李善长正在庭院里面闲敲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见胡惟庸来,笑着招呼,示意他过来坐下。

“哈哈哈,惟庸,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老师,你真是好兴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手谈?”胡惟庸一屁股坐下后,望着眼前棋盘上的黑子,很是遗憾的叹道:“唉,黑子的这般境地,却无可活!”

“无可活?”

“道狭敌众兮,情无远行,棋多无策兮,如聚群羊!韩国公,这黑子,难道不是?”

李善长,闻言一愣!

他左手执黑代表自己,右手为白代表敌人。

“惟庸,这是话里有话?”

李善长放下手中黑子。

并没落下轮到黑子的这一手。

而是看向了胡惟庸,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