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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丁屏之死

黑虎山,非是一座矮山,乃是百兽山脉最边缘处的百多座拥有二阶灵脉的灵山之一。

即使隔着两三百里距离,苏青往东看去,亦是能看到那隐在云峦中的雄踞高山。

而看山跑死马。

欲要抵达黑虎山,需要穿过中间的数十座矮山,其中最为凶险的自是原矮山防线的区域。

那里有数十尊一阶极限妖王,领着百千尊妖兽驻守,稍不注意,就会被淹没在妖兽群中。

不过苏青也并不太担心。

青荷麻团等人来来回回数趟都相安无事,想来是有一条穿越矮山防线的安全路线的。

座跨火蛋的他,神识一直链接在空天鹏舰上。

蜂侦1至360,全部出巢侦查,方圆十五里范围内的动静,大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唯有穿过一些林木丛深之地,蜂侦机群传回来的视野并不十分清晰。

到这时候,他就需要火蛋发挥嗅觉发达,灵觉灵敏的本事了。

“嗷呜!嗷呜!”

刚翻过一座矮山,风平浪静的让苏青误以为这些矮山内原本逗留的妖兽,该是知道他们这帮人不好惹主动退去了。

眼下,火蛋却是突然预警了起来。

狼吼,代表着有妖兽袭来,两声狼吼,代表着两尊妖兽。

而这两声狗犬发出的狼吼声后,不等苏青提醒众人。

梁海顺激发了法器,双刀蜥蜴跟蜥蜴战士围在左右。

赫连咸激发了法器,蜥蜴战士跟蜥蜴战士围在左右。

郭巧莲激发了法器,双刀蜥蜴跟双刀蜥蜴围在了左右。

苏青左右看看,所有职业者们比战修们反应都迅速,有法器的激活法器,有傀儡的使唤傀儡。

没法器没傀儡的,掏出了笛子,那是笛乐师丁屏,一众职业者中,在前沿营地混的最惨的。

悠扬的笛声响起,周围的灵力似跟着笛声起舞。

距队伍百多米外的一处矮木丛向两边歪倒。

趴在其内的两尊黑绿蟒兽,宛若被人扒光了衣服般,看着对面一众盯着它们的修士,瑟瑟发抖。

作为能将自身妖气收敛至无形的妖兽,它们抱着一丝侥幸猫在这里,希望这支人族恶修,不要发现它们。

只可惜,事与愿违,妖兽之路处处艰险,一丝侥幸都不能有。

两头巨蟒,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甩尾跑路。

却不想,还没等它们掉头完毕,两道刀光霹雳电闪,便就将它们的蛇头剁下。

麻团仍是跟以往一般懒散,只有刚才出刀时,浑浊的眸子才闪起一道亮光。

干净利落的将两头一阶下品的巨蟒夫妇了解之后。

带着队伍继续上路。

而如这样的巨蟒夫妇,接下来队伍遇到了数只。

多是些一阶下品妖兽,莫说他们这支队伍,很多前沿营地的散修,日常出来狩猎,猎的也都是它们。

因为麻团等战修应付这些妖兽太过简单。

以至于到了路程中段,再遇到妖兽后,众职业者们都不再跟之前那般如临大敌。

如此顺风顺水的来到一处宛若三指齐天的三座山岭交接处。

队伍才停了下来。

而这里,再往前数十里,便是矮山防线了。

天已渐黑,于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最易有邪祟出没。

麻团跟青荷不欲连夜赶路,让队伍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一夜。

到了此时。

有灵屋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作为职业者中最会捞钱的小团体。

赫连咸放出了他的炼器屋,四四方方,宛若一个玄铁铸就的铁皮屋,看那摸样,似乎其是将灵屋当成法器祭炼了。

梁海顺放出了他的阵法屋,屋子本身无甚出奇之处。

但屋子周围,红旗招展,彩旗飘飘,放眼望去哪哪都插着阵器,算是将阵法师这个职业玩明白了。

郭巧莲的灵屋医馆,外有阵法防护,内有双刀蜥蜴充作门神,看样子也不太好惹。

相比这三人,苏青的一阶极限灵屋,竟是显得平平无奇。

除了战熊队跟双刀蜥蜴队,撑些场面之外,也就前院后院的厚土阵跟金光阵还算有点意思。

四人灵屋并做一排,看的其他职业者们牙酸不已。

职业者们穷富差距极大。

富的住灵屋养藕女,吃兽肉嗑灵丹。

穷的呆帐篷租傀儡,食朝霞饮白露。

比如说现在,冷凤祥等职业者,只能钻进简易帐篷,忍着外面刺骨的山风,根本不敢想象苏青等人待在灵屋内是有多舒服。

唯有那笛乐师丁屏,坐高望远,笛声就未曾断过,以此驱散山间的凉风。

作为一個笛乐师,他能用笛子做很多事情,有笛子在,外面的阴寒之气入不了体。

但他微瞥了跟他相对而坐,不过数丈之外的袁华,却是发现其竟是未曾动用任何灵力,亦是能在这比白日阴冷数倍的山间泰然自若。

此时已是夜深,深知夜间邪祟可怕的散修们,多是在灵屋帐篷内,不愿露头,以免碰上什么脏东西。

长夜漫漫,无人作伴的丁屏,竟是觉得满脸黑斑的袁华,都有些面目可亲起来。

但此人来路不明,加上无法与人正常沟通。

丁屏只对其拱了拱手,继续吹着他的笛子。

“这山间夜风,怎愈发阴寒了起来!”

嘴都吹酸了的丁屏,心中暗骂,他所奏笛乐名唤火来龙,正是能驱寒暖身的灵乐。

若不是上次在前沿营地内接了一位体修的单子,帮其驱寒暖身时,被其锁在屋子里,有了些还不愉快的经历。

以至于从此以后,他便不敢再出外接单,否则的话,光凭这火来龙,他也能在前沿营地接些帮散修们御寒的单子。

至少能让他们在帐篷里住的舒服些。

但眼下,这火来龙他都连吹数遍了,怎身子竟是越来越冷了。

突然,其猛然回头。

袁华那张黑斑脸距离他不过一尺,死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想起过往不悦回忆的他,连连后退。

然而,身子便如冻住了一般,每后退一步,一股寒意便就从脚底蔓延上来,直到将其全身冻结,他都没将喉咙里那声救命喊出来。

笛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