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找不到，本来就是死结，一直找不到，你就会一直折磨自己。”
“你的儿子从来都没有怪你，他确实是让我帮忙找你女儿。”
“他和我唯一交谈的，也是关于你女儿的事情，现在我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了眉目。”
顾笙笙看着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至于作出什么疯狂举动的时候，就拿出那个行车记录仪：“这是我带过来的，当年你女儿失踪的行车记录。”
“你不信我是正常的，但是我叫了警方过来，我们一起配合调查。”
“不行……找不到的，找不到的，我期望太多次了……”她抱着头蹲在地上，脑袋有些疼。
顾笙笙的手放在她手腕上道：“没事，再找找……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再给所有人一次机会，好吗？”
她可以感觉到，刘丽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她这样也只能暂时抑制住情绪。
“行车记录仪，我需要接电才能用，陈语帆，你把你们家的工具箱找来给我，最好还要零线和底线。”
“我家箱子里有！”陈语帆擦掉眼泪赶紧跑。
顾笙笙看着他这习以为常的样子，也觉得心疼。习惯性擦干眼泪就干活，没有属于自己单独的情绪自愈时间。
十分钟后，顾笙笙接好行车记录仪，警察也来了。
张濂清看着顾笙笙，道：“顾小姐，又见面了。”
“不知道以后还能见几次，快成老熟人了。”
“……”顾笙笙尴尬地笑笑，“希望以后不要见面了。”
与其他人见面是好事，与张濂清见面，万一就铐上银手铐了呢？
陈语帆看着顾笙笙道：“顾姐姐，我们现在可以看这個视频了吗？”
顾笙笙看向张濂清，张濂清道：“放吧！”
刘丽虽然站在后面一声不吭，但也一直都死死地盯着屏幕。
顾笙笙打开录像屏幕。
视频里的十多年前，发生剧烈的抖动之后，就是长久的黑屏。
然后看不见屏幕，只是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小孩脆生生的声音听不见了，只有小姑娘的呜咽声。
还有司机的碎碎念：“不要怪我，把刘丽那个看不起人的狗东西，我把她儿子卖了！看看她要怎么办！”
“可别怪老子。”
这话说了，就感觉视频里依旧是强烈的抖动，好像是有人在砸。
司机嘀咕：“这行车记录仪，老子还没有删记录呢，就直接坏了！”
“不管，天助我也。”
……
紧接着，可能是司机砸了两下显示屏，顾笙笙他们现在又可以看见画面了。
两个小孩坐在后座上，靠在一起，男娃娃直接晕死过去，至于小姑娘还在哭，嘴巴被堵住了，没办法出声。
只可以看见眼泪大滴大滴的掉。
司机原本对孩子都是和善又敦厚的样子，但是这时候，眼里全是猥琐和贪婪，让人看见就直犯恶心！
小姑娘一直都醒着，本来粉嘟嘟的，这会儿用小手使劲儿的往前撞。
司机把车往远处开：“小小姐，别想了。你或许还能活，但是你哥哥可是你们俩的命根子，听说未来还是要继承你外公的公司，我怎么着都是要把人卖去缅北的，我们都谈好了！”
“至于你……给我儿子做童养媳？”司机想想就开心，“刘丽那么金贵的女儿给我儿子做小媳妇。哎呀，这日子可真是好！”
看着小小姐一直都在撞向前面，司机也觉得烦躁了。
“道你给我安分点！我在你们家伏低做小那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样说了之后，也把小小姐堵嘴的布条撕开。
而后倒是没有看到小姑娘哭，只是她鼻头红红的。
道：“司机叔叔，我和哥哥一直都把你当家人。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莪哥哥是不是要死了。”然后就很伤心。
“是啊！你们对我是很好，你们俩孩子我也是真心对你们好，但是你们的妈，那样一个趾高气扬的人！当时我给你们家开车。让她等晚一点都不行。”
“我媳妇在家里难产，怀的还是大儿子，就这样死了！孩子死在肚子里了，现在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不然我应该是有两个儿子的！”
“要怪，就怪你们有个好母亲吧！”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只是一直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们吧，不要卖我哥哥，好不好……呜呜呜，我求你了叔叔。”
司机觉得烦，道：“你住口！别烦我。”
说着就干脆用手把她敲晕了。
……
视频还没有放完，刘丽就抱着手，满脸扭曲，蹲在角落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对谁做什么，他媳妇生孩子不知道，我不记得这个事情了……”
她很害怕，抱紧自己。
张濂清让两个同事过去，随时看着她的情况。可不能让人受太大刺激出事。
顾笙笙看着杨姣发过来的位置共享，她带着心理医生过来，很快了，大概五分钟就到。
而后顾笙笙看着陈语帆，很耐心的问道：“还要不要继续看？或者是等会儿？”
“不要了，顾姐姐。”他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看，我妹妹都那么努力，那么……想着我。怎么能去害怕我们的结局呢？”
这么多年，什么坏事都经历过了，他现在看着小妹软乎乎的样子，还是觉得绷不住。
所有伪装好的情绪，所有麻木的态度，这一刻觉得什么都没有了……
好想……好想让妹妹活着啊。
顾笙笙点开，继续看视频。
里面的司机把两个小孩带到了河边，这个河就在京市附近。
然后他把俩小孩带出来，有一个穿着花衬衫，抽烟，纹着大花臂的男人站在那里。
看着他就嫌弃道：“这两个小不点？能干什么？”
“我们就算是做电信诈骗，要的也都是年轻力壮的人。这种，太小了。”
“不要。”
这话一说，司机就着急了。
“我们卖这个男的，这个小男孩是刘氏集团的外孙，他母亲是富豪千金，超级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