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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会飞的天山童姥

宙光通道中,没有时间与方位的概念,只有光和无穷量的信息。

陆泽的元神陷入一种玄妙的境界,无思无欲,唯有清净真我的一点纯粹意识,自觉存在,漠然旁观。

那炫光似乎也没有尽头,只是裹住元神不断的奔流,不知道要去向何处。

陆泽偶起一念,想触碰一下那无处不在的光流,元神之中蓦地传来一丝警兆。

他立即明白,乱动,会死!

这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随意触碰的东西,甚至主动关注过多,都有沉迷在其中,融入、消散的危险。

时光洪流,可以容纳一切,也能消弭一切。

陆泽赶紧收起杂念,保持虚极静笃的自然自在,任由流光飞逝。

一念止止,那通道却像是有所感应,一下走到了尽头。

元神触碰到浩瀚无匹的元界所在,出口就在前方,那一片耀眼的白光的背后。

越过去,便是超凡脱俗,一步登天!

下一瞬间,陆泽元神中又闪过他穿越时的画面。

虚空,大手,剑光,破碎!

不能去!

心中警觉,杂念横生,宙光通道忽然一震,光色变幻之间,显露出密密麻麻、有若根须的无数分支线路。

随着陆泽一念灵感,元神倏地蹿入其中一条细线之中。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好似大醉之后的眩晕,又如掉进了漩涡泥淖,纵然以元神之强,也无法抗拒那种强大的扭曲力量。

陆泽谨守元神,任凭如何的扭结撕扯,都岿然不动。

又不知过去多久,外部异力陡然消失无踪,元神一松,活力充盈,随即灌入到一具尚未完全凉透的躯体之内。

这一次,陆泽不再是被动无觉的夺舍重生。

他的元神强壮许多,心意澄澈,精微感知控制下,能够捕捉到将死之身传来的细微感受。

神意接管躯体之初,不过百十来斤的人身,却带来如小山一般的沉重压力,挤得他一根汗毛都无法移动,一种窒息般的绝望自然萌生,整个身体的肌肉器官都在哀嚎,骨头似乎也要被自身重量压碎。

随后是敏锐到极点的触觉。

哪怕一股微风吹过,都好似被刀子在皮肤表面切割,更因为没了卫气守护,那风可以直透筋肉骨髓,便似有千万把细小的刀子在体内乱刺乱划,痛苦的如坠地狱,无法形容。

而后是内观世界的诡异景象。

他的体内各个器官中,细胞和杂质都被放大千万倍,哪怕是肠壁的绒毛,看上去也如诡异的参天大树。

那些数以亿万计的微生物、细菌附着在上面,挥舞着绒毛和吸盘触手,外表狰狞怪诞,难以形容。

似乎知道宿主将死,躯体内环境已经剧变,它们疯狂的变异、进化,试图快速适应,对抗死亡朽坏导致的毒素冲击,同时也分泌制造新的毒素。

有些微小的虫子想要逃离出去,拼命朝着任何孔窍通道乱钻。

而这所有的异动,都因神经感知千百倍的增强,带来潮水一般汹涌的知觉冲击。

酸胀,麻痒,刺痛,无处不在,无穷无尽。

抓挠不着,穷索不到,隔绝不开,摧毁不能。

陆泽的神识强大,更多体会到一重来自无数细胞与微生物的恐惧,面对死亡,一切生命都会感到恐惧,哪怕被认为无意识的草木虫豸。

还有细胞意识,因数量太过庞大,汇聚起来,便是一股无法对抗的海啸。

所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人的濒死感受,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恐怖和煎熬。

所以,人们常常诅咒别人“不得好死”,便是由此而来。

能得善终的人,会因提前多日的准备,体内干净通透,杂物生灵稀少,药物的隔断与缓冲,所受刺激痛苦轻了无数倍。

陆泽有更好的条件,他仅仅体验了一小会儿这令人绝望的痛楚,赶紧以元神打开玄窍,沟通天地元海,一股先天之气灌注进来,跟着强行引动“一阳来复”。

体内精气萌发,生物电涌动,一霎间炼化的先天真气冲出丹田,摧枯拉朽一般贯通全部经络,扩展向四肢百骸、筋肉皮毛。

内环境的向好剧变,令造反的细胞、细菌和微生物群立即消停,转而吸收真气为用,争分夺秒的开始修复损伤。

痛苦感受消失了,陆泽以一道真气包裹住心脏,阴阳化生,电光滋生,猛烈刺激下,刚刚停跳没多久的心脏嘭的一鼓,恢复工作。

真气行于血管,令即将停滞的血液恢复流动,庞大而复杂的体液循环节节运转,带动所有生物机能修复一新。

随着一道真气重塑丹元道基,金钟罩凝聚,隔绝周边浊气干扰,元神归位,神识统摄一切,意识泛起,五感正常工作。

陆泽长吸一口气,活了过来。

眼睛睁开一条缝,稍微适应下光线暗淡的环境,继而完全睁开。

打量周围,发现是一间逼仄的破房子。

土坯墙体,草把子扎的顶棚,横梁木料扭曲,且粗细不均,上面贴着的黄符早已残破不堪。

角落里堆着些柴草,粗糙的木头房门紧锁,只有一扇一尺见方的窗户,以鸡蛋粗的硬木格栅封住,除了猫鼠鸟禽,婴儿也爬不出去。

“这就是关押肉票的小黑屋的,条件还不错。”

陆泽弹指打死一只刚刚要啃他手指的老鼠,活动几下手脚,缓缓坐直了,让身体稍作适应。

通过肉身残存的记忆,他知道了此人的大概身份和所处环境。

正是大宋元祐五年,洛阳商人陆某唯一的嫡子外出游玩,被强人所掳,带到这山中小屋关押,又逼迫他写下文书,向家中索要赎金。

只是这陆少爷性情文弱,惊惧之下魂魄不守,又因受不得饮食苛待,连续数日水米不进,竟活活把自己折腾死了。

陆泽转头看了下旁边,一盏破陶盆里,放着长了毛的高粱窝头,酸腐难闻,老鼠都不吃。

另有個陶瓶里装着水,也已经发臭,换成自己也喝不下去。

“那群绑匪压根没打算放人,只要收到赎金,管他这肉票怎么死的。”

陆泽心中了然,右手一翻,摄出瓶中臭水。

以少阳真气裹住、蒸发,上玄阴真气凝结汇聚,得到洁净的水露,滴滴落入口中。

得其滋润,干涸许久的身体立即生机勃发,脏器活跃,筋肉舒展,气力自生。

将蒸发残余的杂质捏成球收起,陆泽站起身来,脚下无声的走到窗边,眯眼向外打量。

不远处是一片高大坟茔,从墓碑和规制看,应是贵人埋骨所在。

洛阳以北有邙山,为中原风水宝地,历代埋了无数帝王将相,贵族名人。

这小屋原本该是给守墓人住的,却成了绑匪藏人的贼巢。

以陆泽的目力,只要没有山岭树木遮挡,看出去十几里都不在话下。

他收摄神识与目光真意,避免被可能藏在附近的高手察觉。

果然,小心谨慎是有用的。

没多久,只听一阵嘈杂吵闹由远及近。

八名高矮不一的黑衣汉子疾奔而来,都有一身不错的轻功,在坟茔巨树之间穿梭如狡兔,没有让荆棘挂扯到一片衣襟。

陆泽判断,不比五岳剑派那些精英弟子差多少。

可他们的姿态十分狼狈,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甚至喘着粗气,紧张的浑身微微颤抖,精光四射的眼睛咕噜噜乱转,好像防备着什么可怕的敌人。

八人在小屋五丈外的坟丘旁停下,凑成一堆,刚要商议对策,忽听远处一道声音传来:“八条臭狗往那里跑,乖乖的站着,否则别怪本使剑下无情。”

那是一个清脆的年轻女声,听起来娇嗔悦耳,有股子顽皮活泼的韵味。

但那八人听到了,却像是收割鬼魂的牛头马面到来,吓得猛然一个冷战,竟不分东西的想要乱窜。

空中飒飒衣襟声疾速传来,陆泽的眼角余光中,见四条纤细妖娆的身影掠过上方,落在周围的坟丘树木顶部,恰好将八人困在当中。

“好俊的轻功,不比晋级前的刘正风那些五岳一代高手差多少。”

陆泽心中暗赞。

这些女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竟能修的如此高明身法,且举动之间毫无烟火气,显然又有极高深的内功。

她们黑巾蒙面,衣襟上绣着一头黑鹫,狰狞威武,活灵活现。

她们隐隐结成阵势,三人拿着长剑,为首者手持长鞭,指着下方八人呵斥起来。

“叫你们乖乖站着,偏要乱跑,害的咱们追了十几里地,这却不能饶恕,先吃我几鞭子。”

说着话,她纤手一挥,黑鞭倏地拉长三丈,毒蛇也似抽向八人。

其中一壮汉貌似急眼了,晃动钢刀奋身迎击,刚用刀锋砍中,长鞭一晃,幻出数道虚影,绕过刀身,啪的一下抽在那人右腮,血肉碎烂,留下道贯通沟痕。

跟着长鞭倒卷,捆束住长刀,不见如何用力,锵的一响,生生勒断为两截!

那壮汉这才痛的哀嚎起来,喷出一口夹杂碎肉的血水,里面还有五六颗牙齿。

这一鞭子,似乎打散了他们的最后一点心气,噗通噗通纷纷跪地,磕头不已。

“求圣使开恩,饶恕咱们兄弟一回。”

“哼,我说了要抽你们几鞭,便不会改!”

黑衣女子轻叱一声,手腕抖动,那长鞭闪动掠回,噼里啪啦在八人身上肆意抽打,任凭他们如何闪躲退避,都没能让一鞭落空。

“好鞭法。”

陆泽看的不住颔首。

看这手鞭法,女子定是一流高手无疑。

只是数息,八人全都衣衫破烂,头破血流,浑身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一条条的鼓起来足有拇指粗,痛的嗷嗷嘶吼。

数十鞭抽完,那女子好似也出了气,一振长鞭,抖掉上面沾染的血肉脏污,盘卷在手,骄横的仰起头,叱道:“可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多谢圣使不杀之恩!”

他们再无一丝反抗勇气,只不断的叩拜。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休要与他们啰嗦。”

“是。”

刚刚还凶横暴戾的女子赶紧低头,恭谨答应,“恳请尊主赐他们生死符。”

话音未落,数道幽光无声无息的掠来,没入八人体内。

陆泽看的眉头一挑,那分明是纤薄如纸的雪片,其上蕴含阴阳真气,隔着一二十丈射来,竟精准无差,完整不破!

中人之后,立即如附骨之疽,吞噬其体内真气壮大自身,并阴阳逆变,造成难以抵抗的痛楚。

那八人当即翻滚痛叫不已。

四名女子朝着雪片射来的方向屈身施礼,而后飞身纵跃。

陆泽稍微伸长脖颈,隐约见一道不甚高大的白影升腾起来,带着四女,如飞一般向远处飘去。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会飞的天山童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