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硕和云麒听得一愣一愣的。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误以为只是睡一觉的工夫,竟然已经过去十二天了。
他们一人一句询问着闻祈舟和明彰更具体的情况,池玥趁他们没注意,走进书架后方的洗手间,往洗手台旁边的圆桶注满溪水,再取出四桶水挪到书架旁。
想着他们太久没吃过东西了,她拿起电饭煲的内胆,倒一碗米进去清洗几遍,再把白菜切成长条,煮一锅白菜稀饭。
约莫十五分钟后,她盛两碗稀饭端到他们面前:“有点烫,你们吹一下再喝。”
“谢谢。”
颜硕和云麒同时道谢。
他们经过针灸治疗,面部的气色比醒来的时候好看许多,人也变得精神些了。
“没事。”池玥屈膝坐在睡袋上,听他们讨论此次的寒潮。
对于集体昏迷,他们皆有不同的猜测,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能下定论。
而外力不能助余下的人醒来。
他们目前只能等待了。
“师傅,寻崧的心率正常吗?”云麒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的寻崧,实在担心他。
明彰:“正常。”他盯着云麒吃光稀饭,悬在心头的巨石放下一半:“你现在太虚了,先好好睡一觉,别操心那么多。”
云麒点头:“好吧。”
他躺下不久,深知不能改变现状的颜硕,也跟着闭上耸拉的眼皮,不再硬撑。
他们养足精神后,成日守在温雅娴和寻崧身旁,还是闻祈舟看不下去他们心神不宁的样子,叫上颜硕跟他们一起学习针灸,再让懂医术的云麒当起小老师。
学习/指导的过程让人静心。
他们不再心浮气躁,但仍是数着时间,盼望爱人亲人和友人能在某一天苏醒。
“祈舟,我想出去看看。”寒潮登陆第二十天,池玥萌生走出这间书房的念头。
“现在么?”
“嗯。”她挤出护手霜,均匀涂抹在双手上:“我感觉那股冷空气已经消失了。”
他们最近开过窗。
虽然只在做饭的时候,留了不到五厘米的缝隙通风,但能明显察觉到,外界没有他们昏迷前夕所感受到的冷空气了。
“我陪你一起去。”闻祈舟不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当即戴上围巾、手套以及口罩,牵着池玥的手,先后踏出书房的门。
一股冷意迎面而来。
他们顶着那股凛冽的寒风,一路走到客厅的正门,抬手覆在把手上将其打开。
室外的花草树木仍凝着冰霜。
池玥取出气温计,往外走的同时任它测量着气温,听见“嘀”声才垂眸看一下。
“零下三十四度。”她收回视线,沿着院外的道路往前:“又跟极寒差不多了。”
“那估计要持续很久了。”
“我猜也是。”
他们悠悠走在静谧的小路上,适应比二十天前更低的气温。
池玥微垂眼帘,看着躺在草丛边上的鸟类尸体:“这次的寒潮来得太突然了,丧命的人和动物,怕是比以前多得多。”
“不一定。”闻祈舟望着淮宁基地的方向:“如果气象台监测到了寒潮登陆的具体时间,基地里的人应该做足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