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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脸红的姑凉

一封急信,从云贵直扑吏部部堂

此时六部部堂高官齐聚吏部。

詹徽有些颤。

手里握着的文书在唰唰做抖。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詹徽。

究竟什么事,能让吏部尚书激动至此?“诸位,云贵消息,疟疾好了。”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詹徽。

工部尚书秦达急道:“好了?”詹徽点头:“好了!”嘶!

“怎么治好的?谁治好的?此泼天大功也!”詹徽有些缄默。

秦达焦急道:“詹部堂,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谁治的?总归有个人吧?”詹徽道:“交趾布政司。”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竟是交趾衙门?!

一时间,所有人对交趾的认知开始颠覆!

兵部尚书茹太素道:“交趾的谁?谁发明了神药?”大明的六位部堂高官,都知道此功勋意味着什么。

什么叫造福万民,什么又叫拯救万民于水火,这不就是么?“本官奏请圣上,此功劳足以封侯!”

詹徽面皮抽了抽,看着茹太素道:“这事,不劳你费心了。”

“甚么?这怎么可以?此泼天大功,咱朝廷要不给个说法,人家还以为咱朝廷心是黑的!”詹徽想了想道:“那你就权当皇上之功吧。”

“什么叫权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是!皇爷是万民君44父,但一码归一码。”

詹徽听的一阵头大,哼道:“那就是皇上!这总行了吧?”

不仅茹太素面色有些变了,工部和刑部尚书都有些不悦,固执的道:“詹部堂,我们都不是少读书之人,也不是缺心眼,究竟是谁?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吗?”詹徽道:“该知道的时候会让你们知道。”“你!”“无耻!”

“你莫不是想独揽大功?老夫第一個不同意!”傅友文出面:“好了,诸位给本官个面子。”“放屁!你只是户部侍郎罢了,你有什么面子?”

傅友文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本官说了,你敢听吗?”“有什么不敢?”

傅友文张口道:“他是咱大明皇……”

詹徽拉着傅友文冲他使了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傅友文讪讪的道:“成吧,反正人家就算需要功劳,也不是你们这些尚书可以给的,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吏部的这场会没维持多久。

兵部尚书茹太素、工部尚书秦达、刑部尚书杨靖三位部堂高官走在西华门的甬道内,准备各自回自己衙门。半路沉默无言,工部尚书秦达率先开口:“两位部堂,这事儿有些古怪啊!”茹太素和杨靖纷纷点头:“确实有些古怪。”

杨靖道:“老爷子是染了疟疾,然后太医院出手了,可太医院没本事治好老爷子,换言之,治好老爷子的‘神医’不是太医院的人。”茹太素补充道:“疟疾是从交趾爆发出来的,其次是云贵,而交趾是先稳定疟疾的布政司,刚才傅友文差点脱口而出,大明皇……”“皇什么?皇子?”

秦达摇头:“哪还有什么皇子在应天,有的也久居深宫少不更事,他们还能治的了老爷子的病?”

似乎想起什么,秦达道:“老爷子染病的时候在火器监,本官听火器监的同僚说,当时去火器监,除了老爷子和詹徽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杨靖愣了愣:“不会是他吧?”“嗯?”

茹太素和秦达纷纷看向杨靖,询问道:“杨部堂,你说的他是谁啊?”杨靖道:“还记得文伯祺案么?”茹太素和秦达豁然一愣:“张天?!”

杨靖道:“对,就是张天!当初张天入狱,皇爷对张天的态度可不一般的好啊!”

“今天傅友文又说大明皇……不是皇子,那就是……皇孙?”

茹太素和秦达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杨靖:“皇孙?不都在东宫吗?”杨靖摇头:“你们还记得九年前的皇明嫡长孙朱雄焕吗?”

此言一出,茹太素和秦达面色顿变,许久后,茹太素左右看看,小声询问:“不是薨了吗?”杨靖点点头,又摇着头道:“刑部有个神秘的卷宗,是关于九年前大明皇长孙朱雄焕的。”

“九年前死的不仅仅只有御林军和太监,还有几名太医,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其家眷来报过官,最后不了了之。”“当年钟山上发生了什么?老爷子何故如此大怒要杀这么多人?”等杨靖说完,似乎事情渐渐清晰。

茹太素惊呼:“没……没死?或者……或者死而复生?张天……皇明嫡长孙?!”杨靖不置可否,目光有些深邃:“不然解释不通。”

“老爷子可不止一次在朝廷提过这个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印象。”“这么厉害的一位人物,老爷子为啥要压着功?”

他这么一说,秦达和茹太素纷纷愣住了,面色阴晴不定。

结合着老爷子在太子死后大半年时间内,对皇储之位只字未提,这分明就是在布局什么。

如果当初的朱雄焕还活着,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郑用和文豫章的死,乃至于中山王府无缘无故的卸权,似乎都在彰显着,老爷子提前给淮西一脉留后路。

为什么要给淮西勋贵留后路?

因为朱雄焕体内留着的血,可是有常家还蓝家的一部分!

秦达目光如炬,压低声音道:“杨尚书,好,就算当初的朱雄焕真没死,那么何以确定张天就是朱雄焕?”

杨靖道:“那么文伯祺被张天杀了,为什么老爷子不让三法司审,为什么要亲自过问?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配老爷子亲自过问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两谋逆了,老爷子也只是交给锦衣卫处理,你们配老爷子出手吗?”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事实真是如此。

他们即便是部堂高官,封疆大吏,可在皇权面前,依旧渺小的如同蚂蚁。

嘶!嘶!

两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靖,猛地狂吸凉气。

杨靖看着两人狰狞的神色,道:“成了,咱们也莫瞎琢磨了,心里有个底就行。”“本官估摸着,这治疗疟疾的英雄人物,指不定就是他,不然为啥不能透露?”

“老爷子有老爷子自己的打算,咱就莫跟着凑热闹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就会将其推向人前。”“总总迹象表明……快了!就在今年,大明一定会变天!”

一封封奏疏送到张天案头。

老爷子乐得清闲,晚上就搬着摇椅躺在张天旁边,半阖着双眼看张天批奏疏。

积压了三日的奏疏实在太多。

张天有些埋怨道:“皇帝咋这么不近人情。”朱元璋嘴角抽了抽。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啥事都朝您老这丢,他倒是会撂担子。”朱元璋干咳一阵,道:“哪来这么多怨气,这不是器重你么?”“停!”

张天道:“和我没关系,是器重你!”

“也不知道哪儿知道您老身子好了,这身体才见好,还不给人休息了呀!”听着大孙絮絮叨叨的说着,朱元璋干脆不理他。

这些奏疏大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小事,张天浏览的很快,批的也很快。

该准的准,该表扬的表扬。

突然,张天持笔的手顿了顿。

朱元璋似乎察觉了异样,好奇的问道:“咋了大孙?”张天将奏疏拿给朱元璋看。

这是一份来自云贵的奏疏,云贵的疟疾基本转好,万民对皇帝表示感谢,祈求知道拯救他们的‘神医’是谁。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天:“都是百姓感谢你的。”张天笑着点头道:“嗯。”

朱元璋轻轻将奏疏放在一旁,看着张天道:“咱上次就和你说了,要么就将你那金鸡啥树的告诉百姓,以后若有疟疾,他们自己就能治理,可以省掉许多烦心事,可你就是不肯,还特地叮嘱解大绅不可将此树告知与人,违者杀。”

“咱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对老百姓天大的好事,为啥呀?为啥不能告诉他们?”

张天知道老人最忧心的就是百姓,他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当时我说朝廷开彩票啥的事,你不同意,为啥?”朱元璋瞪着眼:“人心驱利,咱都控制不住人心,你指望什么控制万民之心?”张天笑笑:“道理一样的,当时还是您教会了我这个道理。”“我们控制不住人心,朝廷也没这个能力。”

“如果百姓们知道金鸡纳树能治疟疾,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占城国也是多发疟疾的国jia,他们也需要这种树。”

“那么交趾的百姓,云贵的百姓知道这东西能卖钱,最后金鸡纳树只会越来越少,等到将这种树砍伐快要绝种的时候,再爆发疟疾该怎么办?”“有些事短期是惠民之举,可也不能小看万民驱利的心。”“那时候朝廷面对疟疾束手无策,百姓怨谁?”

“咱朝廷关心百姓,也要考虑深远呀,一味的对百姓好,过多的溺爱,只会酿就大祸!”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着张天:“咱一辈子还没人敢这么教育咱,你小子,教育老头子来啦?还把咱教训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张天道:“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破口骂道:“小兔崽子!嘴里都是道理!”张天笑笑,和老爷子扯了一会嘴皮,继续开始批奏疏。

批奏疏是枯燥乏味的,治理家国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大事,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更多的都是关乎钱财的事。

张天知道朝廷不富裕,虽然驿站赚了钱,但洪武皇帝将大部分收入都放在修路和军费开支上,真正结余下来的没有多少。

披着披着,张天再次踟躇起来,眉宇缓缓紧蹙。

朱元璋百无聊赖的道:“咋又停啦?懒驴上磨了呀你!合着就开始一会儿新鲜劲呀?这批奏疏就是这么无聊的,以后你要天天经历的。”张天没在乎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回头定定的看着朱元璋,冷不丁的道:“有倭寇洗劫了嘉兴沿海一户村庄,死伤三十六名海民。”老爷子刚才还含着笑,这会儿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时下是三月,海上刮西风,有利于倭寇行船。

大明每年的春三四月是防倭的汛期。

当张天看到这封来自嘉兴海盐知县的奏文之后,张天面色无比阴沉。

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他都憎恨倭人,厌恶倭人。

他在后世是身在和平年代下,可他不敢忘记先人受过的苦难。

他无法接受倭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看到这群矮子的脸,听到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张天心中的火苗就在燃烧。

他没有权力替先辈,替几十万国人去原谅那一段残忍的历史!

他没资格!

既然穿越到大明,既然穿越到我国朝最强盛的时期,那为何不让他们感受一下我汉人祖先受过的苦厄!

让他们知道,当被活埋,当被活ti实验,当被奸杀等等,是什么样子的滋味!

老爷子脸色也在阴沉,但他一定没张天想的多,没张天知道的多。

如果老爷子知道,咱汉人因为这群矮子,受过一段多么艰苦的岁月,他想,老爷子也会暴跳如雷!“混账!”

朱元璋冷声道:“小小的东海倭夷,咱皇帝下过三次国书,他们居然屡教不改,真当咱抽不出手收拾他们?”“你批呀!手软个啥?调东南海军请君入瓮,狠狠的杀呀!”朱元璋有些恼火。

张天无奈的看着他,道:“老爷子,我不知道怎么批呀!东南海军,我连谁可以用都不知道,咋批?”朱元璋拍了拍额头:“嗨!咱倒是忘了,武人的地方将领,你还不熟悉。”“东南负责防倭的,是信国公家的儿子汤鼎,时任东南备倭总指挥。”“告诉他,咱要三百个倭寇的人头!”

“他们不是喜欢杀咱沿海百姓么?咱让他们十倍还回来!”张天点头:“好!”

顿了顿,他看着老爷子问道:“需要朝廷布控什么战术吗?”

朱元璋呆呆的看着张天:“布控啥?汤鼎在东南呆了十年了,倭寇都杀不了,咱要他啥用?”张天看了一眼朱元璋,欲言又止。

“你这小子,老是和咱吞吞吐吐的做啥?有啥说啥?咱还会偏着外人不相信咱大孙~~?”

张天有些忧心忡忡的道:“老爷子,朝廷下个死命令过去,只要三百个倭寇人头,我担心,会不会有人冒功,或急功近利,用别的人头充当倭寇的……”朱元璋愣了愣,“谁敢?不怕夷九族的尽管搞这些畜生做的事!”

张天点头,没有多说。

实际朝廷给的高压政策,到中后期就会延伸出张天说的这种事。

不过现在是明初,张天考虑的有些久远了。“那成!就看汤鼎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朱元璋眯着眼:“一定有!”

张天狐疑的道:“老爷子就这么自信?”

朱元璋笑着道:“大孙!你等着看!咱大明的地方将领,都是咱皇帝亲自挑的人!”“好!”

张天也不再啰嗦,直接给海盐知县批复。

夜渐渐深了,张天还欲继续批。

老爷子道:“成了,一口吃不了胖子,批了这么久累了吧?不批了!”朱元璋一辈子勤政,却看不得自家孙子多受累。张天点头:“哦,那成,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想了想,他去给老爷子倒一壶羊奶:“睡觉前喝点,容易帮助睡眠。”朱元璋摆手:“快去休息罢!”

等张天走后,朱元璋做到了书房的太师椅上,昏暗的灯光下,老人继续奋笔疾书。

积压了三日的奏疏,若不抓紧处理掉,朱元璋心始终不安。

治国不易,当皇帝更不容易。

清晨,微风。

鸟儿在枝头轻声啼叫,揭开了新一天的清晨。

徐府。

在被卸掉权力之后,徐家和寻常小民没有任何区别。

许多朝廷的核心信息他们接触不到。

即便还有一些人脉,徐家也不敢主动去接触。

至于知道老爷子感染疟疾之事,也是后知后觉的才知道。

此时的徐家人,对皇宫所有事都抓瞎。

这是作为斗民的悲哀,因为他们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上层的事,任何事在他们眼中都变的神秘起来。“皇上染了疟疾?”

徐妙锦有些好奇的问徐辉祖。

此时徐家兄妹正在围着八仙桌吃早餐。

徐辉祖点头:“是啊!听说挺严重的,不知怎得,被治好了。”

徐妙锦狐疑的道:“可是疟疾不是在云贵地区多发,没听说应天城也会有啊!”徐辉祖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朝廷传的神秘的很,说什么的都有。”徐妙锦随口道:“那应天城就皇上老爷子一人得了疟疾么?”徐辉祖想了想道:“应当是的吧,也没听说还有旁人染了疟疾。”徐妙锦喔了一声,便继续埋头吃早餐。

“好些日子没出门了,大哥、二哥、四哥,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踏青。”说完,徐妙锦面颊羞红的走了。

三兄弟一脸呆滞。

徐增寿喃喃道:“她……五妹……踏青?”

徐膺绪敲着他脑袋:“你属猪的啊?踏什么青?分明想别人了。”徐增寿道:“想谁啊?额……”他有些无语。

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现在他们徐家就是闲人,两兄弟自也不去管徐妙锦的事。

徐妙锦喘着气,走在应天大街上,心跳的厉害。

这‘踏青’的借口,会不会有些蹩脚啊?

嗯,不管了!

说着,她缓缓踱步到了张天的府邸。

清晨的阳光下,微风和煦。

张天和老爷子在院落的石桌下吃着早餐。

“々早啊。”

徐妙锦走过去坐下。张天和朱元璋都是一愣,看着徐妙锦背着手,踢踏着脚步走了过来。张天愣了愣,随后笑着道:“徐姑娘早餐吃了吗?”徐妙锦摇头:“喔,还没呢。”张天道:“那刚好,一起吃点?”“喔。”

老爷子看了徐妙锦一眼,道:“闺女,你咋睁眼说瞎话?”

“啥?”

徐妙锦不解的问道。

“你嘴巴的饭粒还没擦干净。”“呀!”

徐妙锦赶紧伸手去擦,发现嘴巴上空空如也,迷茫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哈哈大笑。

张天愣了愣,看着徐妙锦:“你被老爷子耍了,试探你呢。原来你吃过了呀?”徐妙锦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幽怨的看着朱元璋。“吃,吃了一点,没吃饱嘛。”张天笑笑:“那再吃点。”“好吧!”

徐妙锦腼腆一笑,“对啦,老爷子今天咋有空来了呀?朝廷不忙了呀?”张天道:“早就在这了,染了疟疾,在这休了好几天才养好身子。”张天说完。

见徐妙锦突然愣住了。“怎么了?”

徐妙锦看了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吃着早餐的老爷子,摇头道:“噢,没怎么。”虽然说的平静,可徐妙锦心里已经起了涟漪。老人……疟疾……

徐妙锦心跳加速,再次抬头默默看了一眼朱元璋,便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开始吃着包子。“你究竟怎么了?”张天问徐妙锦道驴。“阿?没怎么呀。”

张天挠挠头:“可你拿的是我的包子,而且我刚咬过。”“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徐妙锦脸颊瞬间红了。

朱府的老槐树下,三人正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餐。

然而徐妙锦现在心思却不在早餐上。

来之前,徐家三兄弟刚提到应天疟疾的事。

徐妙锦当时也问过徐辉祖,问他这京师都有谁染了疟疾,严重不严重。可徐辉祖给的回答是一一只有皇帝一人!

但是现在,张天刚才漫不经心的说他爷爷染了疟疾,身子才转好,这由不得徐妙锦不多看老爷子几眼。

从当时听到老爷子是殿阁学士的时候,徐妙锦就感觉怪怪的。

殿阁学士在宰相胡惟庸和李善长被杀之后,就变的名存实亡,宰相制在洪武皇帝治下彻底消亡。

可徐妙锦看老爷子身上的气势,哪是一个殿阁老学士该有的气势?

当时徐妙锦也没深想,但现在,她芳心微微跳了跳。

该不会……压根就不是什么殿阁学士吧?

这么想着,徐妙锦脸色更变的复杂起来。不是殿阁学士,又染上了疟疾……徐妙锦脑海中突然想到一种疯狂的可能!

天呐!

张天看着心不在焉面色古怪的徐妙锦,轻声道:“你怎么了?好像很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话要说吗?”徐妙锦这才从骇人的思绪中拉回来,笑着摇头:“没有啊,我有吗?”“没有吗?”张天狐疑的问道。

“有吗?”徐妙锦回到。“噢。”

张天不在理会古古怪怪的徐妙锦,继续吃着早餐。“老爷子。”

徐妙锦抬头,看着朱元璋,关怀道:“疟疾好点了吗?”朱元璋嗯道:“几天前就好了。”

徐妙锦点头:“那就好了,不过……我听闻这疟疾多在南疆发生,怎生在应天城也有了?”

张天笑着道:“前几天去火器监,有交趾的军队押送铁梨木过来,恰好和他们接触了,老爷子身子弱,估计就那会被传染了。”火器监?

徐妙锦再次抬头看了张天一眼,不动声色的道:“原来如此!”

火器监是大明机密中的机密,那种衙门,就算是顶级权贵,朱元璋的心腹,都未必有资格进去。

你和老爷子为什么随便就能去火器监?

徐妙锦心头越来越狐疑。

“对了,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

徐妙锦哦道:“没什么,本来想约你出去……嗯,老爷子病了,照顾老爷子要紧。”

朱元璋赶忙认真的道:“咱好的差不多了,徐家闺女,你来了就好了,早些将这小子拉出去吧,他在家闷坏了。”张天无语的看着朱元璋:“是您老闷坏了吧?不能喝酒不能吃咸菜,不能见荤腥大鱼大肉。”“我是想不通了,您老好歹贵为殿阁学士,为啥就喜欢吃咸菜蒜瓣这类东西。”

朱元璋哼道:“咱出生低微,咸菜蒜瓣就是咱小时候爱吃的,现在尊贵了,可骨子里还是平头老百姓,咸菜蒜瓣咋了?都是好东西!”说着,老人又看着徐妙锦道:“闺女,你嫌弃不?”

徐妙锦赶紧摇头:“不嫌弃啊,不过您老也别气啦,张天的意思是您老现在病了,暂时要忌口这些,并不是不让您吃。”朱元璋蹙眉,将包子撂嘴巴里,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将包子拿出来,细细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