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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大哥说得对

老爷子两个孙子……哎,一言难尽。

恐怕老人醒来,会很伤心。

张天浑然不当回事:“如果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以后做不成大事,面对质疑不要退缩,你认为是对的,纵万夫所指,也要勇敢的去做!”朱允熥听的连连点头:“大哥说的对。

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响起,张天顿时蹑手蹑脚走过去。

见老爷子并没有醒来,才小心翼翼的将他头上的热毛巾拿掉,又摸了摸老爷子的额头。

似乎没那么烫了。

他对朱允熥道:“你去将毛巾湿一湿热水,在换一个拿过来。”朱允熥点头:“好嘞!”

等再次安静下来,张天才有一些疑问,问朱允熥道:“老爷子是如何染上疟疾的?”朱允熥道:“我听他们说,好像是接触了什么从交趾过来的军兵。”张天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昨日下午,他和老爷子去了一趟火器监,接待了从交趾护送铁梨木的百户。

当时宁百户咳嗽的厉害,那时候张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眉宇渐渐拧起来。

疟疾一般多发在南方。

加上感染源也是从交趾来的。

那么……交趾!

张天心绪有些不宁。

如果疟疾不控制好,如果大面积传染……“你先看着老爷子,我写点东西!”

朱允熥见张天心急如焚的样子,也不敢添乱,点头道:“好!”张天走到书桌前,握着笔开始凝眉深思。

应对瘟疫需要做的哪些策略,他想了许久,然后开始一点点下笔。

很快,七条应对措施就写好了。

除此之外,张天还将金鸡纳树的形状、习性和外貌全部写下来。

得抓紧时间,将应对措施送到交趾!

还有火器监那边!

这個时代对瘟疫畏惧如虎,一旦得了,就会让他们自生自灭,更有残酷者,直接将感染源杀害。“大哥。”

朱允熥走到张天旁边。“你在写什么?”

张天道:“写应对措施,不能只顾着老爷子,大明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去救。”朱允熥肃然起敬:“难怪爷爷这么看重你!”

在这个时候,他们想的都是老爷子,可张天却心系天下。

在这种情况,大哥还能考虑到其他人,朱允熥真的自愧不如,也心悦诚服。

到后半夜的时候,蓝玉披着衣衫走了过来。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先走到老爷子面前,赫然发现老爷子的呼吸喘气已经开始均匀起来了。

蓝玉有些震惊。

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到张天两兄弟面前,轻声道:“,々困了吗?我来守一会儿吧。”张天抬头看了一眼蓝玉:“还不累。”

想了想,张天对朱允熥道:“一会儿给爷爷再换一条毛巾。”说完之后,他示意蓝玉出去说话。

蓝玉会意,当先走出房门。

外面依旧下着雨,已经快到凌晨。

张天打了长长的瞌睡,看着蓝玉,道:“舅姥爷,您怎么也跟来了?”蓝玉脱口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张天道:“你和老爷子啥时候关系这么好?”

蓝玉这才明白,随后尴尬的笑着:“老爷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从军的经历?”蓝玉心跳有些快。

张天点头:“说过一些。”

蓝玉道:“那不就得了,都是老战友,我怎可能不来?信国公不知道,他要知道了,恐怕比咱来的还快!”张天点头:“老国公和爷爷的感情确实很好。”“没通知他吗?”

蓝玉道:“怎么敢啊!他老人家比你爷爷年纪还大,若是受了刺激,眼一翻,先走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张天勉强笑笑,“也是。”

蓝玉担忧的看着屋内:“孩子,你这法子可真管用?也不是咱不信你,实在你说的有些玄乎了,如果没救好,恐怕会招来很大的麻烦!”张天笑着道:“你当我说着玩的啊?这种大事,我怎敢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成的把握吧。”蓝玉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看样子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累了吧?要不换咱去照看着,你兄弟去休息休息。”

张天叹口气:“我能有今天,都是这个老人给的,这个时候了,作为人孙的,哪有休息的道理?没事,再累再苦也就这两日,要有什么差池,我在旁边也有个照应。”“府上几个郎中,劳烦舅姥爷你去让他们休息吧,也对给他们一些赏钱,有啥事我在叫他们。”出事的第一时间,张天就将府邸常备的郎中叫起来待命了。

虽然他们不能做一些什么,但寻常的风寒药物还是能开几副的。蓝玉点头:“那成,我过去,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纯。”“好!”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天空渐渐佛晓。

紫禁城一片萧索。

军兵们将皇宫围的水泄不通。

百官早早在则天门外等候觐见。

礼部尚书李原已经命礼部将午门大开!

国朝每开午门,必有大事发生。

文武百官心绪不宁的站在则天门外,东西向站定。

昨夜半夜,御林军通知他们今日开大朝会。

昨晚就有许多人在自己府邸胡思乱想的猜测。

没有人知道今天皇上急急召见他们为了什么,即便他们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此时也不敢攀附交谈。

百官脸上都有些肃穆,安静的矗立原地,等着礼部官吏唱礼入宫。

时间一点点过去,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圆日已经渐渐升起。

百官心里越来越焦急。

按照往日,这个时间点皇上已经开始宣他们入宫。

可宫里安静到极点,透过午门,时不时能看到皇城内一列列秩序深严的军兵持戟来回走动。

人群再也按捺不住,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齐大人,这究竟出什么事了?”孔讷缓缓从长龙队伍中走到齐泰身前。

周围几名文官瞬间围过来,有些听不到的也努力伸着脖颈支棱着耳朵。齐泰沉默了少顷,看着孔讷道:“皇爷好似染了疟疾。”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

齐泰狠狠瞪了周围一群人,人群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齐泰继续道:“老夫听闻,太医院束手无策,皇爷应当在别出治疗。”众人再次震惊。“胡闹!”

“太医院汇聚咱大明最绝顶的医术,皇爷去别出医治?去哪里?谁带去的?简直放肆!”齐泰小心翼翼的道:“诸位看看今日有谁没来?”

众人愣了愣,侧目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武将之首。

蓝玉!

“是蓝玉干的?”“他想做什么?!”

齐泰再次引导,道:“尔等再看看宫内秩序深严的甲兵?”

众人倒吸凉气,而后冷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蓝玉,好大的狗胆!”

齐泰见自己目的达到,漫不经心的道:“老爷子至今还没立储,如今生死未卜,甚至极可能会大行于世。”“届时我等当如何?”

孔讷似乎明白了齐泰的意思,低喝道:“立皇长孙朱允炆登基!”齐泰道:“若蓝玉等人不同意呢?”众人再次沉默。

孔讷仰着脖颈道:“谁敢叛乱,祸乱皇明朝纲,我等即便拼了命,也要将其拉下帝位!”齐泰抱拳行礼,大义凛然道:“诸位!”

“如今皇爷生死未卜,宫内却迟迟不透露消息,吾等作为人臣,岂能袖手焉?”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众人回以肃穆,似乎已经明白此时要做什么。

孔讷默默的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纷纷点头。

待孔讷回到班首,便朗声高喝!

突兀的喝声,顿时吸引到文武百官的目光。“李尚书,此朝可开乎?”

李原作为礼部尚书,心急如焚,可是宫内没有传出开朝的消息,他也不能领百官觐见。“衍圣公且莫急躁。”

孔讷朗声道:“昨夜甲兵夜入吾府,君上言今日开朝,此怪事亘古未有。”

“吾等不知君上身发何事,亦不知宫内有何祸之临,家国多事之秋,皇储未定,圣人年迈,吾等心系圣上,心系大明江山。”“请李大人告知,宫内究竟出何事,皇爷出何事,以让吾等心安!”李原含着笑:“诸位莫要多心,例行大朝会而已。”虽然他还带着笑,但心里也已经开始打鼓。

朱元璋出什么事,他其实也不清楚。

昨夜入宫的,就那么几个高官,现在消息都在被封锁,皇帝究竟出什么事了,李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孔讷带头道:“若是例行大朝会,何故夜半通知?”

“皇爷年事已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尚书,你莫要盗权窃柄,误国殃民,陷吾等于不义也!”

孔讷说完,身后顿时有文臣跟着附和,“孔夫子说的对,李尚书,无论如何,皇爷是好是坏,你都要我等心里有个数。”“如今皇储未定,下官斗胆,若皇爷不测,你若误国误臣,下官定不轻饶!”

“有什么事需要藏着掖着?我们是大明的臣!是科途仕官!皇上是天下人的君父,如今皇上生死未卜,你李尚书是打算挟天子以令百官乎?”“吾听闻交趾有军兵感染疟疾,如今已至火器监!皇爷是否传染?”霎时间,人群大乱!

好一些文官目龇欲裂,指着李原:“快放吾等进宫!”“对!放吾等进宫!吾等要参见皇爷!”一时间,乱象陡升。

站在武将之列的李景隆和傅友德顿时走了出来。

两人指着纷乱的文官:“方式!午门外失仪,都察院的人何在?你都察院不行权柄,本将便让五军都督府和御林军将你等叉出天津桥外!”轰,轰,轰!

一群御林军和五军都督府人马瞬间小跑而来,将这里午门外百官纷纷包围!“狗贼李景隆!”“狗贼傅友德!”“你们想造反!”

“我们忠的是大明皇上,忠的是朱明皇朝,你两个跳梁小丑也敢阻我大义?”“有种刀戟加身!”

有文官横着脖颈,立刻朝傅友德和李景隆冲过去。

随后,身后一群文官蜂拥而至!

大明的文官很刚正,这只是明初,到了明中期,他们更加猖獗!

即便宠佞到极点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在土木堡之变,也被文臣们在金銮殿活活殴打而死!

大明的文官刚正到了畸形的程度。

他们不畏惧死,今天真不畏惧!

只要李景隆和傅友德敢动手,他们就会留下美名!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一类人,除了道德能约束他们,生死他们是看淡的,实际大明历代文官都是如此,当然,到明后期的东林党后,文官们才彻底变了形。

但前期,这一类人一定是刚愎到了极点,刚烈到了极点!

李景隆和傅友德瞪大眼睛,此时他们还真不敢动手。“来人,将这群老东西拉过去!”李景隆破口大骂。

“你们一把年纪了,老子不想和你们见识,免得碰到哪里,对谁都不好!”傅友德哼道:“简直放肆!你们的规矩被狗吃了!”

孔讷冷眼看着一切,朗声高喝:“吾等忠君为国,只想知道皇爷近况,放吾等入宫!”

“大明立国二十五载,根基未稳,皇爷更是生死未卜,若有屑小欺上瞒下,吾等愧对皇爷!”詹徽看着一切,眼中带着失望:“成何体统!”

“这里是大明午门!你们是天下官吏的表率!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脸?!”齐泰指着詹徽:“你阳春白雪,我们下里巴人!”

“就是你!是你带着皇爷去的火器监!指不定皇爷已经感染疟疾!”“詹徽!你按什么心?你想谋朝篡位?!”詹徽气的浑身乱颤:“胡说!”他冷冷看着齐泰,心里颇为惊骇。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朱允炆!

詹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皇孙现在不去孝顺他祖父,居然在午门导演这么一出闹剧!

这真是找死!

“原来是你这狗獠!”

文臣怒发冲冠,指着詹徽:“拿命来!”一群人顿时张牙舞爪的朝詹徽冲过去!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詹徽拼命大叫:“来人!来人!”李景隆和傅友德实在看不下去了!

皇上还没死,这群人便如此哄闹,这还是大明的官?!“将他们分开!快!”

军兵们顿时冲过去,将人群分开!

詹徽的脸上已经被抓出血印,乌纱帽也被打落在地,一脸狼狈至极。“皇爷在何处,进宫!吾等必要见皇爷身安!”“冲去!”

文臣们不管不顾,朝午门冲了过去。“拦住他们,谁敢!”

李景隆大叫!“都放肆!”傅友德也在大叫。

御林军和五军都督府都不敢动刀,好一些官兵的脸颊和手臂已经被这些文官抓出了血痂。“老詹,你还好吗?”

傅友文不知何时,从人群走了过来。

詹徽怒道:“你说呢?刚才你躲哪儿去了?”傅友文忙道:“怕误伤,怕误伤。”

“这群人也忒不像话!真不像话!皇爷还没怎么样就这般,若是皇爷真大行……他们还不得疯了?”“疯了就算了,看他们的样子,恐怕下一刻就要立朱允炆登基了!”傅友文这话说出来,詹徽下意识一颤。

是啊!

现在朱允炆依旧是皇明长孙!

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张天的存在!如果皇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詹徽一颗心,陡然跳了起来。

皇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究竟怎么了!究竟什么样子了!”

昨夜詹徽被驱赶出宫,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情况!

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已经出宫去了张天那里!“奇怪啊!”

“为什么不开朝呐?”詹徽摸了摸下巴。“嘶!”满手都是血!

他愤恨的道:“这群杂碎!下手真重,属娘们的吧!”

一处山头争乱不休,一处山洼风平浪静。

午门外的事,朱元璋不知道,蓝玉也不知道,张天府邸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里依旧很安宁。

黑夜过去,~光明终会到来。喔喔~

一阵公鸡打鸣声响起,将守在床沿的朱-怀和朱允熥打醒。

朱允熥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伸手在老爷子头上试了试,手宛如触电一般。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天,面色一喜:“大哥,爷爷褪热了!”张天面色也是一喜,昨夜高悬的心,在这一刻微微有些放下。

虽然昨晚他力排众议,做出很自信的样子。

可他心底又何尝不在打鼓?

金鸡纳树是含有奎宁,也却是疟疾的特效药,这都无可厚非。

可他还是担心,担心老爷子身子骨薄弱,担心老爷子撑不过去。

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谁又敢保证老爷子一定不会出事。

谁又敢确定金鸡纳树一定对老爷子有疗效?

可张天能怎么办?

作为男儿大丈夫,在当时众人都慌不择路的模样,在老爷子都对生命失去信心的时候。

他若不站出来,不给老爷子打起信心,不肩负起责任,谁还能挑起大梁?

别说金鸡纳树有疗效,即便只是道听途说,张天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做人要时刻怀揣希望,尽最大的努力,余下交给天命。“你先照顾老爷子,我去吩咐下人弄点早餐过来。”“还有,头上的热毛巾也要再换一次,不可懈怠了。”朱允熥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重重点头:“好!大哥!”

张天点头,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看着这小子满眼通红的样子,笑道:“好样子!好男儿!”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朱允熥望着张天离去的背影,突然吸了吸鼻子。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有大哥在,他的心就会无比安宁。

大哥是他的人生标杆,他一辈子都以大哥为偶像,一辈子都在学**哥!

有大哥在,无论遇到天大的事,他都不会慌!

因为他知道,他大哥会给他遮风挡雨!

即便九年未见。

如今的大哥,依旧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依旧是他朱允熥的主心骨!

朱允熥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望着张天的背影有些出神:“大哥,你啥时候回去呀!”突的,一个声音响起。

“孙,孙儿。”

朱允熥仿佛出现幻听,身子有些僵硬,

下一刻,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孙儿。”此时,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直射书房的床沿。

朱允熥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机械性的转头,看着朱元璋睁开眼,浑浊的眼中,污浊之色竟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亮。“爷……爷爷?”

既没有cu重呼吸,也没有露出什么痛苦,而是平静,十分的平静,就好似是无波古井。朱允熥大惊,急道:“爷爷,您,您……好些了没?好些了吗?”说着,一股眼泪竟是开始决堤,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朱元璋抚摸着朱允熥稚嫩的脸,宠爱的道:“爷爷好多了,心里堵着那股子气……散了。”

朱元璋本来感染的疟疾就不深,现在又被及时治疗,加上老爷子即便六十多了,身子骨却依旧健硕。

所以才恢复的那么快。

朱元璋仿佛提前历经了生死,看着守在床头的朱允熥,心疼的很。

只有病重,才会知道那一缕亲情是多么的重要。

才能看出他的儿孙对他多么孝顺。

看着朱允熥通红的眼睛,老爷子虚弱的道:“好孙……不哭,昨夜……没睡吗?”

朱允熥微微摇头:“爷爷,我……莪睡了会,大哥……大哥才……才真的一夜没睡。”朱元璋眼神有些愣住,左右看看,鼻头一酸,竟是没找到张天。“大孙……大孙呐?”

朱允熥道:“昨晚大哥写了一晚上应对灾情的文书,夜里给你换了几次头巾,刚才出去,说给我弄点早饭吃。”朱元璋听着,欣慰着,骄傲着,开心着。

心里五味陈杂。

好男儿!好孩子!长大了!

经过生死的蜕变,朱元璋更能看到张天的担当!

他能扛起这个家了呀!老爷子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何等的大孝!

以前张天总会嬉皮笑脸的拍着胸膛说:爷爷,你病了,我给你养老。

这句话,这孩子从没忘记过。

甚至朱元璋都认为他不过哄自己开心。

可是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在老爷子心中翻涌。

他双眸微微一张,似乎又想起什么,眼神变的有些欣喜起来:“大孙的药……起作用了!”老爷子现在,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

更是交趾、云南、广西!

他发病太突然,乃至于南疆究竟有没有疟疾发生,他根本顾不得,当下一想,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老人到这个时候,依旧在心心念念他的子民,他的百姓!“去,去将你大哥的应灾书拿给咱看看。”朱允熥急道:“好!”

刚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朱元璋有些心疼:“你这孩子,不要急。”“诶诶,好的爷爷!”朱允熥心里更是无比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爷爷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至亲的感情!

他期盼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他知道,大哥的出现,一定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改变!

朱允熥起身去拿张天的救灾文书。

朱元璋半靠在床上,拿着纸张,一点点看着。